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
“可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费尽了千辛万苦发现了这个洞穴的秘密,找到了源次郎的遗体。在读完源次郎用碎砖书写的特殊遗书后,就下决心将他的一生贡献给复仇事业。这个人是谁,我不说您也会猜到的。他就是源次郎的儿子奥村源造,也就是我。”
黑暗中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牛原,玩笑不要开过分了。恶作剧也不要搞过头了。你是想让我们感到恐惧万分,日后好作笑谈么?哈哈哈……我不会上当的。”
玉村声音颤抖着不顾一切地否定着。如果相信牛原所讲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说我在开玩笑?”黑暗中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心里非常清楚我讲的是不是玩笑。刚才我让你看那颗钻石的时候,您已经在心里怀疑我了吧?您一定在想莫非我就是那个魔术师恶魔吧?您想得没错。我正是杀了得二郎本人才得到那颗钻石。我把我的半辈子都献给了复仇事业。我活着就是为了实现父亲的遗志,今天晚上终于达到目的了,消灭玉村全家的时刻到了。玉村,您知道我的喜悦么?我简直高兴得快发疯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孩子们更是与此事毫无关系。父亲的仇怨让子孙来承担毫无道理。你已经没有自制力了,你发疯了。你让毫无关系的我们来受苦,到底想干什么?”玉村拼死抗争。
“您想知道原因么?想知道的话就去看看银幕后的那些红砖吧。然后您就彻底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牛原说完,就听到“咔嗒咔嗒”离去的脚步声、“砰”的一声关铁门的声音和外面传来恶魔瘆人的笑声。
一郎、二郎在黑暗中向门口冲去,急着要把铁门打开。可是结实的铁板靠两三个人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
按下电灯开关,灯并没有亮。恶魔在外面已经拉下了电闸。
“糟了,爸爸。我们被关起来了。”
“爸爸,哥哥,你们在哪儿。我好害怕!”
“坚强些。都不许灰心丧气。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几个孩子在黑暗中互相呼唤着。
门外,玉村幸右卫门五十年前做过的事情又重演了。恶魔在铁门外面开始砌砖了。“叮叮”的声音,一定没错,刚才看见的砖堆就是早准备好的。
“太暗了,什么都干不了。有没有火柴?”
一郎点着了打火机。赤红的砖洞比黑暗更加可怕。
玉村知道此时无论多么着急也无济于事,不如去奥村源造说的壁墙里面去查看一下,也许在那里掘土就可以逃脱。
想到这儿,玉村就借着一郎的打火机的光亮走到挂银幕的那面墙边,用手扯下银幕。
银幕后的砖壁墙上的灰泥脱落了不少,很容易就把砖拔出来。三个人就开始一块块地取下砖头,一个通向地狱之门的黑暗洞穴越来越大了。
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打火机借我一下。我看看里面。”
玉村取过一郎的打火机,一只手遮着光,把脑袋伸进黑暗的洞穴中朝里面望去。
这一看,只听他“啊”的大叫一声,急忙缩回了脑袋,脸上的恐怖神色无法形容。他脸色发灰,鼻尖上全是汗珠。
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的这种恐怖的表情。
一郎二郎都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妙子更是吓得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声。
第25章恐怖的遗书
“什么?发现了什么?”一郎、二郎同时叫道。
“骨骸。五十年前被活埋的男人骨骸。那家伙说的不是假话。”
可是父亲光看到骨骸不至于如此恐惧吧?勇敢的一郎和二郎一起冲向墙壁,用手指抠住砖缝用力向后拉。
“哗啦哗啦”,砖墙倒了,露出后面的一个深坑。
那些红砖事先就是松动的,为了能随时取下而堆砌成的。
洞穴里那具骨骸上包裹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骨骸保持得较为完整,还是临终前那副难受的姿势,不过已经风干了。
骨骸为什么能保持原状呢?是因为倒伏在地上呢?还是复仇恶魔奥村源造把骨骸又重新拼接起来摆出那种姿势呢?
不管怎么说,裹着和服的骨骸活生生地保持着临终时的形相,实在过于恐怖。
它手指抠在土中,两条腿异常弯曲着,躯干扭曲着,L露的牙齿紧咬着,两只眼睛空洞洞的。这种姿势就像疯子跳动着舞蹈死去似的。
两个勇敢的兄弟和父亲一样,“啊”的大叫一声,不禁面面相觑。妙子更是吓瘫在地,身子缩作一团。
众人虽不知晓事情的原委,但是一想到这个男子是被父亲、爷爷给活埋的,玉村、一郎和二郎的心情都复杂得难以形容。
曾经是多么可怕的一出惨剧啊。多么痛苦啊。被红砖封死的地下室是一个永远没有逃脱希望的坟墓。那个男人渐渐窒息,可他仍在用手挖着泥土,直到气绝身亡都在痛苦地挣扎。
善太郎不由地跪在了洞穴前。他为死者的苦闷、为减轻已故父亲的罪孽念起佛来。他突然发现地上有几块碎砖上刻画着一些字。刚才奥村源造所说的刻在砖上的遗书大概就是指这个了。虽然吓得要命,但是越怕就越想看碎砖上写着什么。他把几块碎砖拼凑起来,费劲儿地念着那些毛骨悚然的文字。
(操是与那个男人私通的幸右卫门的一个小妾的名字)
阿操、阿操、阿操真想再见你一面可我已经出不去了。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啊,痛苦极了。我不能呼吸。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阿操、阿操、阿操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阿操,要为我报仇。
活埋我的混蛋是玉村幸右卫门,要替我报仇。
让那个混蛋、混蛋的儿子、混蛋的孙子都与我受同样的苦。让他们全家兴旺下去我会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我无法呼吸了,难受死了,胸口快要裂开了。
阿操、阿操、阿操砖上的刻划并不是按这种顺序写的。有的字大,有的字小,这笔横出来一些,那笔斜出来一些。玉村借着微弱的火光好容易才拼读完这些语无伦次的文字。
“现在知道了你们的爷爷多么残暴吧。滥用私刑!”外面传来了可怕的声音,源造从铁门的小窥视口对里面人说道。
“恶魔!你父亲与人私通,偷他人的爱妾,受到报应理所应得。我们没理由受到这种惩罚。你是昏了头,发疯了。
开门!赶快开门!”血气方刚的二郎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叫嚷着踢打着铁门。
“哇哈哈……你说私通?偷别人的小妾?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偷人的是你爷爷幸右卫门。这件事我调查得清清楚楚。你爷爷豁出钱去抢别人的爱人。抢走也就罢了,竟还以私通的名义作出这种残忍的事来。你们听好了,我要抖露一下事实真相。当知道爱人下落不明时,阿操就得了一种怪病,日渐消瘦。幸右卫门看到阿操已经没用了,就从新家中把她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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