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部
巳时是啥时辰?梁丘念掐指一算,刚好是上午九点。”
“你大爷姚九辰!不早告诉我,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不行,你得赔偿我。”
“怎么赔?”
“你为什么梦游?我要先知道这个。”
“应该是类似于一种感应吧,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别闹了,快睡,你现在是我的贡送了,以后多的是时间挖我的秘密。”
“太混蛋了你!”说着,紧紧地搂住姚九辰:“什么是贡送啊?我的陛下。”
姚九辰哼笑:“触犯龙体了好奴才,小心朕抄你满门。”
梁丘念连扭带蹭的往上贴:“陛下好狠心,微臣对你是真爱。来,给微臣香一个么。”
“香就没有,口水你要不要?”
“讨厌啦,微臣有了,陛下是你的。”
姚九辰白了他一眼,悠哉地说:“没听说太监也能怀上的。”
这不行,涉及到身为男人的根本了!梁丘念大力拍了一巴掌姚九辰的肩头:“老子是纯爷们!”
又开始打哈欠的九爷转了半个身子,打量了一番梁丘念,不屑道:“武大郎也是纯爷们。”
“你够了啊,再说我矮,我跟你翻脸。”
九爷立刻笑的阳光般灿烂,上嘴唇碰下嘴唇:“矬子!”
俩人到底还是累了,说闹了一会儿,各自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梁丘念醒来的时候发现姚九辰已经不在身边,他起身穿衣,去前屋找人。只见三姨坐在饭桌边上,正扯着围裙擦眼泪。
“三姨,你怎么了?谁惹您不痛快了?”梁丘念走过去,蹲在三姨身边,仰着脸问道。
三姨悠悠地长叹一声:“你出去看看吧,小九爷已经出去了。”
到底什么事啊?
梁丘念起身往外跑,出了院门,看到姚九辰站在很远的地方朝他招手。没等他应一声,姚九辰转了身,朝着村口那边去。
“九辰,你干嘛去啊?”梁丘念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追。
这一追,直追到村口才明白过来。
村口,停着两辆警车……
梁丘念还想着:不是吧?又出案子了?
这念头还没从他脑子里飞出去,姚九辰折返回来,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这是?”梁丘念问道。、
姚九辰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一旁去,低声说:“昨晚,焦旺自己报了警。”
“自首?”梁丘念有些惊讶,“ 不是……他那情况,能离开村子吗?”
姚九辰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他自己的决定,想必他已经有了把握吧。”
梁丘念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朝着警车方向看去。
焦旺那佝偻的身子被两个警员夹在中间,显得更加瘦弱。村长和陈叔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焦旺不断地点头。最后,竟然跪了下来,朝着村子后方那座大山,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梁丘念看着姚九辰,这人面无表情,眼圈却是红了。
“九辰……”
姚九辰紧了紧抓着他的手。梁丘念感觉到,他塞给自己一样东西。摊开来看,是昨晚焦旺跟姚九辰玩得那两一副骰子。
梁丘念挠挠头咋舌:“九辰,以后你要是再神经了,我是不是也要跟你玩骰子?”
姚九辰微微一笑,如往常一般,没有回应他。
01
沉闷的击打声从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荡了开来,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造成涟漪般的回响。
他奋力挣扎着,却抵不过三名强而有力的悍匪,被拖到了监控摄像头照顾不到的角落里,徒留一双腿在墙壁外踢踹。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但,上天并不会眷顾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看到这一切的只有某部监视器的摄像头。
监控画面是无声的,仅仅十几秒的时间,他的腿忽然被拖进了角落深处。速度之快,就像被某种怪物一□□吞。
值班警卫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瞥了眼监控画面。一切正常。警卫咂咂嘴,复又趴回桌子上,继续酣睡。
翌日上午九点整。
易鸿餐饮集团顶楼的大会议室里,十来个股东危襟正坐,面沉如水。首位的座椅是空的,每每有怨怼的眼神瞥过去,都会夹杂着几句牢骚。
“董事长怎么还不来?”董事局元老之一的陈老先生,低声询问自家秘书,“你去外面看看。”
秘书面露难色,起身向外走去,顺便瞧了眼空空座椅,期盼着下一秒董事长就能凭空出现。终了也只是偷偷叹息一声,开门而去。
会议室里该窃窃私语的继续窃窃私语,该满腹忧虑的继续紧锁眉头,该打盹儿的照旧没睁开眼。
不消片刻,秘书匆匆回来。俯身弯腰在陈老先生耳边说了寥寥数语,陈老先生的脸色骤变,急忙起身跟着秘书离开了会议室。
董事长办公室内,安全部部长面色惨白,神色慌张。瞧见陈董来了,急忙迎上前去,把声音压的很低,忙不迭地说:“今早收到的。”
陈董的眉间蹙得紧,指了指墙壁上的大屏幕,“放一遍,我看看。”
随着播放器还是运行,屏幕上显示出昏暗的画面。
画面里,董事长顾青仁被捆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嘴和眼睛都缠着黑色的胶带。他的白衬衫满是脏污,还有一些血迹。胸口贴着一张报纸,随着镜头慢慢拉进,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日期。
XX市晨报,日期正是今天。
报纸还是新的,皱褶很少。随着胸口快速的起伏而变的有些模糊。
“还活着!”陈董的秘书下意识惊呼一声,惹来陈董不满的瞪视。
视频很短,只有十八秒的时间。没有声音,也没有文字。陈董狐疑地看向保安部长,“接到绑匪的电话了吗?”
闻言,刘部长摇摇头,“我接到这个视频到现在,绑匪并没有再联系我们。”说到这里,保安部刘部长试问,“陈董,要不要报警?”
陈董觉得很古怪。摇摇头,说:“暂时不要。等绑匪打来电话索要赎金,我们再去报警。”
说完,陈董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急匆匆走向房门。他的脚步落在门角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去,叮嘱道:“封锁消息。就说董事长临时有事,出外地开会了。”
这样好吗?刘部长忧心忡忡地看着陈董离去。
陈董一路疾行离开集团大楼。外面阳光正好,暖暖的倾洒在身上,带着春季的舒爽与惬意,使人心情畅快。陈董的脸色却不如这暖融融的日头。阴沉的、苍白的。秘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吭声。
“把车开过来。”陈董站在集团的侧门外,吩咐秘书去做事。
在即将与国际餐饮集团合作的节骨眼儿上董事长被绑架,这是什么事态?陈董不在第一时间报警,反而要出去?这是不是有点太……
可惜,他只是个秘书而已,有些事、有些人、容不得他来诘责。
时间刚好是第二节间修,思阳大学的校园里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们凑在一起,说着当下流行的话题。在英语角的绿荫下,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的一个女孩儿双手绞在一起,急切地左顾右盼。
“怎么就丢了呢?”女孩跺着脚,不甘心地说:“明明在手里拿着的,说没就没了。”
“别急,我们帮你找。”短头发的女孩儿安抚着朋友,转身走到小亭子里面。
亭子里只有一个男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短发女孩走进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专注的旁若无人。
“陆雨泽,你站起来,我要找东西。”短发女孩很不礼貌,甚至还有些娇蛮。
叫做陆雨泽的男生头不抬眼不睁,纹丝不动。女孩儿急了,推了他一把,“叫你起来呢,我要找东西。”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唇红齿白的口,轻声吐出温润的声音,“在台阶下面的草丛里。”
“什么?”女孩儿愣了愣,遂不满地说:“既然你看到了,干嘛不早说?”
“我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乱说什么?”
陆雨泽不得不抬起头来,白皙清秀的脸让短发女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自顾自地说:“你朋友从上来到发现东西丢失,活动范围只有回廊入口的三米内,三米内无障碍物,U盘再小也会被看到。所以,U盘应该是在她上台阶跟你们打闹的时候掉下去的。”
短发女孩听得狐疑,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急急忙忙跑回去,到台阶下面的草丛里寻找。
片刻后,女孩们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喜。短发女孩红着脸跑回小亭子,看着陆雨泽,“别说,你还挺神的。”发现陆雨泽对她毫无交谈之意,一手抢过他的书,笑道:“上课还没看够,下课也要看?走,我请客吃冰激凌。”
陆雨泽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伸出手拿回自己的书。准确地翻到被合上的那一页,看得如痴如醉。仿佛书里的世界要眼前漂亮的女孩儿更吸引人。
被冷落的女孩儿气鼓鼓地瞪着他,尴尬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忽然,在亭子外传来一声轻唤,“陆雨泽。”
陆雨泽闻声望去,见到陈董的时候,并不惊讶。他慢吞吞地走出小亭子,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很尊敬地说:“陈爷爷,好久不见。”
“是啊,快一年了吧?”陈董微微笑了一笑,“我是有求而来,方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陈爷爷代表着麻烦,从认识这位老人的那一天陆雨泽就已经下了定论。
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一点犹豫,陆雨泽看了眼腕表,说:“去我们学校旁边的咖啡厅吧。”
陈董一口答应下来,错开一步,跟在陆雨泽身边。
瞧着他们似乎要离开学校的样子,短发女孩儿冲动地说:“陆雨泽,马上要上课了。”
“我不去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陈董有些歉意,便说:“可以让同学帮你请假。”
陆雨泽闻言只是笑笑,不予置否
十五分钟后,陆雨泽把事情经过听了个大概,不紧不慢地问:“绑架?”
陈董连连点头。
绑架啊……搁置嘴边的杯子顿了顿,陆雨泽抬眼直视着焦急中的陈董,“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收到了视频,应该是昨晚吧。”
陆雨泽抿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绑匪索要赎金了吗?”
陈董摇摇头,将视频内容细细说了一遍。听罢,陆雨泽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