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朱婉哭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女皇便叫来了她的小太监,将她送了回去,此时正值半夜三更,天上漆黑一片,竟似无月,只宫中高挂着几处灯笼,摇曳在风中,这大好河山,便是姓朱,也只能姓朱,任谁也不能改变!
朱郡站在窗前,想起了很多事,站得久了便觉得有些乏了,高声呼道:“小叶子!侍候朕更衣安寝了……”
门口太监应声而入,朱郡自言自语:“真是老了,这才几时,竟乏得很了……”
小叶子连忙为她更衣。
“朕以为柳元思死了,很多人会高兴,可其实朕与婉婉一样,跟本高兴不起来……”
……
“婉婉也是小,她虽是被柳元思养大,可xing子却像极了萧郎……颜儿更是本xing淳厚,这怎么叫我将江山jiāo给她啊!”
……
“说起颜儿,她总是过于依附金家,迟早是个祸端,密旨我已jiāo付了那六皇子,这个人可不简单啊,希望弥补一下颜儿地妇人之仁!只盼他将来能迫得颜儿除去金家,外戚当权,总有后患啊!”
……
“小叶子你说朕是不想得太多了?”
……
“朕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得不这样而为之,金家如今势头更胜柳家,不得不防啊!其实朕只是想念与萧郎一起的日子,可惜她去的太早……”
那小太监一言不发只利落地微她更衣铺被,朱郡洗漱完毕便躺在了龙塌之上,那小太监又将奏折收拾了一通,便退了内堂。朱郡躺了一会,困意上涌之时,殿内屋顶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人,此人身穿夜行衣,脸蒙黑巾,他手提薄如蝉翼的长剑,无声上前,那剑只轻轻抵在了她的胸口之处,朱郡惊醒,挣扎起身,却只来得及蹬乐两下腿,便被来人点住几个xué道,脚下也不知什么东西叭的一声,落在地上。那名唤小叶子的太监听见内堂响动,推门而入,见龙chuáng之前一个黑衣人蒙面而立,登时惊恐地长大了嘴巴,却是发不出声来,原来是个被人割了舌头的哑巴!他转身yù逃,黑衣人长剑掷出,正中后心!朱郡眼见小叶子身亡,绝望地瞪大了双眼,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何割了他的舌头?为何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那人抽出长剑,拿了旁边龙袍擦拭gān净之后,便是提剑将她内衣挑开,露出白花花的两团无力的垂下,他暗自冷笑,将剑再次抵在她的胸口之处沉声喝道:“挖了你的心看看,便知它是何颜色!”
——————————————俺是捂眼的场景分割线———————————————金长乐头痛yù裂,接连几个晚上都未曾入眠,这时已是天色微亮,却仍旧是难以入眠,花不语再三试探,她为了保全柳如风的安全,便也不敢前去西郊,披上外袍,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刚要喝下去,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白雅轻拍房门:“长乐!长乐!”
她快步上前打开房门,露出了白雅焦急的脸:“进来再说!”
白雅进门关好房门,在长乐身边低语道:“白楼传来消息,女皇被刺杀,剜心而死!”
金长乐一惊,稍加思索问道:“太女知道了么?”
白雅点头:“那刺客大胆地很,杀了人便去了太女府留了话,现在宫中大乱!”
长乐轻笑:“她千算万算或许也算不到自己命丧谁手吧,真是天助我也!咱们趁乱行事!”
白雅点头:“我这就去部署一下!”白雅转身离去,金长乐关好门窗,换上夜行衣,也随后出了房门。
宫中一阵悲痛之声,太女朱颜和朱婉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楚贵君本来使尚余一□气,听闻女皇被刺杀了,竟是挣扎着下chuáng,却是没等起身,一口气没上来便去了,只余下一个云贵君,红着眼睛守在楚贵君身旁,朱熙赶赴了烟台,朱锦远在青黎,宫中竟再无近人!
飞凤长历十二月初九,女皇朱郡驾崩。太女监国,料理国事,其认定刺杀为柳家余党所为,传下旨意,提前两日斩杀柳氏一门,赐绣衣御史无双郡主,金长乐监斩,金长乐领旨!
十二月初十,本来他们可以多活两日,可却因为女皇之死提前了刑斩,金长乐一大早便穿戴整齐,骑着高头大马直奔午门而去,太女朱颜却是早她一步,长乐疑惑不解,既是叫她监斩乐,没有道理太女亲来。柳家囚犯一一锁在牢笼,其中还有老者,长乐不忍再看,朱颜见她面露不忍,招手道:“过来坐下吧!”
金长乐行礼,而后走上前去,在朱颜的示意下,坐到了她的旁边。
“我知你很是为难,今日便来走个过场,替你担着!”
长乐愣住,太女虽然与她一向亲厚,但是她不喜柳如风与她的亲事已是由来已久,怎会如此好心?正暗自揣测,朱颜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问道:“天微可是回了金家?”
长乐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不曾!”
朱颜盯着金长乐,见她神色不似作假,顿时脸色铁青:“他不见了……”
“何时的事?”
“我也不知道,”朱颜无奈道:“这几日总觉得愧对于他,无颜见面便是未曾注意,母皇出了事,便去叫她入宫,这才发现……”
金长乐恍然,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犯人依次主从跪于问斩台上,柳相赫然在列,牢笼之中尚有哭泣哀求之声,她望向远方,不敢再看,只听朱颜大喝一声:“行刑!”
柳家余孽
飞凤京都出了大事了,柳家倒台了,午门斩首,被灭满门。据说只有嫁给无双郡主的柳如风逃过一劫,就连他的母亲,也正是死在自己的儿媳监斩的铡刀之下。金长乐跪在大殿上,太女朱颜高坐朝堂之上正冷着脸看她,她心中清明,却只跪在那里,也不辩解。
“金长乐!你真我是个吃货儿了?”
“长乐不敢……”金长乐伏地,叩首。
朱颜走下高坐,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冷笑道:“你换走柳相也就罢了,缘何又救走那一对孩童儿?真当我们都是瞎子么?”
长乐淡淡道:“长乐不明白太女殿下这是何意,柳相已死于铡刀之下,什么孩童儿,长乐更是不知。”
朱颜叹气:“长乐,我与你不说假话,母皇一直忌惮金家,可我却一直信你,可如今你心向柳家,这可如何是好?影子军又怎么能放心jiāo付于你呢!”
长乐也叹气:“金家对女皇陛下忠心日月可鉴,太女更无须怀疑,长乐从未起过异心!”
“你明明知道我恨柳家,却非要娶那柳如风,他柳家杀我父后,夺我兵权,还害死了我与天微的孩儿,屡屡挖我心肝,不诛他九族不能解其恨!你岂不知斩糙除根的道理?这无旁人,且说来听听,那对孩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