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快穿]
夏添可还没忘记他的饲主是因何要在这一个个小世界中试炼的,闻言虽还有些懵懂,不知道为什么盛黎的情感变化会在他脑中的生烟奁投射出来,但这无疑是件好事,当下双眼一弯,凑过去就在盛黎脸颊上亲了一下,“主人真厉害!”
“我有什么可厉害的。”盛黎摇头失笑,只将夏添揽在怀中,“我的夏夏才是最厉害的。”
倘若没有这只小狐狸,他哪里会愿意去包容了解,又如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第55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安王及王妃服药后病危的消息一传进宫,便引得皇帝大怒,那药丸原本可是要用在他身上的,只是圣上一片爱子情深,这才将药丸赐予了安王,若非如此,服下药丸的就该是正康帝了。
正康帝当即下令斩了炼药的道长,又感念安王和王妃替父受过,赐下种种宝贝与安王府,更令平素为自己请脉的刘太医去王府看诊。
夏添懒散地趴在榻上,手里捧着一个玉质小碗,碗中盛有冰块,里面湃着一粒粒个大盈亮的紫葡萄,嘴里哼哼唧唧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活脱脱一个闲散王爷。盛黎坐在他身侧翻看一本兵书,一手还抽空替他揉捏腰背。
“上面,上面一点。”夏添闭着眼睛指示,盛黎左手微抬移了上去轻轻按压,便听见那趴着的青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又在手里捧着的冰碗里扒拉片刻,末了翻了个身,拿了一颗紫得发黑的葡萄举到盛黎嘴边,殷切地看着他,“主人你吃,这一颗最甜了!”
盛黎低头接过,顺势将他指尖含在嘴里轻轻咬了咬,复又松开道:“自己吃吧。”
夏添收回手又趴了回去,将被盛黎咬过的指尖含在口里嘬着,拿鼻尖拱着碗里的葡萄玩,约莫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意,他小腿微微翘起,随着主人心意不急不缓地敲着榻椅。
盛黎将书册合上放到一边,轻轻拍了拍夏添裸/露在外的肌肤,“这几日天气太热,你可还受得住?”
到底是科技发展落后的时代,炎炎夏日要避暑只能选择放置冰盆或是躲进深山中的避暑山庄,可如今安王和王妃正是病危,自然也就只能在王府中养病要紧。
“也不是特别热。”夏添仰起头来看他,又有些委屈似的皱了皱眉头,“可惜不能脱掉衣服,幸好还有棉麻织的衣裳透气。”
本朝以袒胸露臂为失礼之举,除去干活的农户工人,即使夏日再热也要穿上衣衫蔽体,莫说女子,就连男子都不能随意脱衣。
夏添原本想着,反正他和饲主躲在院子里也没有旁人进来,不能脱衣服,只穿着轻薄的亵衣总可以吧,可在旁人眼中,只着亵衣无异于赤身裸/体,老管家进来送饭时甫一看见只着亵衣的王爷,一张老脸都皱成了苦瓜,又劝他二人说眼下安王府正处在风口浪尖,王爷王妃断不能成了抢眼的靶子。
小狐狸倒是无所谓成不成靶子,可看着老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诫又实在不忍白费了对方的心神,只好套上外衫,成日里热得一张白皙的小脸通红。
好在老管家又吩咐下人赶制了一些轻薄的棉麻衣衫,棉麻织品自然比不得丝绸珍贵,达官贵人们少有穿着的,可夏添倒是喜欢得不得了,穿起来轻便透气,总算让他不那么热了。
“再忍一两日,等咱们 ‘病’好了,就带你去凉快的地方消暑。”盛黎一边说一边替他把散落开的发丝拢在手中,随口道:“这一束短了些。”
小狐狸额前有一束发丝略短了几寸,正是当日他让盛黎割掉狐毛的地方,夏添把那一束发丝捏在手中,犹豫片刻,眨着眼睛看向盛黎,“有没有不好看?”瞧那架势,仿佛盛黎点头说上一个“是”字,他立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盛黎忍俊不禁,知道小狐狸最是爱美不过,哪里舍得逗弄他,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发丝,道:“好看极了。”
夏添开心起来,若能变出狐尾,此刻定然要翘上三分,他正要说话,忽听院门口传来小厮的通传,“王爷王妃,宫里的刘太医来了!”
王府中只有老管家一人知道他们并非重病,知道主子实则都关在房中玩耍,为求稳妥,他便将照料起居的事情一应包揽,又事先告诉了府中众人决不可进入院中,即便是贵妃娘娘或是陛下亲临,也必须先在院口大喊通传,由他开门方可进入。
管家只说是王爷王妃病重,一则要隔绝外物污染,二则要防止病气传播,因着他二人在新婚之夜便遇上了红顶银蛇,次日服下的明明是救命的丹药,却偏偏染了剧毒一病不起,瞧着实在有些晦气诡异,府中众人哪敢不从。
夏添心中所想都展露在脸上,闻言当下毫不遮掩地垮了脸,“怎么又来了?”
“皇帝当然要看看他的丹药有没有效。”盛黎捏了捏小狐狸的鼻尖,“走吧,咱们去床上躺着。”
夏添把玉碗和兵书推到榻下一个小格子里藏好,他和盛黎如今是病得连床都下不了,哪里还能吃什么冰湃果子,更遑论有什么闲心研读兵书了。
待太医回宫后,正康帝立刻召见了刘太医,开门见山地问道:“安王还有几日可活?”
刘太医跪地道:“最多不过十日。”
“又十日?”正康帝面露不愉之色,“刘太医,十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刘太医额上微有汗迹,以他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安王本就应该是活不过大婚的,至于是怎么撑过十日的,连他也觉得匪夷所思,总不能真是因为安王妃冲喜给冲好的吧……不过如今虽还活着,但因服下剧毒的丹药,安王的身体已如强弩之末,再难支撑下去。
“安王之所以能支撑下来……想来是因为那丸丹药,丹药虽毒,却恰好以霸道毒性激发了安王体内残存的生机,只待这点生机耗尽,安王便再难活命。”刘太医原本只是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不过越说越觉得十分合理,背脊都不由得挺直了一分。
“倒是丹药的缘故……也罢,那便再等十日。”正康帝喃喃自语道,又看向刘太医, “这十日,你要仔仔细细地调理安王和王妃的身体,好歹也是皇嗣,不可失了体面。”
刘太医伴君多年,明白正康帝此言是要让安王走得安详一些,他实在难以理解,正康帝既然如此厌恶安王,一个皇帝要想处置不受宠又手无实权的皇子实在再容易不过,可他为什么却又好似束手束脚,哪怕动手亦只会趁着安王病危方才行动?
暗叹一声君心难测,刘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地道:“老臣明白,老臣必当尽心尽力为安王及王妃调理身体,令他们能少些痛苦。”
正康帝满意了,“下去吧,若有什么要用的名贵药材,只管从朕的私库里拨。”他语态温和,若非不知前因,只怕刘太医真要以为正康帝是一位疼爱子女的慈父了。
然而刘太医日日到安王府,这安王和王妃却天天都吊着一口气,有好几次他都以为第二日进府见到的会是摆幡高挂,却总能看见安王和王妃靠坐床头,伸手等着他把脉。
这一日,刚一进府他就看见了王府管家殷切的脸。“刘太医您可算来了,快来看看王爷王妃,今日他们有力气起身了。”
刘太医心中一震,他自己用的药自己当然最清楚,莫说吊命了,没用上催命的药已算是他医者父母心,那两人脉象虚弱,根本不是能起身的身体。
他命医童抱上药箱疾步走进院内,却看见端贵妃和左太医正在房中,当下脸色微沉,“左太医怎么来了?”
大夫最忌讳多人看诊,宫中贵人除非大病,否则也只会是一位太医请脉,他在太医院的地位远在左太医之上,如今见对方抢了自己的病人,哪怕是他根本没有救治的病人,心中自然也十分不痛快。
“刘太医,我培育的解毒草昨夜长成了,想着陛下日日忧心安王和王妃的身体,便斗胆恳求娘娘带我前来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左太医胡子花白,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似完全不曾看见刘太医的怒容。
“药性相冲,万一折损了贵体,左太医,你承担得起吗?何况皇上指名让我前来诊治,左太医你却不告而来,只怕……”
端贵妃放下手中茶盏,拿起锦帕沾了沾嘴角,“刘太医,左太医是本宫请来的,出了事情本宫一力承担。”
到底是皇贵妃,刘太医并不敢对端贵妃口出不逊,拱手道:“娘娘息怒,臣也是担心王爷和王妃……”
“既然担心,便进去看看吧,说来本宫也担心得很,左太医的药是不是药性太烈了……”
闻言,刘太医心中一喜,他正自犹豫这安王和王妃日日不闭眼,不若借着这个机会下一剂药,到时候只把所有责任推在左太医身上,说王爷王妃能起身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反正左太医疯疯癫癫,整日里只知道钻研药草,在太医院并未参与任何一派,到时候也是孤立无援,正好能推出去当个替罪羊。
思及此处,刘太医的脚步轻快了许多,然而他一走进卧房,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但见那往日虚弱得喘气都艰难的王妃正站在床边,低头替安王细细理好衣襟,见他进来,微微点头示意,“刘太医,这几日劳烦你了。”嗓音低沉语气平缓,哪里还有前几日说话吞吞吐吐,一个字能说上半天的痴傻?
第56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刘太医在宫中沉浮多年,能一直被正康帝钦点为请脉御医,自然也有真才实学,但正因如此,他才愈发看不明白,这两人昨日分明还是脉形散漫、神气涣散的无神之脉,怎么才过了一夜就中气十足面色红润了?再说即使是回光返照,又岂有能如盛黎一般,一夜之间恢复神志的?
刘太医如何能想到夏添和盛黎有生烟奁那样的宝贝,他强压心头不解上前诊脉,一按之下,见二人都是正常的常脉,不由得心头大骇,原本依他来看,顶多今明两日,这安王和王妃就该一命呜呼了,何况哪怕真是回光返照,也断不可能脉象如此平实,这分明就是两个正常人。
夏添一见到刘太医眼中的疑惑与惊惧,心情便莫名好了几分,这几日刘太医天天进府,一开始说他二人不便服药时夏添颇为开心,可谁知那刘太医接着就摸出一排金针,说是什么要为他二人行金针排毒之法,须知小狐狸朦朦胧胧间瞧见那一排金针都快炸毛了,若非盛黎躺在一旁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只怕他早就跳起来把刘太医给扔出王府了。
刘太医诊脉后,又详细询问了他二人饮食用药,得知是在服下左太医带来的药草后才精神大好的,他稍作犹豫,道:“既然能令王爷王妃服药半个时辰便起身,此药必然性情猛烈,我这便开上一副温和调养的方子,以免药性太强反而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