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南丧,你看上去好像笨蛋。”夏维颐说。
南丧推了他一下:“我要回家了。”
民用机场回家还是很方便的,坐小糍粑就能直达。但阮北送走了周拙,又折返回来拉住南丧,说要送他回去。
南丧许久没见阮北,心里高兴得紧,二话不说就上了阮北的车。
“这次在外面玩的开心吗?”阮北问。
“开心,每天都在山上玩,可有意思了。”南丧愧疚地说,“本来想给小北带礼物,但是一直挑来挑去,又被丧尸追了,最后都没有找到礼物。”
阮北笑着:“我知道你想给我带最好的,才没找到合适的。”
南丧靠近阮北,感恩地说:“小北,你真好。”
“我听士兵说你可厉害了,他们还说可以招你参军呢。”阮北说,“看来这次遇到丧尸表现的不错啊。”
“嘿嘿……”南丧笑了两声,说,“不过我们后来逃跑了,太多丧尸了,我们打不过。”
阮北叹了口气:“无尽领域就是这样的,永远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到来。不过,有周拙在,肯定能保护你们安全的。”
南丧点点头,阮北又问:“周拙易感期,没有影响你吧。”
他一说,南丧心中就绷得跟根弦似的,良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发生什么了?”阮北问,“他真的欺负你了?”
南丧捏了捏手指,向阮北坦白:“没有,但是……但是,但是我亲了他,他也亲了我。”
他向阮北道歉,“小北,对不起。”
听这事儿阮北可就不困了,自动忽略了后面的道歉,焦急地问:“你亲了他,他亲了你,然后呢?”
南丧以为他是生气,马上说:“什么都没有干了,我回去睡觉了!”
“回去睡觉?”阮北匪夷所思,“就回去睡觉了?”
“嗯嗯,真的。”南丧频频点头,“真的回去睡觉了。”
阮北一脸索然无味:“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小北,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南丧向他保证。
阮北慌了:“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做了错事。”南丧看着车前风景,离自己熟悉的房子越来越近,说,“小北,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阮北听的摸不着头脑:“怎么你出门一趟,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话了。”
他说,“我怎么会跟你生气,你才几岁。”
南丧想起周拙和阮北都是26岁,又问:“小北,你和周拙在一起多久了?”
阮北以为他问的是自己做周拙的副手多久了,想了想说:“应该有五年了吧。”
“好久……”南丧听完,更是心虚地无地自容。
车在南三环区停下,南丧带着自己的行李下车了,关山车门上楼前还给阮北鞠了个躬,然后小跑着上去了,留下阮北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到五楼周拙家时,他停了停脚步,但又很快垂着脑袋上楼了。
周拙消失了五天,南丧除了能够在通讯器上收到周拙的消息,再不知道更多周拙的事。
南丧整天整天地泡在图书馆里,由庸俗到高尚,从山水到天地,畅游在文字沛瀚的浪涛之中,观看朝暮与云霞,窥探隐晦爱意与潦草秘密,倾听蹩脚笑言和平朴禅语,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永无止境。
今天是十一点才走到家的,经过五楼时候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周拙的门,然后抱着书上楼,脚步声叫醒了光亮,南丧看见门前站着的周拙。
他没换下鹤灰色的军装,那身大衣衬得他身材颀长,双肩宽阔有力,南丧一眼就认出那是周拙,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但到他身后又停住脚步。
周拙身上的气息冷冽的很,全然不像那晚帐篷中的炙热与滚烫,能将他燃烧。
周拙等了很久,都没见南丧有其他动作,主动转过身。
他眼下的乌黑在昏黄的楼道灯下都清晰可见,周身肃冷,看上去格外的凶,像是下一秒就要处罚南丧。
南丧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退后两步,低声喊他:“周拙……”
“这些天在干什么。”周拙的声音沙哑,可见这些天过的并不好,他问,“为什么没有回我的消息。”
南丧抓了抓耳朵,说:“在图书馆看书。”
“没看书的时候呢,在干什么。”南丧退一步,周拙就逼近一步,“都在睡觉吗?”
他把南丧的话给说完了,南丧也无话可答,点了点头。
今日天朗气清,南丧换下了羽绒服,穿着一件杏色的短外套,晚上回来时走快了些,身上发热,就把外套扣子打开了。
晚间窗外的风一吹,让南丧看上去有些单薄,周拙将大衣脱了下来,正面披在他身上。
南丧立刻用手抱住了,防止大衣滑下去。但手里又抱着书,一时间左支右绌。
“开门……”周拙说。
南丧抱着周拙的衣服,问:“你要进我家里吗?”
换做以前南丧肯定不会问,周拙不由皱了皱眉,握住南丧的手腕,将他轻拉到门前,捏着他的拇指往门把手上按。
门开以后,周拙比南丧先进去。
南丧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赶紧将书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周拙拎出衣服,终于好模好样地披在了南丧肩上,又一言不发,越过南丧将门给关了。
南丧听那关门的咯噔一声,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似的。
周拙回来,替南丧把衣领扯拢了一些,他低头望着南丧,问:“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吓到你了。”
南丧摇头,吸了口气,说:“周拙,你不能来找我,这样小北会伤心的。”
周拙提着他领口的手一顿,眉头深深皱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他为什么要伤心?”
“老师讲了,做人要有道德,不能破坏别人的婚姻、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能破坏别人的友情。”
南丧天都要塌了一样,絮絮叨叨地说,“我已经和你做了不对的事,还好小北没有生气。小北对我太好了,所以我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我们以后千万不能。”
客厅里诡异地静了很久,南丧甚至以为周拙是不是睡着了,不由仰头看过去。
“你觉得,你是破坏了我和阮北的婚姻,家庭,还是友情。”周拙冷声问。
南丧觉得周拙看自己的表情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不由有些怯懦地说道:“当然是,婚姻啊,你,你们不是已经结了婚盟了吗?”
周拙被他气笑了,在原地踱了两步以后,面对着南丧问:“是谁告诉你,我和他结婚了?”
“同学,同学们说你和别人结了婚盟了。”
“那你为什么断定那个人是阮北,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周拙步步紧逼,“我每天晚上都陪着他吗,我给他做过饭吗,我又亲过他吗?”
南丧回想周拙说的这些画面,确实都没有出现过。
他被周拙逼到了墙边,本能地感觉到周拙的愤怒,双手抓紧了周拙大衣的衣摆:“我……我没见过。”
他抿了抿唇,“你这么说,说明你对小北不好。”
周拙太阳穴一跳,抬手按在南丧肩上,从他紧绷的肩头挪到颈后,掌心往自己身前推了推,南丧被迫仰视他。
“阮北是我的副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身份。”周拙拇指顶住南丧的下颌,“听清楚了吗?”
他们靠得太近,气息混在一起,令南丧觉得氧气稀缺,他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清楚了。
“我的婚盟,是两年多前结的。”周拙说,“想知道是谁吗?”
南丧喉结艰涩地滚动,随后点了点头。
“你问问自己,我刚才说过的那些事,对谁做过。”周拙贴近他的耳朵,问,“谁每天呆在我家,谁吃了我做的饭,谁又——被我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