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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

作者:鲁奇 时间:2023-05-17 19:03:20 标签:鲁奇

  “你看清是谁了吗?”

  “没有,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男犯抹着眼泪,像个孩子。

  有几个犯人从寝室探出脑袋看热闹,监区长喝斥几声,犯人们都缩回了脑袋。

  监区长又仔细看了青年男犯的伤口,始终没有问他一句话。

  我很疑惑,我对监区长说:“他受伤了!”

  “他经常受伤,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精神有点问题!”监区长对他似乎了若指掌。

  青年男犯在监门口又抹了一会儿眼泪,之后,被两个犯人扶了回去。

  他精神有问题?我不相信,他这么年轻,充其量也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吧?

  这时,我透过监门的铁栏杆,看到在走廓的尽头,一个圆圆的脑袋从寝室门里伸了出来,光头油光可鉴,他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又迅速缩回了脑袋。

  我能猜到他是谁。

  后来,我翻看了青年男犯的罪犯档案,他犯的是过失杀人罪,21岁时,他在北京一家饭店做服务员,一天夜里,他同一个醉酒顾客发生了争执,两个人撕打在一起。他身材瘦小,:皮肤白净,根本不是那顾客的对手。而且那个顾客还叫嚷着:“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种就杀了我?”听到这话,青年男犯就返回了饭店厨房,拿出了一把刀,捅进了顾客的肚子……午夜过后,小刘回来了,他什么也没说,脱了衣服,上床就睡觉。

  我一直疑惑,在看冰柜时,他的手上怎么会有血呢?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手,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他把手洗了,还是我看错了,根本就没有血?

  这时,小刘的裤子掉了下来,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

  我捡起来一看,那竟然是我的手机,小刘怎么把手机也带进来了?

  监门又响起了哗拉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又是那个大胡子。

  “借手机用用!”他厚颜无耻地说。

  我没理他。

  “我知道你的号码!如果你不信,过十分钟,就会有电话打给你,告诉你该睡觉了。”大胡子又是嘿嘿一笑。

  我再次上床,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接了起来,电话另一头,传来呼呼的风声。

  “喂,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那声音很难听,很硬,很霸道,他说:“你该睡觉了!”

  我啪地嗯掉了电话,我听到监舍内传出一阵坏笑。

  我从值班室里走出来,除了值星员,走廊里没有其他人。

  在灯光下,我突然发现手里竟然是满是鲜血。

  三 他家住在坟里

  我正在惊愕中,突然听到值班室有人喊我:“小齐,你有纸吗?”

  “啊?谁?”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小刘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小刘,我鼻子又流血了,给我拿点纸。”小刘说。

  我回到值班室,发现小刘满脸是血,那样子极其狼狈。

  “对不起啊!刚才在看冰柜的时候,可能是吓到你了,我手里的血是鼻血。”小刘看到我手里的手机,“不好意思,我出去的时候,用了你的手机,回来的时候,忘记锁在手箱里了。”

  “没关系。”我把纸递给他。

  “那个犯人怎么样了?”

  “在半路上就死了,现在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小刘语气沉重,略显疲惫,“干咱们这行真是晦气!”

  “怎么了?”

  “他是在我的怀里死的,当时他手里还抓着你的手机。”小刘用纸把脸上的血擦拭干净,又喝了一口水。

  “啊?抓我的手机干什么?”

  “他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却没打通。天亮以后,我们要去他家一趟,罪犯死亡,必须要在24小时内通知家属的。”小刘说,“据说,他父亲早就死了,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妹妹,住在农村。”

  不久,我们上床休息,他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却一直忐忑不安,难以入眠。

  第二天,小刘去监狱领导那里办理了外出的手续;并联系了罪犯家庭所在地的派出所,可是,那个村的村主任却一直关机。

  我和小刘又到监区长那里报到,他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样,我们就启程了。

  当天下午,我们坐火车到达了土阴县。

  傍晚时,我们到达了黑雾村,那是北方一个距公路较近的村子,依山傍水。

  除了交通便利外,其他什么资源都没有。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村子却很富裕。

  将近一半的村民家是二层小楼,有的村民家门前还停有轿车。

  真是令人不得不产生疑惑。

  我们找到村委会,村里一位姓王的副主任接待了我们。

  我们给他出示了监狱介绍信,小刘还出示了警官证。

  他很热情,决定带我们去犯人家。

  那个犯人名叫马干,他妹妹叫马师。

  “这两个名字取得有点雷人,一干,一湿,干的已经死了,不知湿得长得如何?”小刘小声对我说,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王副主任是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很淳朴,他边走边说:“马干真是不争气,自己杀了人,还连累家人。他杀了村霸以后,就跑了,可是村霸家又去他家报复。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不久后的一天夜里,马干的爸爸从地里回来,半路上被人用刀捅死了,刺了26刀,真惨啊!后来,他妹妹又疯了,也不应该说是全疯,只是精神有点不正常。”

  26刀,怎么又是26刀,监狱冰柜里的家伙也是被刺了26刀。

  我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真后悔当这个警察,更闹心的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只要想到手机被那个死鬼马干抓过,我就觉得恶心。

  王主任带我们走出了村子,一直向西,越走路越偏、越走雪越厚……脚下咯咯吱吱的雪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每一步都踩到我的心里。

  我感觉前面根本就不是路。

  天黑了,小刘打开手电,手电光所照之处都是小小的土包。

  我终于看清,原来前面是一片坟地。

  “主任,马干家住哪?”我问他。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他说。

  “可是,前面是坟地啊!”小刘说。

  一听到小刘的话,王主任突然站住了,他直直地伸出手臂,手指指向那个坟地,“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家住哪儿我能不知道吗?就在前面,不信,我们去看看。”

  王主任好像很生气,他的声音很大,很刺耳,令我毛骨悚然。

  前面是坟地,后面是荒野,中间是两个警察和一个倔强的男人。

  事情有点棘手。

  我向后退了一步,小刘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小声说:“这个主任有问题!”

  风呼呼地吹着,下雪了……

  我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丝光亮,一个黑影轻轻地向我们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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