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泰塔大略地计算了一下头盖骨。“看来驻防军无一人逃脱。基马人把他们一窝端了:包括所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表达他们的恐怖和厌恶。
“瞧!”芬妮低声说道。“那肯定是一个极小的婴儿,那头骨还没有一个熟了的石榴大。”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将这些遗骸收拢一下,”泰塔命令道。“在回到船上之前,我们必须安葬它们。”
他们在墙外挖了一个很小的共用的坟墓,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埋葬。
“我们还必须路过基马人的地界。”泰塔面色冷峻。“如果众神仁慈,他们将会赐予我们向这些凶残的恶狗讨回血债的机会。”
在他们离开之前,搜查了要塞和它周围的森林,盼望能找到一些幸存者,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肯定是毫无防备,”蒂纳特说道。“这里没有任何战斗过的证据。”
他们在阴郁的沉默中骑马回到河边,第二天跟继续他们的行程。当他们到达基马人的边界时,泰塔命令两支骑兵先遣小分队靠岸,两岸各一支。
“骑马先行,要密切观察。为了不惊动基马人,我们将跟在你们身后很远的地方。如果你们发现他们的任何痕迹,必须立即回来通知我们。”
在第四天,蒂纳特的愿望实现了。他们绕过河道的另一个宽阔的弯曲处,看到希尔特带着他的先遣队在岸上向他们挥手。当领头的船搁浅的时候,希尔特跳到了船上,匆忙地向泰塔致敬。“巫师,在前面不远的河岸上,有一个基马人的大村庄。有二三百野蛮人聚集在那里。”
“有人看到你吗?”泰塔问道。
“没有。他们没有怀疑有什么不对头的。”希尔特回答道。
“好。”泰塔从其他的船上召唤蒂纳特和麦伦,迅速地说明了他的攻击计划。“蒂纳特长官指挥的士兵们被残杀了,他有权力和义务去复仇。蒂纳特,今天晚上你要带一支主力部队上岸——为避免被基马人发现,你必须利用夜晚行军。在黑暗的掩盖下,在村子和树林的边缘之间占据一个位置。天一亮我们就带着船到村子里,然后用号声和一排或两排的群箭齐发的办法将基马人从他们的屋子里轰出来。当他们跑到你们的布防地时,他们几乎肯定会一边朝树林的方向逃跑,一边回头向后面看。你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一个令人满意又简单可行的计划,”麦伦说道,蒂纳特也点头表示同意。
泰塔继续说道:“基马人一跑,我和麦伦就指挥其余的士兵靠岸,追赶他们。我们应该能追上他们,在我们之间形成钳形攻势。我们不需要奴隶和俘虏。杀光他们所有的人。”
在黄昏,已经察看了村庄的位置和布局的希尔特,带着蒂纳特的队伍沿着河堤前行。船只仍然停泊在岸边过夜。泰塔和芬妮将他们的睡垫铺在了前甲板上,躺着,专注地望着夜空。芬妮爱听泰塔关于天体的论述,关于星座的传说和神话。但是在结束的时候,她总是回到同一个话题:“再讲一遍关于我自己的星座,巫师,在我的前世,我死后成为洛斯特丽丝之星。但是要从头开始。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为我进行尸体防腐处理的,你是如何装饰我的坟墓的。”她不允许他略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的故事讲到同一段时——他剪掉一缕她的头发,制作了洛斯特丽丝护身符。正如她一直表现的那样,她轻声地哭泣了。她伸出手去,把护身符握在手心里。“你一直相信我会回到你的身边吗?”她问道。
“是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观察、等待着你的那颗星升起,等待着它从广袤无际的苍穹上消失的时刻。我知道那是你将要回到我身边的迹象。”
“你肯定很悲伤和孤寂。”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是一片空旷的沙漠。”他说道。她又一次感动得流泪。
“啊,泰塔,那是我听过的最伤感、最美丽的故事。现在请和我做爱吧。我全部的身体和我整个的灵魂都在渴望你。我们永远也不要再分离了。”
伴随着一缕晨曦的光辉,河上的迷雾在水面上缓缓地飘过,船队依次排列,顺流向前划去。船桨是裹上了消音材料的,因此那沉寂令人感到恐惧。弓箭手们早已整装待发,排列在船舷的上缘。草苫的屋顶出现在迷雾之中,泰塔向掌舵的麦伦示意,将船只向岸边靠近。从岸上传来了狗的嗷嗷的吠叫声,但是除此之外,到处是一片寂静。浓雾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地飘移着,接着像面纱被拉下来一样,显露出基马人村子里的拥挤和肮脏。
泰塔高举起他的剑,然后向下急剧地一挥。那是进攻的信号,号手们用他们那弯曲的捻角吹起了响亮的号声。一听到声音,数百个赤裸的基马人从茅屋里出来了,目瞪口呆地奔向迎面而来的船只。绝望的哀号声越来越大,在狂乱的惊恐之中,他们四散逃跑。很少有人会有机会武装自己,因为大多数人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之中,当他们朝树上跑去寻求隐蔽时,他们就像酒鬼一样地东跌西撞。泰塔又举起他的剑,当他落下剑的时候,弓箭手们向敌人射出了一片箭云。泰塔见到一支箭将一个绑在母亲背上的婴儿射穿,那个妇女也被射死了。
“上岸!”当船头触到河岸时,泰塔领先冲了上去。
使用长矛和大斧的士兵们拼命地追击那些溃败的基马人。当基马人闯进了希尔特的埋伏圈时,又一阵恐怖和绝望的哀号声从那里传来。士兵们的剑刺进了那鲜活的肉体,当它们被拔出来的时候,发出了湿漉漉的吮吸声。一个赤裸的,一只胳膊从肘关节那里被砍掉的基马人向泰塔的身后跑来。当鲜血从他的断臂处溅到自己的身体上时,他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身上涂上了一层闪烁着鲜红光泽的印迹。泰塔一剑杀死了他,他的头颅从头顶被劈掉了一半。接着泰塔杀死了跟在他后面的那个裸体妇女。在狂怒的战斗中,他没有怜悯或自责的感觉。下一个人绝望地举起了他的赤手空拳,企图避开泰塔的剑。泰塔没有一点内疚地杀死了他,就像捏死一只爬到他皮肤上的采采蝇一样。
陷入了两支武装士兵的队列之间,基马人像钻进了渔网里的一群鱼一样乱撞。报复是冷酷无情的,杀戮是猛烈残酷的。几个基马人尽力在突破青铜武器的包围圈,要逃向河边。但弓箭手们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了,同时等候他们的还有鳄鱼。
“有逃掉的吗?”当他们在满是基马人的死尸和将死的伤者的战场上相遇时,泰塔向蒂纳特问道。
“我见到一些人跑回了茅屋。我们要追击他们吗?”
“不。此时他们已经武装了自己,因此他们如同被逼到角落的豹子一样危险。不能让我们的人再冒任何危险了。在茅屋的草苫上放火,把他们熏出来。”
到太阳升到树顶上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泰塔的两个士兵受了一点轻伤,但是基马人被歼灭了。泰塔和士兵们扔下那些只能沦为鬣狗美餐的尸体,回到了船上,在还没有到中午之前,再一次扬帆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