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她自彻亲政以来,终是从没吃过这等亏,时下便口不择言:“陈皇后可好?韩大人好生会讨巧,彻儿跟皇后都那般样子了,也不舍得落井下石么?是为了彻儿还是为了……”
我嘴角微微一动,并不答话,她毕竟是彻的生身之母,话说之子莫若母又岂能一点道理也无,彻对阿娇割不了放不下,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我对阿娇百般维护,她自然而然以为我是为了讨彻的欢心……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得宠罢了。
她见我依旧神qíng凝定,并无半分羞恼愤恨,倒也似是没什么脾气,只缓了缓声道:“想在宫里立得住脚,光是一张脸怕是单薄了些,这朝中变势跟变天一样,你跟了彻儿这么久,也该很是有眼力见儿才对,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总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jī,韩嫣,你也掂量掂量吧,我是彻儿的亲娘,难不成还会害了他?”
我应道:“是,自然不会。”她确实不是在害他,可她想让彻对她百依百顺,让王家田家独霸朝野。她的心思,堪比吕雉,其心可诛。
她不再说什么,田蚡扶着进了内殿,我跪着也不能起身。额头上的汗细细的渗了一层。
不多时,田蚡单独出来,几步走到我跟前拉我,我忙往后缩,他眼疾手快,拉了手并不松,我急道:“丞相自重。”
他攒的紧了紧,任我怎么扯也扯不出来,他直直的看着我的脸:“你跟我那外甥也说自重这两个字么?”
我登时觉得脸上火烧一般,他勾起唇角邪邪的笑道:“怎么生的这般勾人的模样,真是可惜,我翻遍了这方圆百里,竟是找不着一个跟你哪怕有一分相似的人儿来。”说着伸过脸凑近。
我脚下一软向后微倾,他扯着我的手松开,伸臂揽住腰,我忙拿手推,一顿胡乱的挣扎。他见我惊恐至极,揽着片刻后便放开我。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我,我吓得跌出东宫,竟是不觉眼泪静落。
脑中一片混沌中,却听东宫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话。
“真是家门不幸,人都说外甥像舅,可真是不错,两人一样样的没出息。大汉朝多少女人如花似玉,偏生竟是好男风,好了也就罢了,还生生看上这一个。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姐姐,这事你得帮着我,彻儿是皇帝,心不能旁骛,到现在竟然还没儿子,这不是让那些刘氏宗亲还吊着一口气么?你就想想法子把韩嫣给了我……”
我慌慌张张连往玉堂去。一路上没了魂儿一般。
回了玉堂,正撞见彻坐在竹巷,见我一脸惊悸有些委屈的模样,惊道:“怎么了?你去哪儿了?”
我一见他就扑过去,抽了抽鼻子:“我出宫去,在街上见了条狗,长得吓人。还咬人。”
他抱起我坐下,低声一笑道:“出宫去怎么不带着人,别回头让狗咬了。”
我也破涕为笑紧紧圈着他:“嗯。下回带着。”
他见我慢慢平静,拿过一条帕子擦了擦我的脸,轻声道:“睡会儿吧,我看你像是累的了。我抱着你,安心睡会儿。”
“嗯。”我模糊的应道。
似是因着今日受了惊吓的缘故,我睡得也不安稳,净梦见阿娇、王太后和田蚡。
彻唤醒我的时候我还窝在他怀里,坐起来道:“你累不累?”
他轻轻碰碰我额头:“抱你哪会累,就你这身板儿,跟个小孩儿似的。不过,你也该起来吃些东西了。”
饭后又有药,我皱着眉毛看了看,彻摇头笑道:“还要我喂么?”我点点头。
他一贯如此,一点点喝了药渡进我的口中。喝完后他笑言:“这算同甘共苦?”
我拉着他,有些不安道:“你会不会把我送出宫去。”
他脸上一怔,随即笑道:“你方才做恶梦了么?看你睡得就不怎么踏实,怎么这会儿还说傻话?我把你送到哪儿去。你得在我身边,这辈子也跑不了。别傻了。”
我这才笑了笑:“那就好……”
他戳戳我的额头无奈笑道:“傻了。”
等心qíng好了一些,我琢磨了许久,田蚡留不得……这人太过yīn毒,眼里分明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戾,这种人做事毫无原则可言。看上去像一条鳄鱼一般,从里到外尽是一种让人无计可施的凶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写到这儿了,就贴上来了。
因为接下来要停三四天的样子~~~
捂脸走~~~
☆、二十四
不知为何,自那以后,彻时常坐在玉堂皱着眉间看着竹简发愣。我以为他是为着王太后和田蚡gān政的事qíng。
这年秋雨滂沱的时候,我依旧躺在帐子里不是吃饭便是喝药熏糙药。我一连几天都皱着眉毛幽怨的看着他:“我又不是活死人。”
他递过来一卷画轴似地东西:“那给你看一会儿。”我一边伸手接,一边奇道:“什么?辞赋还是兵书?”
他但笑不语,我掀开一看登时一阵寒颤,憋了半天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揉成一团攒着劲儿往火盆里仍,他忙接住收起来,笑的轻邪:“扔了做什么?难得画得这么全乎。”
“你……你说你还要不要脸?”我指着他的鼻子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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