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他说完,嘴唇在南丧耳垂上碰了碰,吓得南丧在他怀里一抖。
南丧心乱如麻,都快要超过负荷,将周拙大衣的衣摆抓成了个球攒在手心里。
周拙低声道:“呼吸……”
南丧立刻吸了口气,不想吸得太急,反而呛着自己,在周拙的怀里剧烈地咳了起来,周拙稍退开一些,在他胸口拍了拍。
“南丧,你有时候真的很笨。”周拙说。
被说笨了,南丧立刻不服气地抬起头,脸颊上红扑扑的,周拙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按着他额头低下去一点,说:“阮北从来没有和我结过什么婚盟,我的婚盟书上,Omega的位置是空白的。”
南丧固执地抬头起来,问:“为什么啊?”
“你做过的那个梦是真的,两年半前,我们曾经在图书馆门前相遇,后来我易感期爆发,确实是我咬了你,可等我醒过来,你已经不见了。”周拙说,“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婚盟书Omega那儿就只能空着。”
第49章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南丧记得。
他也像这样被周拙拥在怀里,窗外是猎猎风声,朱丽叶的芬香吹开,如同过了白头。
“是我……”南丧低声道,像是告诉周拙,又像是告诉自己。
他的手松开了周拙的衣摆,轻轻地抚摸周拙的眼睛:“是你……”
周拙将他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南丧攀着他的肩膀,被那漫无边际的温暖填满。
良久,周拙将他松开,摸了摸南丧的手臂:“去换件衣服。”
大衣还给周拙,南丧回房间换了件薄羽绒,出来时见周拙在他的厨房里走动。
他慢步过去,说:“我不饿,晚上在图书馆外面吃了一个汉堡。”
周拙从他的柜子里拿出面条,说:“我饿了……”
“……”南丧不太好意思地过去,问:“你没有吃饭吗?”
“嗯,今天刚结束易感期。”周拙熟练地从南丧冰箱拿出鸡蛋,在南丧靠近时,手动了动,多拿了两个出来。
荷包蛋香气四溢,周拙撒了点儿黑胡椒在上面,南丧鼻子动了动,像往常一样贴着周拙的手臂,说:“周拙,你煎了三个蛋。”
“知道……”周拙说。
“给我吃一个吧。”南丧哀求他,“我吃掉一个,你还有两个。”
周拙说:“不是吃过汉堡了吗……”
他将多余的一个荷包蛋铲出来,“还要吃鸡蛋?”
南丧摸摸肚子:“感觉又有点饿了。”
他拿个盘子,非常配合地放在周拙手下。果然,那铲子轻轻一抖,荷包蛋落入南丧的魔爪。
煮面很快,出锅的时候南丧把荷包蛋吃完,又馋了周拙的面,让周拙给他吸两根。
周拙给他盛了一碗,把剩下两个蛋中的一个铺在他碗上,说:“给你做的,吃吧。”
南丧立刻投桃报李地说:“周拙,你真好。”
周拙是真的饿了,很快吃完,然后看着南丧抱着碗很认真的样子。
南丧吃面有个习惯,老是喜欢卷面条。
应该是在维阙留下的坏习惯,那时候他用筷子用的不好,吃面的时候就用卷卷卷的方式。
即使到了望城以后练习得很熟练了,吃面也还是喜欢这样。
南丧一口喝完汤,满足地放下碗,又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说:“我今晚吃太多了。”
他起身收拾碗筷,又转身对周拙说,“周拙,都怪你。”
周拙正在鞋柜上拿南丧从图书馆借来的书,闻言轻笑,说:“是吗,我没有非让你吃。”
“但是你诱惑我。”南丧笨手笨脚地洗碗,周拙进来,将他的袖子挽上去。
洗锅的时候周拙让他站一边,南丧就擦了擦手,和周拙说:“周拙,你的那个婚盟书,我可以看下吗?”
周拙的手顿了顿,说:“不在我这里,在登记所。”
流水划过弧面,变成一汪光滑,南丧问:“如果你把我的名字写上去,我们就结婚了吗?”
几滴水滴到周拙手背,他用抹布擦干,说:“你想我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吗?”
南丧想了想,说:“可以啊……”
周拙看向他,眼睛里有南丧从未见过的欣喜和光亮,南丧歪了歪头,也回望他。
“真的吗?”周拙难得迟钝地问。
南丧眨眨眼:“可以啊,你不是说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名字才空在那里的吗,现在你知道我叫什么,当然可以填上去了。”
他非常乐意成全这件事,让周拙开心。
可周拙盯着他的眼睛,脸色在静久时间里缓缓沉了下来,随后转过身。
南丧望着周拙冷俊的侧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灰色的瞳孔如水晶般清澈无辜。
“南丧,你明白结婚的意义吗?”
南丧想了想,老师说缔结婚盟的意义是相爱的两个人彼此陪伴、彼此认同、彼此信任,从此以后手牵着手去往幸福的新生活。
他觉得自己和周拙很符合条件,他喜欢周拙,望城这么多人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周拙。
知道不能和周拙再见的时候他心里很难过,看再多的书也不能忘记这件事。
天知道周拙说婚盟书上的Omega是自己时,他有多高兴。
可为什么现在自己说愿意和周拙结婚,周拙却又不开心了。
他没能答出周拙给他的问题。
周拙放好东西,平静地说:“想好了再告诉我,婚盟书上的位置是你的,永远留给你。”
南丧抿唇:“我想好了啊,我愿意的。”
周拙擦干净手,凑到南丧面前,许久,捏了捏他的脸颊,说:“最近不想和笨蛋结婚,所以先这样。”
他走出厨房,随手抓起了南丧从图书馆带来的书。
南丧轻而易举地说可以,他原以为是情之所至,细看才发现,南丧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个仪式,是在帮周拙那张缺了名字的婚盟书上填上自己的名字。
他只是愿意做让周拙高兴的事而已。
喜欢是明显的,周拙知道南丧喜欢他。
可南丧也喜欢其他人,他似乎从没有理解相爱的意思。
周拙翻过书脊,看了眼书名,说:“《打开宇宙》,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个类型的书了。”
这本书南丧也只看了二十来页,但这两天他看了很多介绍世界和宇宙的书,背靠书架时经常幻想自己是宇宙中俯瞰世界的一粒尘埃。
南丧告诉周拙:“是上次认识的张佼,他说望城太小,不及世界宽广,不及宇宙庞大,让我去无尽领域去快活。”他说,“我不太想去,但是他说的还是挺吸引人的,我就看看。”
周拙捏皱了厚厚的书角。
怎么他不过是易感期,张佼就差点把人拐去了无尽领域。
“周拙,不准掐我的书!”南丧拍他的手背,“到时候去还书会被阿姨骂的!”
周拙把书给他,说:“几点了,去睡觉。”
南丧努了努唇,说:“我不困,不然再看会儿书。”
“那我困了,要睡觉去了。”周拙起身,“我回家了。”
他走到门口,脚步放缓,南丧果然从后面拉住他的衣服,说:“你不在我家再玩玩吗,你好久都没和我说话了。”
“是我不和你说话吗?”周拙的手伸进他裤子口袋里,南丧痒得在原地扭来扭去,咯咯笑了好几声。
周拙拿出他的通讯器,将消息打开,里面赫然都是周拙一个人自言自语。
南丧求着拿回自己的通讯器,飞快塞进了口袋,假装周拙看不见,说:“不然我们一起看会儿书吧,或者你想睡觉,在我家睡啊,我给你铺好床。然后我们睡觉之前一起看会儿书。”
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周拙从善如流:“行……”
南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