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他有些内疚的四处看了看,“只有那些有特权的牧师才可以进入至圣所。”他垂下头,轻声地说道。
“你见过它,塔穆尔。”她温和地指责他说,同时拍了拍他的头。因为她看出了男孩的负罪感,“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对牧师说的。”
“只看过一次。”塔穆尔承认,“都怪那些侍祭们。他们派我去摸那块墓碑,如果我不去,他们就要打死我。所有新来的侍祭都被要求这么做。”他快速而含糊不清地说着,想起了自己入会仪式上那种恐惧的情形,“我很孤独,我怕极了。当时是后半夜,教士们都睡着了。到处都是漆黑一团。至圣所是有圣人的灵魂出入的地方。他们对我说,如果我不合格的话,圣人会用闪电把我打倒在地的。”
尼古拉斯把帽子从脸上移开,慢慢地坐了起来,“我说得没错,童言无诈嘛。”他轻声说道,“他去过至圣所。”说罢,他瞧了瞧罗兰,“继续问他,也许他会对我们说些有用的东西。问问他关于圣福门舒坟墓的事情。”
“你见过圣徒的坟墓?”她问到。那男孩用力地点点头。“你进到那墓穴里了吗?”这次,他又摇了摇头。
“没有。入口的门口有木栅栏,只有院长可以走进墓穴,还得是在圣徒生日的时候。”
“你从那些栅栏向里望了吗?”
“我望过,但里面很黑,我看到了圣徒的棺材,是木头做的,上面还画了画。画的是圣徒的脸。”
“那是个黑人吗?”
“不,是个白人,但长着红胡子。那个画已经很旧了,而且已经褪色了。棺材的木头也烂了,显得很破。”
“那棺材放在墓穴的地上吗?”
塔穆尔皱着眉,想了想,仿佛深思熟虑似的,摇了摇头,“不,它是放在靠墙的一个石头座上。”
“对那个圣徒的墓穴,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罗兰试图诱导他再回忆,但塔穆尔摇了摇头。
“当时太黑,那道木栅栏门又很小。”他有些遗憾地说。
“没关系。那个墓穴是在至圣所的最里面吗?”
“是的,在祭坛的后面。在那个石碑后面。”
“那个祭坛是什么造的?石头吗?”
“不,那是木头的。是用雪松木造的。里面还有蜡烛,一个大十字架,还有许多院长的冠冕,还有圣餐用的杯子和其他东西。”
“祭坛上有图画吗?”
“没有,只是刻着图案,但他们和圣徒墓穴里的其他画面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告诉我,塔穆尔。”
“我不知道,那些脸怪里怪气的。他们穿着不同的服装,而且还有马。”他显得有些困惑不解,“他们是不一样的。”
罗兰几次想让他描绘得更清楚些,但他却越来越茫然。越是诱导,他说得越是前后矛盾。因此,她不得不换个话题。
“能说说那座墓碑吗?”她提议说。但尼古拉斯打断了她。
“还是由你来为我讲讲那墓碑吧。”尼古拉斯对她说。“它和犹太人的圣龛差不多吗?”
她转向他说:“是的,至少在埃及的教堂里是如此。它通常总是保管在镶嵌着珠宝的盒子里,用金丝绣成的布遮盖着。唯一的区别是犹太人的圣龛是刻着十诫,而我们教堂里则是保存它的某个教堂所题的献辞。它是教堂活的灵魂。”
“那么什么是神龛石?”尼古拉斯专注地皱着眉说。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我们的教堂没有什么神龛石。”
“问问他。”
“塔穆尔,告诉我,神龛石是怎么回事?”
“它有这么高,这么宽。”他比画了一个比他肩膀稍微高的一个高度,并张开两手表示它的宽度。
“那个墓碑就立在那块石头上吗?”罗兰猜想到。塔穆尔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们要让你去摸那块神龛石,而不是神龛呢?”尼古拉斯问道。
但罗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让我来和他谈,你的问题太鲁莽。”她转而对男孩说,“为什么是那块石头,而不是约柜本身立在那块石头上呢?”
塔穆尔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它们就是那样的。”
“那块石头是什么模样?上面也有图画吗?”
“我不知道,”塔穆尔为不能满足她的问话而感到有些沮丧。他只想着尽量让她高兴。“我不知道,因为石头上罩着一块布。”
尼古拉斯和罗兰吃惊地对视了一下。接着,罗兰又转向男孩,“罩着一块布?”她靠近男孩身边问道,“那块石头被罩着?”
“他们说,那块石头只有在圣福门舒生日的时候才可以露出来。”
尼古拉斯和罗兰又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笑了,“我倒很想看看那位圣徒的墓穴还有那块神龛石,就是它没有被遮盖的模样。”
“那你得等圣徒生日的时候。”罗兰说,“而且你还得被授予特权,因为只有牧师——”她停住话头,再一次看了看他,“你并不想,不,你不会,是吗?”
“谁?我?”他咧嘴笑了笑。
“死了心吧。如果他们在至圣所抓到你,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所以答案就是不可能让他们抓到我。”
“如果你去,我就和你一块儿去。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得了,亲爱的,这个想法刚产生几秒钟。即使是我脑子最好使的时候,也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想出一个漂亮的行动计划啊。”
他们都默默地望着河谷对面,直到罗兰轻轻地说道:“被覆盖的石头,是泰塔的石头遗言吗?”
“不要太大声。”他恳求她说,接着作了一个防止邪恶之眼的手势,“甚至,别太想这个事,魔鬼在偷听。”
他们又一次沉默了,都在思索着。后来还是罗兰打破了沉默:“尼克,如果,不,那不会发生的。”她又一次皱起眉头,默不作声了。
塔穆尔用一声欢快的低声尖叫打破了沉默,“它在那儿!瞧!”
他们两人都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罗兰问他。
塔穆尔抓着她的手臂,摇着,激动地浑身颤抖,“它在那儿!我对你说过!”用另一只手指向河对岸,“就在那一片灌木丛的边上,你能看见吗?”
“那是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是施洗约翰的动物,有神圣指纹的动物。”
罗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终于分辨出一个灰褐色的缓慢移动的影子出现在远处对岸的灌木丛边上。“我看不清,太远了。”
尼古拉斯抓过背包,拿出他的望远镜。他把望远镜拿到眼前,调整着焦距。接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