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诺戈大笑着,从下面踢他的腿,亚里·霍拉像一堆脏衣服一样瘫倒下去,在他自己的鲜血和口水中呻吟着。
“你的上帝现在在哪里,你这个老狒狒?向他大声诉苦吧,他永远不会回答你。”诺戈咯咯地冷笑着。
他用手枪向教堂对面的中尉做了个手势,他留下六个人看守修道士们,四个在门口,两个在两边的墙把守,其余的聚拢过来,跟着他来到至圣所的入口处。
门是锁着的,诺戈不耐烦地摇晃着陈旧的扣锁,“快把这个打开,你这个老乌鸦!”他冲着缩成一团、呻吟啜泣着的亚里·霍拉喊道。
“他太老了,”中尉摇摇头说,“他的脑袋糊涂了,上校,他听不懂命令。”
“那就把它砸开,”诺戈命令道,“不要浪费任何时间,用枪把锁打掉,木头都腐朽了。”
中尉服从地走到门前,打手势让他的士兵站开,他用他的AK?47瞄准门上的横木,一顿射击。
灰尘、木头和石头碎屑腾起一股烟雾,新鲜的黄色木头碎片溅落到铺路石上,枪击和跳弹的声音在中殿里回响,震耳欲聋,修道士们跪在那里,哀嚎哭叫着,用手捂住眼睛和耳朵。黑色的铁扣和锁叶歪斜着吊挂在门上,后面的木头几乎被射穿了。
“现在把它打开!”诺戈命令道,五名士兵跑上前,用肩膀顶住倾斜了的门,在他们合力推挤之下,门发出了吱吱嘎嘎开裂的声音,现在修道士们尖叫起来。他们有的用纱玛袍子的下摆遮住头,好不去看这对圣物的亵渎,还有人用指甲划破自己的脸,在脸颊上留下道道血痕。
“再来!”诺戈大声喊道,他的士兵们又一次一起用肩膀撞击那扇门,锁被扯掉了,当沉重的大门被完全撞开,他们仔细地打量幽暗隐秘的至圣所内部。教堂大厅里只有几盏冒烟的油灯照明。
突然,连这些非基督教教徒也不愿意跨进至圣所的门槛,包括公开宣称没有信仰的图马·诺戈。
“纳胡特!”他回头看着全身湿透,还在冒汗的埃及人,“现在该你了,冯·席勒先生命令你找到我们要的东西,过来。”
当纳胡特走上前来,诺戈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进门。“进去,先知的信徒,三位一体的基督教上帝不会伤害你的。”
纳胡特一进去,他也跟着迈进了至圣所,并且用他的手电四处照着低矮的房间。手电的光在摆放祭祀物品的架子上跳跃,玻璃和宝石、铜、金、银制品在灯光下闪烁。手电光停在了高高的香柏木祭坛上,照亮了主显节冠冕和圣餐杯,圣餐盘和高高的银质科普特十字架反射着光芒。
“在祭坛后面,”纳胡特兴奋地喊道,“被栅上的入口!这就是拍宝丽来照片的地方。”
他脱离了门口的那些人,疯狂地跑过内室,双手紧紧抓住门上的栅栏,他从栅栏之间向内凝视,就像一个被判处终身监禁的犯人。
“这就是墓穴。拿灯来!”他高亢狂乱地叫喊着。
诺戈向他跑去,和锦缎覆盖的约柜石擦身而过,他将手电照进栅栏门。
“以神的亲切的怜悯和他的先知的永恒生命为名,”纳胡特的声音由喊叫变成了低语,“这些就是那个古代书吏的壁画,这是奴隶泰塔的作品。”正如罗兰所做的一样,他立刻认出了这风格和笔法,泰塔的画风如此独特,他的才华超越了时间。
“打开这扇门!”纳胡特的声调又一次提高,变得刺耳而又不耐烦。
“你们过来!”诺戈命令道。士兵们挤在古老栅栏的周围,开始试图用力把它从岩壁上拽下来,但几乎马上就发现这是徒劳的,诺戈让他们停下。
“搜查修道士们的住所!”他命令他的中尉,“给我找到工具,干完这个活。”
下级军官带着多数士兵匆匆离开了内室,诺戈从门口转过身,仔细观察着至圣所里的其他东西。
“石碑!”他声音刺耳,“冯·席勒先生最想要的就是这块石头。”他用手电四处照着,“宝丽来照片就是从这个角度拍的……”
他突然停住了,用灯光照着锦缎覆盖的约柜石,蒙着天鹅绒的神龛就放在上面。
“是的,”纳胡特在他身后喊道,“就是它。”
图马·诺戈几大步就来到石柱前,抓住盖在神龛上的帷幔的金色流苏边,把它一把扯了下来,神龛就是一个简朴的橄榄木刻的柜子,因为几世纪以来虔诚的手的抚摸带来的光泽而发着光。
“原始的迷信,”诺戈轻蔑地咕哝了一声,然后用双手把它抬起,抛向洞穴岩壁,木头裂开了,柜子的盖子突然打开,一叠刻有文字的陶片散落到甬道石板上,但是无论诺戈还是纳胡特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圣物。
“把它揭开,”纳胡特鼓励他说,“把石头上盖的东西揭开。”
诺戈拉住锦缎的一角,但是下面石柱的一角勾住了它,他不耐烦地用尽全力一拽,老旧腐朽了的织物嗤地一声被撕裂了。
泰塔的石头遗言,刻字的石碑,展露了出来。甚至诺戈也为此震撼,他向后退去,手里还拿着撕破了的盖布。
“这就是照片中的石头,”他低声说,“这就是冯·席勒先生命令我们找到的东西,我们发财了。”
他贪婪的话语打破了符咒,纳胡特跑上前去,跪倒在石碑前面,用双臂紧紧抱住它,就像一个久别的爱人,他低声啜泣着。诺戈诧异地看着他,泪水毫不掩饰地从纳胡特的面颊流下,诺戈只想到它会带来的回报的价值,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深切地渴望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尤其是这么个毫不起眼的普通石头刻的石柱。
当中尉跑回岩洞时,他们还保持着这种姿势,纳胡特像一个崇拜者一样跪在石碑旁,诺戈无声地站在他后面,呆在那里。中尉不知在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把装着粗糙木头把手的生锈的尖嘴锄。
他的到来把两人从恍惚中惊醒,诺戈命令他:“把门打破。”
尽管门已经很旧了,木头也脆了,几名士兵还是费了很大力气轮流作业,才把支柱从岩壁上的地基里拆下来。
然而最后沉重的大门还是向前倾倒了,当“工人们”跳到一旁时,大门摔在石板地上,腾起了一团红色的尘雾,使得灯和手电的光都黯淡了。
纳胡特是第一个进入墓穴的人,他跑过还在打旋的那片灰尘,又一次跪倒在古老的腐朽的木棺旁。
“拿灯来!”他焦急地喊道。诺戈来到他身后,用手电筒照着棺柩。
棺材三面,包括盖子上,都有一个男人的画像。很显然,肖像和壁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盖子上的画像保存得很好,它描绘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他的脸坚毅而骄傲,似乎是一个农夫或士兵,眼神平静而沉着。他很英俊,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绘画的人技巧纯熟,好像很了解并热爱着他,画家抓住了他的性格特征,彰显了他显着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