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馆之谜
他露出有些促狭的微笑。
“这根本就不是童话嘛!”
“算是有点虚无主义吧!”
玩笑中,我觉得自己也许永远无法忘记这个即兴创作出来的小故事。
2
因为我们途中站着讨论了一会儿,所以当我们走到玄关按下门铃时,已经九点十五分,薇若妮卡出来应门。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就算我住在SUNNYDAY,恐怕也很难见到她这么多次。虽然乙川隆邀请我再来玩,但也许我会依照原定行程立刻就启程离开吧!当我心里这么想时,刚好和她四目相接,心头浮上了些许喜悦。
“我爸妈也在等你,好像很期待有栖川先生的到来呢!”
“我也是,觉得很荣幸。”
当然看她笑脸出来迎接真的很高兴,不过能够和两位老人家聊天更让我开心,只是无可避免地又要问些关于凶案方面的事。
“还有那个叫作贝帕卡卡的饼干吗?因为很想让我朋友尝尝呢!”
“想让他尝尝的朋友就是指火村先生吧?”
“是的,一定要让他尝尝。”
对于我和薇若妮卡之间的对话,完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副教授,和乙川隆一起发出轻轻的鼻哼。也许是因为进到室内,温度突然改变的关系,心情跟着亢奋就敢讲些比较轻松一点的话题。
所有的人聚集在客厅,但并不全是因为我们到访的缘故。靠暖炉边坐的只有汉斯、育子、悠介和乙川隆四个人而已。乙川隆立刻起身迎接我们。
“欢迎欢迎。听说这次还有具有私家侦探身分,任教于大学的教授同行是吧?”
汉斯举起他的大手掌向我们示意,边这么说。当然我也向他们说明火村并不是什么私家侦探。虽然老人家表现出一副好客样,其实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怀有戒惯之心,不时偷瞄火村的侧脸。
“看来又多了个撑船的人呢!”
悠介向育子耳语时不小心被我听到。只见育子拍了一下外甥的膝头,责备他不许乱说话。
当我开口问怎么没见到等等力先生和辉美小姐时,建设公司老板碰巧从里面走出来,一手还拿着杂志。他边向我们打招呼,边将杂志递给乙川隆。
“不好意思,我玩填字游戏玩得太入迷,一时忘了时间。”
“杂志上不是常有这种玩意儿吗?也许对解谜高手等等力先生而言,这些题目都不够看。”
“说我是解谜高手啊?对了,有栖川先生,那个谜题解开了吗?”
看来他说的是那道用水桶提水的谜题,这人也未免太过执着了吧!还是说个性过于天真呢?我根本忙得没时间再想别的事啊!
“不好意思,还没。”
这种事好像不需要道歉吧!“那道谜题不太好解,我还没找到解题的线索。”
看火村的眼神就知道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难解的谜题,这提问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将身上的包袱丢给他。
“等等力先生出了一道谜题让我猜。要不要趁筒未解开没有留下脚印的凶案之前,先挑战一下谜题暖暖身啊?”
“如果要花很多时间,我想就免了吧!”
等等力很坚决地说:“一点都不会。”
“不会花太多时间的,也许听到一半就能解开。”
这种说法还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只见他又取出记事本,在白纸上画了两间小屋和一条河。火村边看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似地,“哦哦,这个啊!”边直点头。
“是不是非得从左边的家运水到右边家呢?而且工具只有一个水桶是吧?”
“嗯嗯,是的。”火村只是重复一递问题而已,等等力就好像准备用鼻音哼歌似地兴奋。
这时薇若妮卡端着我期待已久,放着生姜的贝帕卡卡和咖啡过来。于是犯罪学家边苦思题目边啜饮咖啡。
“如果是这样对吗?”
火村接过等等力递给他的原子笔,不知道在纸上画了什么。我心想会不会跟我画得一样,偷偷一瞧,果然如我所料(参照图3)。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有种安心感。
但等等力和其他人的反应却出乎我意料,大家竟一起发出暍釆声。悠介等人不停地鼓掌喝采。
“火村先生,您之前听过这谜题吗?”
“没有。”
“哎呀!真是了不起。我还是第一次遇上一次就能解开这道谜题的人呢!每个人都说想不出,反复地想,好不容易才解出答案。”
“等一下。这样只是到小河边提一下水而已啊!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一次就解答出来啊!”
虽然知道这么作有点幼稚,但就是无法遏制想反驳的心情,因为根本无法让我心服口服。
“有栖川先生的答案和火村先生的答案完全不一样,不是吗?有栖川先生画的线是这样。(参照图4)”
是的,形状不太一样。我画的线比较短。
“比较这两个图案,火村先生画的显然比较快,不是吗?”
“……为什么?”
回答我的人是火村自己。
“脑中很自然地净现两个人实际竞走的样子。如果两个人脚力相当,那么我的就应该快了些才是,因为提着空水桶走得比较快。”
“啊!”
彻底被打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难以推敲的问题,而是测试你常识丰不丰富,丝毫没有任何陷阱。看来我非得承认死脑筋的自己完全输了。
“如果这次的凶案也能那么顺利解决就好了。毕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悠介停下手说道。火村则很讽刺地利用这机会导入正题。
“我也希望如此。接下来,要请教各位一些问题。”
“请尽管问,不用客气。我们会尽力配合的。”
“谢谢。”
乙川隆很制式地说了些客套话后,火村便开始提问。
“辉美小姐不在吗?”火村注意到辉美没有出席,向坐在我旁边的乙川隆询问。
“好像九点左右有出去又回来的样子,因为听说有栖川先生会过来,她明明说过自己也会出席啊!”
“好像是在流音的房间吧!”育子说。因为不可能再住在姐姐被杀的凶案现场,所以将行李搬了过来,然后住进原本是流音的房间。
“大概等一下就会过来吧!我们先开始好了。况且是要讲淑美小姐被杀那天晚上的事,我想身为妹妹的她不在场比较方便吧!”
不晓得悠介的提议是否恰当,总之就先不管辉美了。到底火村会提出什么比较敏感的问题呢?
我很期待地打开记事本准备作笔记。对于今天早上才接受过岛野和小山内两位刑警侦查的我,有种画面重演的感觉。
“薇若妮卡夫人一直都没离开过喝得烂醉的辉美小姐身边,是吧?”
对于火村的问题,这次薇若妮卡倒是有新的说法: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当被问到是否片刻不离她身边时,会很自然地回答是。不过那段时间两人都有上过几次洗手间。因为想说让辉美一个人喝得尽兴点,我还一个人到厨房洗餐具,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是独自一人的状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