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你将如何向你在亚的斯亚贝巴的上级解释此事呢?我可不想和你在修道院的行动有任何牵连。”冯·席勒说道。
“亚的斯亚贝巴的高层指挥部命令我采取任何可能的行动除掉阿巴依峡谷的叛乱分子,我完全能够为搜查修道院找到正当理由的。”
“我想要那个石碑,不惜任何代价。你明白我说的吗,上校?”
“我完全明白,冯·席勒先生。”
“你知道的,对那些为我尽职尽忠的人,我是很慷慨的。把它好好地给我带回来,你将会得到很好的回报的。需要任何协助,你都可以找汉姆先生,包括飞马公司的设备和人员。”
“如果我们能用您的直升飞机,那将节省很多时间。我明天就可以把我的人带到那里,如果那块石头在那个修道院,我明天晚上就能带来交给你。”
“非常好。你把古德比博士带上,他必须在那里搜寻其他贵重物品,翻译任何你在修道院里找到的碑铭和石刻。请给他一套军事制服,他得看上去是你队伍中的一员,我不想以后被卷入丑闻。”
“我们将在明天早晨天足够亮、可以起飞的时候出发,我马上就去安排。”图马·诺戈向冯·席勒敬了一个礼,急切地大步走出小屋。
尽管诺戈上校从没进入过中殿或至圣所,但他曾经常拜访圣福门舒修道院,因此他很清楚面前任务的难度以及修道士和信徒们对他武装进入修道院的可能反应。另外他对这个国家其他地区的很多岩石教堂很熟悉,事实上他就是在着名的拉利贝拉岩石教堂被任命为教士的,所以他很清楚这样的地下洞穴建筑会是多么复杂。
他估计他至少需要二十个人来警戒和搜查修道院,以及镇压修道院院长和他的修道士们的愤怒反抗。他亲自挑选了他手下最好的士兵,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拘谨害羞的人。
黎明前两个小时,他在飞马公司院里强力照明灯下检阅了他们,并且周密地给他们下达了指示。指示之后,他让每个人都轮流从队列中站出来复述他的命令以确保没有任何误解。然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他们的武器和装备。
图马·诺戈苦恼地意识到他让那个英国人和埃及女人逃脱所犯的过失,他能够从冯·席勒先生对他的态度里感觉到危险。他对他此次失利将会带来的后果不报任何幻想。在他认识哥特赫特·冯·席勒的短短时间里,已经开始怕他了,在他做教士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惧怕过上帝或魔鬼,他意识到这次袭击是个恢复他在那个令他敬畏的矮个子德国人心中地位的机会。
喷气直升机停在旁边,驾驶员已经就位,发动机运转着,水平旋翼懒洋洋地旋转着,但是它不能载动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人,需要四次往返飞行才能将他们运送到峡谷中的集结地点。诺戈带着纳胡特·古德比和他一起第一批起飞了,直升机在离修道院三英里的地方将他们放下,那是丹德拉河岸上的一块空地,正是他们袭击昆顿·哈伯帐篷那次所用的同一降落地点。
降落地点与修道院的距离正好使得直升机引擎的噪音不会惊动修道士们,即使他们真的听到了,诺戈也指望他们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经常响起的机器声,不会把它和对他们自己的任何威胁联系起来。
当直升机运输其他人时,士兵们在黑暗中等待,诺戈让他们保持安静,也不许抽烟。当最后一批人到达后,诺戈命令他的分队集合,带领着他们排成一列沿河边小路出发了。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丛林战士,身体强健,在夜色中果断迅速地前进着,只有纳胡特是个愚蠢的城里人,刚走半英里他就喘着气,抱怨着要求休息的机会。听着纳胡特被后面的人催着往前走,可怜地小声恳求怜悯时,诺戈报复地暗笑起来。
诺戈已经计算好了到达修道院的时间,他们将正好在晨祷和唱赞美诗时到达,那时天刚刚破晓。他领着他的分遣队小跑着下了悬崖上的台阶。他们的武器都握在手里,所有的装备都被仔细地做了减音处理,以避免碰撞或吱嘎作响,当他们匆匆穿过无人的长廊来到地下教堂入口时,他们的橡胶底伞兵靴在石头路面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室内回响着仪式上单调的吟唱和鼓点声,夹杂着领导仪式的修道院院长的高亢的声音。诺戈上校在门外停下,他的士兵在他身后排成两列,这无需命令,因为他的指示当中涵盖了这次进攻的每个方面。他回头看了士兵们一眼,然后向他的中尉点了点头。
因为修道士们聚集在中间被称为中殿的房间,所以教堂的外间是空的,诺戈快速穿过中间通道,他的小分队紧随其后,然后他跑上台阶,来到还开着的中殿的木门旁,当他进去时,士兵在他身后呈扇形排开,迅速沿着中殿的边墙占据好位置,他们的突击步枪都扣上了扳机,拉上枪栓,上了刺刀,瞄准了跪着的教众。
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十分迅速,以至于修道士们几分钟后才意识到在他们圣地里的这些外来者。吟唱和鼓点立刻停止了,一张张黑色的面孔不安地转向列队的武装人员。只有亚里·霍拉,这位老修道院院长,完全沉浸在祈祷中,对正在发生的不幸事件一无所知,他继续跪在至圣所前面,他颤抖的声音是一个迷失灵魂孤独的哭喊。
一片寂静中,诺戈上校沿着中殿中央向前走去,将挡道的跪着的修道士踢到一边。当他来到亚里·霍拉身后时,他抓住他皮包骨的黑肩膀,粗暴地将他扔到地上,华丽的冠冕从他白发苍苍的头上飞了出去,当啷啷响着滚过石板地面。
诺戈任他趴在那里,转而面对穿着白色纱玛长袍的修道士们,专横地用阿姆哈拉语对他们说道:“因为怀疑这里藏有叛乱分子和土匪,我来搜查这间教堂和修道院里其他建筑。”他停顿了一下,傲慢而又威胁地看着畏缩的修道士们,“我必须警告你们,任何企图阻止我的士兵执行公务的人都将被视为贼党和挑衅行为,将会遭受武力镇压。”
亚里·霍拉爬起来,拽着一个刺绣帷幔,慢慢支撑着站了起来,紧紧抓着圣母和圣子的绣幔,他尽力振作起来。
“这里是圣所,”他令人吃惊地用清晰有力的声音说道,“我们献身于服侍和崇拜全能的上帝、圣父、圣子和圣灵。”
“安静!”诺戈向他吼道。他解开挂在屁股上的手枪皮套盒盖,威胁地将手握住里面的托卡列夫手枪。
亚里·霍拉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我们是上帝之所的神职人员,这里没有恐怖分子,我们中也没有违法分子,以至高无上的上帝之名,我请求你们离开,让我们继续祷告和信奉上帝,不要亵渎——”
诺戈拔出手枪,与此同时,一个反手,恶狠狠地将黑色的钢制枪管打向修道院院长的脸。亚里·霍拉的嘴像一个熟透的石榴一样裂开了,红色的液体从他破了的嘴唇涌出,滴到他撕破的天鹅绒法衣上,蹲着的修道士们传来一阵惊骇的低呼声。
亚里·霍拉仍然抓着绣帷,站着,但是他摇晃得很厉害。他张开破裂了的嘴,试图说话,但是他嘴里只能发出尖利嘶哑的声音,好像一只垂死的乌鸦,鲜红的血从他的嘴唇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