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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弦

作者:鬼古女 时间:2023-04-24 19:49:20 标签:鬼古女

  陈玉栋说:“警方对他社会关系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那兰说:“不怎么样,没有什么突破,似乎除了监狱、医院和他的受害者,他的社会接触极为有限。医院是他生活中很大的一部分,所以我要来了他所有的病历正在攻读。”

  “从他病历里,你打算找出什么?”

  “规律。但究竟是什么样的规律,我粗粗翻了一遍,还没看出来。只好从头再来一遍。”那兰说着,开始仔细看最早的那份1979年的病历。

  陈玉栋说:“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看,保持联系。”

  就在这时,那兰看见了查房记录上的一个熟悉的名字。

  1979年的米治文是因为肺炎加支气管哮喘收住入院,负责的主治医师盖的宋体字图章,白敬甫。部分查房记录是白敬甫写的,部分是住院医生吴翔写的,部分是实习医生写的。先后有三名住院医生给米治文写过查房记录,其中一名叫周长路。

  那兰怔住了,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陈玉栋听那兰在电话那头无声无息却没挂断,问道:“那兰?还在吗?怎么了?”

  “我给您一个名字。周长路。”

  陈玉栋惊道:“那个院长?”

  那兰迅速往下翻,越翻越心惊。

  “早在1979年周长路在做实习医生的时候就接触了米治文;1982年米治文在江医第二附属医院住院,负责他的住院医生是周长路;1984年二附院的一次门诊,给他看病开药的是住院医生周长路;1988年在二附院住院,负责他的主治医师是周长路;1993年在地方医院金华医院看专家门诊,接待他的是副主任医师周长路;1995年在金华医院住院,主管该内科病区的是副主任医师周长路;1999年后,米治文如果不是在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就是一直在普仁医院门诊或住院,我们可以很快查到,周长路是不是在九十年代末调到普仁医院做内科主任!”

  陈玉栋说:“我这就上电脑看看。”半分钟后,他说,“没错,普仁医院网站上对周长路的介绍,的确是1998年从金华医院调入普仁医院!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规律了!”

  那兰说:“还有个规律,周长路在童年失去了亲人,他的姐姐;米治文在童年失去了亲人,他的母亲!”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陈老师,麻烦你搜索一下,网上有没有关于周长路的文章,记得他得过很多奖,应该做过很多报告,也有对他的很多报道。”

  陈玉栋搜索了一阵,说:“真的有些线索,比如这里有篇报道,陈词滥调的,但有句话很有意思:‘出生在慧山山区的周长路幼年时父母因病相继去世,目睹了父母和病魔的挣扎斗争,小长路下定决心,长大后要做一名造福患者的神医。’”

  那兰心头一阵大跳:“父母早亡,意味着什么?他成了孤儿!”

  “孤儿院!又一个规律!”

  陈玉栋说:“你等一下,我这就给福利院的赵姐打电话,如果周长路的确在孤儿院待过,很可能就是在那儿和米治文认识的!”

  三分钟后,当陈玉栋和赵姐短暂地交谈后,再次打电话给那兰,那兰的手机却无法接通。

  因为有三十五年第一线的刑侦经验,陈玉栋完全可以想象今晚这样的大案现场会是何等嘈杂,更不用说经常会有人来交流,各种通讯器材的现身、无线电波的纵横交错,那兰一时间接不到电话,倒也不奇怪。说不定,她已经找到巴渝生,报告她的新发现。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巴渝生还是可以立刻派人传讯周长路,顺便拘禁。

  他面对着电脑屏幕上普仁医院网站上周长路的照片,百味丛生。先是感慨科技进步对刑侦的帮助。他老了,但不落伍,早就意识到类似电脑网路这样普通的大众科技正飞快地改变着世界,庆幸多年前就开始给自己扫盲;更感慨的是周长路和米治文这貌似浅表的联系,竟然可能有如此深刻而恐怖的内涵,而即便这样浅表的联系,却一直在办案人员的眼皮底下“深藏”。

  令人费解的是,血巾断指案三十年不破,甚至进展甚微,为什么米治文突然跳了出来,找到那兰,玩解字的游戏,几乎是在自首!有谁听说过丧心病狂的系列杀人犯会自首?他们真正的游戏是什么?

  电脑屏幕上照片里的周长路在微笑,一个干净无邪的微笑,和照片里他的办公室、办公桌一样干净。办公室布置简单,没有任何华丽的摆设和多余的点缀,唯一起装饰作用的是背景墙上的一幅水墨画。

  陈玉栋微微打了个寒战。

  他将页面放大,再放大,将脸凑到了屏幕前。那是一丛清幽素雅的水墨兰花,开放在两块嶙峋怪石之间,看不清落款,但较大号的题字用繁体写着“空谷幽蘭”。

  空谷幽兰。

  那兰的兰。

  繁体字的兰,写作蘭,有草字头。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周长路和米治文的真正目标,他们下一个受害者,就是那兰!

  陈玉栋再次打那兰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

  不是好兆头!

  他起身出门,背上那个“紧急动员包”,一边往楼外走,一边给巴渝生打电话。巴渝生的手机也没有人接,但有语音提示,可以转到现场指挥部,陈玉栋选择了转指挥部。

  他本来的打算是再次麻烦那位司机老哥们儿借用那辆老爷桑塔纳,他走出楼门不多久,就看见一辆出租徐徐往小区外开,太好了,这样更省时间。他一边招手一边快步跟上,拉开副驾门坐了进去。

  指挥部的电话接通了,陈玉栋让调度转巴渝生,说是和断指案有关。听得出调度将信将疑,但还是转给了巴渝生。

  司机问:“老先生准备去哪儿啊?”

  陈玉栋说:“你先等等,一会儿就告诉你。”他打算告诉巴渝生所有的猜测后,等警方查出周长路的地址,他直接去周长路家。他知道那兰刚失踪,如果周长路的确是凶手,他不可能在家,但他家里可能有未及“处理”掉的韩茜。

  从巴渝生处证实了那兰的确从现场失踪后,饶是陈玉栋刑侦多年,心头仍是一阵慌乱。他说:“刚才我们在猜测米治文的帮凶……”

  这是她被击昏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玉栋给福利院的赵姐打电话的当儿,那兰先发了不超过十秒钟的呆。为什么会是周长路?他为什么要造血巾断指案?她发现自己对周长路知之甚少,连犯罪心理侧写都无从着手。脑中只是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万国墓园里的烛光纪念会、催泪的演讲、姐姐被暴虐身亡、慧山的山洞里一个衣冠冢、心声社团……她回过神,立刻四顾找调度呼巴渝生上来,打算告诉他关于周长路的猜测。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那兰以为是陈玉栋打来,大概急切之间没能找到赵姐。低头看时,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而闪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段视频。

  整段视频并不清晰,背景更是模糊一片,显然是在一个阴暗的场所用简陋的手机像头拍摄,但那兰一眼认出了视频的女主角——韩茜。之前那兰看过韩茜的照片,也知道她的穿着,上身是宝蓝色的真丝长衫,下身白色牛仔裤。视频中的女子完全符合。她的双手被绑缚在背后,坐在似乎是一个凳子上面,嘴没有堵上,不停地哭喊:“救救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声音时轻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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