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里的女尸
“原来如此。”三崎警官克制住打哈欠的冲动说:“那么,可以向您询问一些情况吧?——您对失火的原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想过这个问题,但确实不清楚。我在睡前总是要做检查火源、关闭门窗等事,昨晚也都全部仔细地检查过。”
“这一点您能确定吗?”
“是,非常确定。”
“估计……”三崎警官一边用手揉搓着下巴,一边说,“这么说可以考虑是纵火的原因了。”
“纵火?那是谁呢?”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三崎中断了说了一半的话,换了话题,“您能叙述一下从发现失火开始到逃出去的经过吗?”
于是,夕里子详细诉说了从发现烟雾被惊醒到破窗逃出的经过。
“这么说,你们是从寝室直接逃到外面去的?”
“嗯,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看到火是从哪里着出来的了?”
“是。”
“可以为我们画一张您家的草图吗?大致不错就可以了。”
“好的。”
国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连同铅笔递了过来。夕里子凭着记忆开始画图,但惊异的是竟然意外地记不清楚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费尽心力地画了出来。“我想是这个样子的吧。”她把图交到了三崎的手中。
三崎看了一会儿图,把它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铅笔在父亲房间的窗边一角做了个“X”的记号。
“这个房间是?”
“是父亲的房间。”
“火好像就是从这里着出来的哟。”
“可是……没有火源呀。而且父亲出差了。”
三崎和国友稍微交换了一下眼神。
“所以才奇怪。怎么考虑也只能认为是纵火。”
夕里子惊得哑口无言。在我家里放火!做这样残酷的事……
“还有一件严重的事。”
国友警官抱歉似的说。
“是什么?”
三崎用铅笔在父亲房间的壁柜的地方画了一个人的形状。
夕里子不解地望着三崎的脸。
“在这个壁柜的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三崎解释说。
“骗人的吧。”珠美说。
“你以为我是到这里来和你开玩笑的吗!”夕里子咚地敲了一下桌子。
“姐姐,这可不是在我们家哟。”
“啊,对不起。”夕里子吐了吐舌头——这里是安东老师的家。
“红茶要溢出来了哟,快喝吧。”安东的妻子岐子说。岐子也是学校的老师。丈夫在初中,妻子在高中,说起来也是很少见的。
“不过,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呢。”安东一屁股坐下来说。他是个大个子,有着健壮的体魄。晒得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当然给人的印象是极好的。实际上,在珠美的学校里,他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一位老师。
“真的呀。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吗?”岐子一面倒着红茶,一面说道。她与丈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她是位身材苗条肌肤白皙的美人,大概是没有生育孩子的原因吧,看起来非常年轻。
“是个怎样的女人呢?”绫子问。
“不清楚。因为,是被烧死的。”
“啊,是嘛。”绫子似乎还半悬着心没有放下。她身姿修长,面孔丰满,仪态从容不迫,是位绝色的美人。比起流行的服饰来,和服的样子更适合她。
“可是,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了咱们家的呢?竟全然没有发现。”珠美说。
“当然啦。知道的话就不会忘记了。——真受不了了,爸爸怎么还不快回来呀?”
“是在你父亲的房间发现那个女人的吗?”岐子问。
“好像是的。可是,是否正确并不知道——因为很少进爸爸的房间,我想如果那个女人是在壁柜中,那么我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她。”
“就算这样也……”珠美已是一副想到处泄愤的样子了。大概因为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吧,所以她受不得一点委屈。
“还没和父亲联系上吗?”安东问。
“我知道爸爸去了札幌,但是找不到他住的地方。而且,他公司的电话号码和记事本也全部烧光了。”
“用电话簿查找。”
“今天可是星期日呀。老公。”
“对了。你们谁知道父亲同事家的电话吗?”姐妹三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估计……预定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说是星期一……”
“不是星期二吗?”
“我听到的是星期一。”夕里子说。
“不管怎样,也只有等到明天了吧。”安东一副为难的表情说。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大概是认为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吧,绫子垂下了头。
“不,别再这么说了。但是,有亲戚之类的人要先联系吗?”
“我的父母都没有什么近亲。对不起,请您再收留我的姐姐和妹妹一晚。”夕里子说。
“这是当然的了。”安东很快地点了点头。
“要是你们的父亲能快点回来就好了。”岐子说。
电话铃声响了,岐子站起来去接电话。她扬起话筒向这边招呼,“夕里子,是你的哟。一位叫国友的先生。”
“国友……啊,是刚才的警官先生。”夕里子接过了话筒。
“实际上,验尸官刚刚进行过检验。”国友警官用不太友善的口气说,“死因不是被烧死的。”
“哎?那是什么原因?”
“在她身体上还残留有刀的尖端的部分。好像是刺穿心脏时刀子折断了。也就是说女人是被刺身亡的。”
“被杀……的?”夕里子脑中一片混乱,“这么说来,是有什么人把那个女人杀死后藏入我家的壁柜里了?”
“是之后才被火烧的。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吧。——那名女性的衣服好像是被剥掉的哟。”
“那……是裸体?”
“没错。死后最多不过一天。也就是说,是杀死后马上把裸体塞入壁柜中的。”
夕里子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昨天放学回家后还曾搞过卫生,那时也打扫了爸爸的房间,不过并没有打开壁柜……也许那个时候死尸已经在那里了。她呆呆地望着一面隔扇……
“然后,这话有些不太好说了。”国友吞吞吐吐地说,“您父亲的公司是K建设吧。”
“是的。”
“听说是销售二课。”
“是。”
“课长先生是叫植松的人吧?我们知道他家的电话后和他联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