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茧
亓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金铭良的额头,缪卿则说道:“也别把这些事全压在自己身上,”他看了看密禾虹,继续说,“别像某些人,最后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母子俩看着缪卿的神情,好奇心剧增。
密禾虹无奈地笑了起来,“怎么又扯上我了?”
缪卿拍了拍密禾虹的肩膀,说道:“你也称得上以身试教了吧!好好给铭良传授些经验,这应该也是你一直关心的问题啊!”
见眼前这对母子如此注视着自己,密禾虹知道又着了缪卿的道,但他也明白,自己迟早会和金铭良说起关于自己的事。
“我们俩都是父母离婚后跟着妈妈一起生活的,”密禾虹说道,金铭良则已经瞪大了眼睛,“为了互相有个照应,所以我们四个人就时常会住在一起。从我们和铭良差不多大开始,一直到……三年前,我母亲去世了。”听着密禾虹的话,亓瑛不禁皱了下眉头。
金铭良听得很认真,他也观察着密禾虹的每一寸表情,想知道密禾虹的话里更深一层的情感会是怎样。原本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糟糕的金铭良在听了密禾虹阐述自己的过去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许多的幸福是别人没有的……
“所以,那天铭良在酒吧出现的时候,阿尔也跟我聊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的确也是这些客观原因造成的……”
“酒吧?”亓瑛似乎并不知道那几天的事。“你不是也开了间酒吧吗?”缪卿问道。亓瑛点了点头,“是,但那是和朋友合开的,我只能算参与了股份吧,不经常去。铭良去酒吧做什么?”
“说是去找金韵的,还跟禾虹拼了一局调酒!”回想起当天的情景,缪卿不禁又笑了起来。
亓瑛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金铭良的太阳穴,“小坏蛋,有什么事也不跟妈妈说一声!”金铭良则傻笑着回答说:“我怕你忙嘛,所以没敢打你的电话,就直接去找金韵姐姐了啊!”
亓瑛叹了口气,“忙是忙,但再怎么忙,也肯定是你的事优先!明白了吗?妈妈是给你留特权的,再忙的事只要有铭良的事在,妈妈肯定先把那些事情搁在一边!”听着母亲的话,金铭良像只小猫似的蹭在母亲怀里撒起了娇。
待一桌菜所剩无几之时,金铭良主动要求收拾碗筷。跑到厨房去洗碗之时,亓瑛将先前做好的甜点摆放到餐桌上。
密禾虹看了看金铭良的背影,转而问向亓瑛:“鹞鹰,是你的代号?”
亓瑛点点头。
“你知道方啓之已经和铭良接触很久了吗?”
听得密禾虹这句话,亓瑛手里的盘子“嗙”地掉在了桌子上。
“妈,怎么了?”金铭良从厨房里冲出来,看着惊慌失色的母亲。发现儿子走到自己身边,亓瑛才缓过神来,露出笑容回答道:“没事,手滑了。帮我把这几个垫子也收进去吧!”
“恩……”金铭良边走回厨房边回头看着母亲,不知道刚才密禾虹说了什么,会让母亲如此失神。但是可以猜到的,肯定是什么让母亲觉得不好的消息——毕竟,密禾虹与缪卿不会成心让母亲感觉到不快,除非是母亲必须知道,也必须承受的事吧!
等金铭良关上厨房门,亓瑛才长叹一口气。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知道吗?”她焦急地问道。
缪卿回答:“就是你们在准备离婚的时候吧!”
“都这么久了啊……”亓瑛摇着头,坐了下来。“看来……我又成了他们的棋子了……真是的,自作聪明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
“别这么想,”密禾虹安慰道,“事情也并不算最糟糕吧!我想你的行动肯定已经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无论他们现在会做怎样的更正,别忘了,你知道的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信息,都可以阻止他们的进一步动作!”
听着密禾虹的话,亓瑛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尽量配合的!”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密禾虹继续说道,“重新和方任之恢复联系,这样我们也能够更方便地联系到你!”
亓瑛再次点了点头。
金铭良背靠着厨房门,静静地站在那儿。他的听力还是很好的,只要留意某个方向的声音,就可以清晰地辨别细节。虽然母亲与他们的对话自己还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但金铭良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理,如同过去一样,把所有的信息碎片先储存起来,当需要使用的时候再拼装就能够知道整件事的轮廓了。
他推开厨房门,显得很高兴地对众人说道:“要不要我再泡一壶红茶?妈妈的蛋糕很好吃的,如果还有胃口一定要多吃点啊!”
第十四章、“嗔”色的“。”(2)
Gecko’s的大门被推开,这时候还不是营业时间。严之津从吧台内走出来,见来者是方任之,则放下了警惕。
“今天怎么想到上这儿来了?”
“来见会长的,顺便汇报点情况。”
“恩,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估计他得晚饭时间才能到这儿来吧!怎么样,先来上两杯如何?”
“不了,先跟你聊几句。”
“跟我?平时你可从来不跟我谈工作的事啊!”
“还记得鹞鹰吗?”
严之津手上的动作停了两秒后,才继续。“恩,记得,怎么啦?”
“多久没联系上她了?”
“大概……六年了吧!”
方任之将双手撑在吧台上,探着身子对严之津说道:“禾虹跟缪卿已经和她碰面了。”
严之津回过头,看着方任之,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次他们俩碰到的案子你多少应该知道些吧!我听他们说过,有个孩子到你这儿来玩儿过,就是他们一群人在这儿办生日会的时候。”
“恩,我记得这孩子,怎么了?”
“他就是鹞鹰的儿子,也是这几起案子的‘基点人’金和的儿子。”
严之津沉默了。
看着严之津的表情,方任之耸了耸肩。“刚才禾虹打电话来说,鹞鹰同意和我们恢复联系,并且要给我们提供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关于什么的?”
“关于方啓之所继承的那项已经准备了二十年的——‘蚀雨计划’!”
袁晓翼正走在去活动室的路上,只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是霏。“晓翼!正好,禾虹有事要找你呢!是去活动室吗?”
她点了点头,“是啊,你呢?”
“我和你一块儿去!”
说着,两人一同向活动室走去。
推开大门,扑面而来一股香气,让人感到全身的疲惫感都被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