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重来
“真是疯了,这种警告我最近听得太多了。对了,你是不是还让奥尔森去负责调查一桩连环杀手的案子?”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安德鲁说着走出了奥莉薇亚·斯坦恩的办公室。
安德鲁在自己的电脑前坐下。他在电脑上找出一张曼哈顿地图,开始寻找奥尔森笔记本上记下的地址。前两次谋杀行为发生在一个公园附近,1月13日的141大街和3月15日的111大街,最后一次是在79大街上。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犯案,最后一次的行动就说明凶手开始从曼哈顿岛的北部向南部转移。安德鲁很快联想到让他自己陷入现在这地狱般局面的谋杀。他于是查到前几位受害人的信息,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
走到走廊时,他透过格子窗的玻璃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有个细节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可以知道你在我报社对面的一棵绿色植物背后做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的?”西蒙问道。
“因为我看到你了,笨蛋。”
“你认出是我了?”
“这雨衣和这帽子又是做什么?”
“用来乔装打扮的装备。”
“太明显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监视你的同事奥尔森的一举一动。等他离开报社,我就会跟踪他。”
“你发疯了!”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现在我已经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自己卖不掉一辆车,那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待在我的车行里,更何况这个时候正有人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对了,小点儿声说话,不然我会被人发现的。”
“没有我,你也会被人发现的。留在原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记得从这株植物后面出来!”
安德鲁在人行道上找到西蒙,然后拖着他离开了《纽约时报》报社的入口。
“你的打扮好像菲利普·马洛,你的样子太可笑了。”
“这件雨衣可价值不菲,它是巴宝莉的正品。”
“它简直是金光四射呢,西蒙。”
“你以为自己是耶稣的化身吗,然后还打算给我好好上一课,因为我居然胆敢装扮成私家侦探?”
安德鲁拦下一辆出租车,请西蒙先上车,然后告诉司机他们要去公园大道和77大街的交叉路口。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勒鲁医院急诊病房的门口。
西蒙抢先下了车,径直向前台走去。
“你好,”他向护士打听道,“我们来是想帮我的朋友……”
安德鲁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开。
“我又做了什么?你不是想来看心理医生吗?”
“西蒙,要不你就正常一些,要不你立马走人,明白吗?”
“我以为你终于醒悟过来肯做个正确的决定了。如果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什么?”
“有个家伙也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我想从他那里问点儿料。你要想办法帮我悄悄溜进他的病房。”
西蒙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能够参与这样一项行动无疑令他心花怒放。
“那我应该怎么做?”
“再去前台找刚刚那个护士,告诉他你是某位杰里·莫肯兹先生的兄弟,你是来探望病人的。”
“放心吧,没问题。”
“但先给我脱掉你那件傻乎乎的雨衣!”
“别这样,不然就骗不了别人啦!”西蒙的回答渐渐远去。
五分钟后,西蒙再次找到安德鲁,他正在候诊室大厅的长凳上坐着。
“怎么说?”
“720号病房,但探视时间要从下午1点开始,我们现在还不能进去,而且还有个警察站在门外。”
“所以说彻底没戏了。”安德鲁愤怒地咆哮起来。
“除非我们能弄到一个工牌,就像这个一样!”
“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个东西的?”
“我向护士小姐出示了我的身份证件,告诉她我是这位倒霉的杰里的兄弟,我们同母异父,虽然母亲有时候会用化名,这次我是从西雅图赶过来的,我是他唯一的家人。”
“然后她就相信了?”
“看起来是的,而且有了这件雨衣,我的可信度就更高了,西雅图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下雨。我还问了她的电话号码,邀请她一会儿共进午餐。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她给你了?”
“没有,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受用,而且她还给了我另一个工牌……给我的司机。”西蒙说着又掏出一个贴在安德鲁的外衣上,“我们走吧,詹姆士?”
电梯驶向七楼,西蒙将手搭在安德鲁的肩膀上。
“去吧,去告诉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可以试试看。”
“去说什么?”
“谢谢你,西蒙。”
安德鲁和西蒙在进入病房前接受了警察的例行检查。
安德鲁靠近那个似乎沉睡着的病人。那个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你们不是医生,是吗?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记者,我对你没有恶意。”
“去和政治家说你们的鬼话吧……”那人坐起身做了个鬼脸,“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
“但我现在不是在工作。”安德鲁说着继续向病床靠近。
“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和你一样,我也曾被人用匕首刺伤,而且还有另外两名受害人也在差不多类似的情况下被人刺伤了。我在想袭击我们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记得关于他的一些细节,例如他长什么样子?他是用什么东西刺伤你的?”
“我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你是傻的还是怎么的!”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那时候我和同伴刚刚从公园里走出来,我感到有人在靠近。我的运气真好,再往上一厘米这个浑蛋就会刺中我的动脉。那样的话我还没有被送到医院,血就流尽了。而且医生们也和我说,如果医院不是在附近的话,估计他们也回天乏术。”
“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安德鲁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气色不是挺好的嘛。”
安德鲁脸红了,他看到西蒙翻了个白眼。
“你立即就失去了意识,是吗?”
“差不多算是吧,我觉得自己看到袭击我的凶手绕过我逃离了现场,但是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我完全无法描述他的长相。那时候我正赶着去见一个客户,于是那人就从我这里抢去了价值一万美元的货物。这是我五年来第三次被人袭击,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我一定要去申请一个持枪许可证,让我可以在自己的珠宝店附近二十米内持枪。对了,记者先生,那人从你那里抢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