无弹窗完结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首页 > 玄幻灵异 >

如果一切重来

作者:[法]马克·李维 时间:2023-03-20 17:27:32 标签:[法]马克·李维

  “很快就会习惯的,而且如果你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么这里比纽约的任何地方都安全。”

  “只要我们不去看你的小马们……”

  “我本来打算等你喝完咖啡,我们就去马厩呢。”

  “不行,我应该回去上班了。”

  “真是个胆小鬼!”

  “如果你真的想的话,那就下次吧。”

  瓦莱丽望着安德鲁。

  “为什么你今天会来这里,安德鲁?”

  “为了和你喝一杯咖啡,参观一下你工作的地方,你曾经和我提过这件事,而我也很想来这里看看你。”

  “你穿过整个城市确实只是为了要让我高兴?”

  “也为了能让你在一辆放满手术器械的推车旁吻我……这是我浪漫的一面。”

  瓦莱丽陪着安德鲁去打车。在车门关上前,他忽然回过头来。

  “事实上,你父亲之前是做什么行业的?”

  “他是制造厂的工业设计师。”

  “工厂主要生产什么?”

  “制衣材料、样片、裁缝剪刀、各种型号的缝衣针、毛衣针,那时候你说这是女人做的工作,还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

  他吻了吻瓦莱丽,答应她自己会按时回家,然后关上了出租车的车门。

  15.不堪回首的往事

  ……两个男人将拉斐尔从牢房内拉出来。一人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另一人用一根牛筋绳抽打他的脚踝,使他无法站立。拉斐尔头痛欲裂,感到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每走一步他都希望自己能够站起身,但是在抽打之下他的双膝还是忍不住跪下来。直到他们来到一扇铁门前,施刑者才住手。

  门后是一个方形的大房间,没有一扇窗户。

  墙上满是一道道暗红色的血迹,泥地散发着干涸的血和粪便的气味——一种令人不能忍受的呛人的气味。两个光秃秃的灯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

  房间里的光线亮得晃眼,不然就是因为牢房的昏暗和这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整整两天没有一个人给过他任何食物或水。

  有人脱去他的衬衣、长裤和内裤,随后强迫他坐在一张用水泥浇筑在地上的铁质椅子上。椅子的扶手上有两条皮带,椅脚处也有两条。当他们鞭打拉斐尔的时候,皮带将他的皮肤割出一道道口子。

  此时一个佩戴将军军衔的人走进来。他身着笔挺的制服,在一张桌子旁坐下,用手擦了擦桌上的灰尘,然后放下他的帽子。他站起身,沉默着走近拉斐尔,冲他的下颌狠狠击了一下。拉斐尔感到自己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儿呻吟,他的舌头因为口渴而紧紧地贴着上腭。

  “安东尼奥……(又是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阿尔封索……(又一拳打在下巴上),罗伯特……(第三拳差点儿打裂他的眉骨)……桑泽,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还是你想要我再告诉你一遍?”

  拉斐尔失去了意识,有人将一桶散发着恶臭的水泼在他脸上。

  “说我叫什么名字,浑蛋!”将军命令道。

  “安东尼奥·阿尔封索·罗伯特,婊子养的。”拉斐尔口齿不清地说道。

  将军举起胳膊,但又停住了手,他微笑着示意两个手下好好拷问这个不知趣的异见分子。

  有人将铜板捆在他上身和大腿上,然后将剥去外皮的电线缠上他的脚踝、手腕和睾丸。

  第一次通电激得他的身子一下子往前冲了冲,拉斐尔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好像有上千枚小针在他皮肤下的血管内乱扎着。

  “安东尼奥·阿尔封索·罗伯特·桑泽!”将军用无动于衷的嗓音重复道。

  每次拉斐尔失去知觉时,都有一桶恶臭的水将他拉回自己正在受刑的现实。

  “安特……阿尔封索……罗伯……昂泽。”他在被第六次电击后喃喃说道。

  “这些人自称是知识分子,但他们其实连正确地念个名字都不会。”将军冷笑道。

  他抬起拉斐尔的下巴,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此时拉斐尔的脑海中只有伊莎贝尔,只有玛利亚·露兹,只有绝不求饶、绝不有损自己的荣誉。

  “你们那该死的印刷厂在哪里?”将军又问道。

  一听到这个名词,伤痕累累、面庞肿胀的拉斐尔的思绪立刻飞向了那个有着蓝色墙壁的地方。他闻到纸张、墨水以及他的朋友们用来擦拭油墨印刷机的工业酒精的味道。这段气味的回忆令他恢复了部分思考的能力。

  又是一次新的电击,拉斐尔开始抽搐,他的括约肌放松了。带血的尿液沿着大腿淌了下来。他的眼睛、他的舌头、他的生殖器官现在像被火炭烧着一样疼。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将军身边的医生走过来听了听拉斐尔的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宣布,如果他们还想留着拉斐尔的性命,那么今天就应该到此为止。安东尼奥·阿尔封索·罗伯特·桑泽将军坚持要留他的囚犯一条性命,如果他想杀拉斐尔的话,那么只要一颗子弹便可以了。但是与死亡相比,显然将军更想让他痛苦,以此来惩罚拉斐尔的背叛行为。

  当那些人拖着拉斐尔回到牢房时,他慢慢地恢复了意识。他听到走廊另一头的桑泽将军喊道“把他的妻子给我带来”,这是拉斐尔今天所经受的最残酷的折磨。

  伊莎贝尔和拉斐尔在集中营待了两个月。他们的眼皮被胶带粘住以防止他们睡着,当他们陷入昏迷时,就会有人对他们拳打脚踢将他们弄醒。

  两个月来,伊莎贝尔和拉斐尔从未在通往审讯室的走廊上相遇过,他们感觉自己渐渐远离了人性的世界。在这些无边无尽的白天与黑夜里,他们深深陷入一种黑暗的深渊,即使是最狂热的信徒也无法想象的深渊。

  然而,每当桑泽将军命人将他们带去审讯室拷问时,他总是不断强调他们的背叛,他说他们背叛了祖国,也背叛了上帝。每当提到上帝的名字时,他下手总是特别重。

  将军让人挖去了伊莎贝尔的眼睛,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一缕光线照亮。那是玛利亚·露兹的目光。有时她也想不如就这样忘记自己女儿的面容算了,这样她就能安心走向死亡。只有死亡能够让她解脱,只有死亡才能还给她作为人的尊严。

  有天晚上桑泽将军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审讯,他命人割下拉斐尔的生殖器官。他的手下用一把剪刀将它割下,然后医生对伤口进行了处理。可不能就这样让拉斐尔流血而死,这样就太便宜他了。

  在他们被抓捕的第二个月,就有人用橡皮膏撕掉了他们的眼皮。每当将军想起他的囚犯们时,他们就会被折磨得更加不像人形。现在伊莎贝尔的样子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她的脸庞和胸口的很多地方都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将军将烟头在她的皮肤上掐灭。(他每天要抽两包烟。)她的肠胃因为电击的缘故已经很难消化每天他们强迫她吞下的汤。她的鼻子也已经闻不出囚室中粪便的气味。尽管伊莎贝尔现在已经沦入动物的状态,但在黑暗中玛利亚·露兹的脸庞一直支撑着她,她不知疲倦地呼唤着她的小名。

上一篇: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

下一篇: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