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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弦

作者:鬼古女 时间:2023-04-24 19:49:20 标签:鬼古女

  四姨只是稍一驻足,继续无声地下楼。她知道,楚怀山比谁都明白,为什么自己给那兰开门后,脱下了布拖鞋。

  她需要让脚步声消失,这样可以悄悄地在暗处观察这个危险的女子。

  11.土中伸出一只手

  他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儿像散了架一般毫无力道,一会儿又像被紧紧束缚般窒息疼痛,大概上帝随时会夺走他的生命。

  真的有上帝、或者佛祖存在吗?如果真有,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如此不公呢?为什么要从小、从自己最无辜的时刻起,就开始折磨他呢?所以上帝或佛祖不存在,至少不能担当那么多的盛誉,不能主宰那么多人的命运。

  因此他要设计自己的游戏。

  下一个目标已经选好,完美的、符合所有要求的目标。只要自己这口气能撑到那一天,一切就能继续按计划实行。

  血巾断指案,会继续进行下去。

  那兰在食堂打烊前的最后一刻买了饭,落座独享,脑子里满满的仍是米治文创造的那个古怪的字。间或,那个同样古怪的小楼和小楼的主人们也会冒出来。半天之内,就有太多的古怪。

  楚怀山比想象中年轻了许多,和蔼,谦逊。他的奇特处在于万事的细致入微,一双拖鞋,也会生出许多讲究。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那位四姨。那兰不用和她更多交流,也能感觉出那份遮掩不住的敌意。为什么?母性的保护和妒意?好像我还没有流露出一丝意向,要和她的奇才外甥高山流水共知音吧?

  她瞥一眼桌上安静的手机,昨晚后,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再没有闪起过。秦淮又在开什么拙劣的玩笑?

  “兰妹妹,发什么呆呢?”一个女孩在那兰身边不邀而坐。这是个爱笑的女生,也许五官并非那么精致无瑕,但那永远浮在嘴角的笑意,为她增色无限。

  陶子!

  虽然只有几个小时没见面,那兰看见陶子的感觉,已是如隔三秋。和音乐学院小别墅楼里那两位古怪人物见过面后,陶子的到来是一种欣慰。

  陶子是那兰的大学同窗,也是研究生的同窗。不学习的时候,两人仍是同窗——住在同一间宿舍里。两个人知心,已经到了你说出上句、我能接出下句的地步。这两年来,有些爱捉弄人的男生会往她们的邮箱里转发耽美小说,最初两人大怒,稍久,自诩脸皮已成百炼精钢,不再计较。

  那兰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在想念某人。”其实她主要在想某个字,但知道自己不这么说,陶子也会来刺激她。陶子不知多少次劝她,将秦淮从她生命里踢出去。但她做不到。和谷伊扬短暂重逢、那段旧情得而复失后,那兰自己也不知道,呆呆思念的时候,想的是谁。

  陶子冷笑说:“你骗谁呀,如果真在想秦某人,你才不会说呢。”

  知我者小陶子也。

  “那我说实话吧,今天又见帅哥了。”那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将对米治文的恐惧一并说出来。陶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最好的朋友卷入她生活中最危险的一面。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可笑:米治文是一截缚在病床上的朽木,究竟能有多危险呢?

  血巾断指案,会继续下去!是毫无根据的恐吓,还是毫不婉转的预告?

  陶子听那兰说完楚家小楼的见闻,吃饭的动作慢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广场恐惧症’都是后天的,不知道楚老先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

  “第一条,父母双亡,这样的孩子从小就会缺少安全感。”那兰想,自己的这份不安全感,是不是也源于父亲离奇被害呢?

  陶子说:“至少有个宠爱他的四姨。”

  “我想,谁也代替不了父母吧。”那兰更想说的是,小楼里最有趣的其实是那位四姨。

  “第二条呢?”陶子问。

  “这位高人童年时可能有过口吃。”那兰说,“没有太多根据,只是听他说话,用的都是短句,断句似乎也有些奇怪,有时候会断在不该断的地方。有口吃的孩子在学校里会被取笑,因而产生对外界社交场所的恐惧。”

  陶子说:“你一下子讲到我的痛处了。今天去江医给那些孩子们上《心理学导论》,现在的同学们呀,态度恶劣得无以复加。”

  那兰吃吃笑:“尤其看到你这个心理学美女教师,男同学看到了花瓶,女同学羡慕嫉妒恨,态度如何好法?”

  下午轮到那兰在本系做助教,忙到五点半,正准备收拾离开办公室,手机响起来。

  微微出乎那兰意料,是楚怀山。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想你……”

  那兰脸一热,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这奇才还是个多情奇才?

  她随后才听懂,楚怀山其实说的是:“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想你,提到的那句话,米治文的话:只有你,可以解开,这个谜。”那兰苦笑,想起刚和陶子聊过,楚怀山说话短句多,有时候停顿断句不明之处,会让人误解。

  “请接着说。”那兰知道,楚怀山一定有了思路,才会打电话来。

  “既然只有,你能解的谜,那么这个字,特别之处,也一定,和你有关。这个字,上面是‘人’,或者‘入’,最底下是个十字,都很常见。唯一独特的,是中间部分。”

  “有点像‘田’的那个字吗?”

  “但肯定,不是‘田’字。”楚怀山听上去很自信,“古往今来,所有田字,写法都是,包口的。而这个,下面是,开放的,而且中间,有两根竖,更像‘册’的写法。”

  “那又会是什么字?或者,根本就不是个字。”

  “你有没有,种过庄稼?”

  那兰觉得荒诞:“我是小镇姑娘,没有种过田。”

  “但你一定,见过田地,对不对?”

  “当然……但我听你刚才的意思,中间那部分肯定不是‘田’字。”

  “听好了,”楚怀山此刻听上去像是位大叔,“现在,是‘只有你’的部分了。你认真回忆,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标志?可以是幅画,是座建筑,是个雕塑,总之,和中间部分,很相像的,很可能,在田里。”

  “标志?在田里?”那兰自语,努力回忆着。隐隐约约,有些影像在她面前晃动,有些旧事浮上脑海。

  她静静想了一阵,楚怀山没有出声,给她时间和安静,让她专心思考。再开口时,楚怀山说出了关键:“和死亡有关的——你要解的,这个谜,和‘血巾断指案’有关,和死亡有关。”

  那兰忽然站了起来,刚才那些隐隐约约、飘忽不定的影像,似乎在刹那间联接在一起,通过死亡联接在了一起!

  “我想起来了,中间这个部分的形象,我的确见过!”

  “哦?”

  那兰想起来,那年深陷“五尸案”中,自己在岭南一个郊外,找到了“岭南第一人”邝景晖的族墓。墓地之外,立着一座高高的牌坊,写着“邝氏荫土”四个字。“一座牌坊!就是那个字的形状,而且是在田间……当然还和死亡有关,那牌坊在一片墓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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