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柳瑶道:“那应该就是花彻雪和她妹妹了,没想到她们也来凑这个热闹。”
李昕伊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说:“在座的都没带女眷,她们既然过来,会不会于她们的名声有碍?”
柳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声笑了一会儿道:“你以为她们是什么人?名声这种东西,用的时候好用,不要的时候也简单得很。你等着吧,等赵大人一来,她们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出来的。”
接着又陆续来了几位客人,直至巳时,赵元未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花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果然如柳瑶说的那样,里面的两位女子也出来了,脸上未着面纱,道了一声万福,又退回至屏风内侧。
赵元未在上首处坐了,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赵管家才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排侍女,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纸笔。
赵管家让人将纸笔一一递给在座的各位画师,道:“烦请各位先生在两炷香时间内,将纸上的字绘作图。我们好酒好菜都备着呢,绘完以后,就怎么畅快怎么来。”
有人笑道:“鄙人早饭都没吃饱,就是想留点肚子来宴席上多吃一点的。赵大人请放心,鄙人定将竭尽全力。”
众人都笑了起来,李昕伊看过去,说话的人就是那个祝珑。
柳瑶嘲了一句:“粗鄙。”
侍女们将桌上的干果和茶盏都收走,只余下笔墨纸砚。
李昕伊看着纸上的字:“元将军朝者,东阳人也。少则好兵,事太`祖……”
这是一位名为元朝的将军的生平。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这位将军一生戎马,少时随太`祖起兵,战功赫赫。官拜骑都尉,后又远赴北疆,击鞑虏,保边民。死后,太`祖封其为大将军。
他不由地困惑了起来,刚才赵管家说,要他们将纸上的字绘成图。
元朝将军当然是一位值得人们敬佩的将军,可是他都不知道这位将军长什么样。
而且这位将军一生都在征战,从江南,到江北,甚至北疆,都曾留下他征战的身影。
所以,这要怎么画?
李昕伊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没什么出息的画手,画画花,或者画画山水,也就差不多了。
这种场景宏大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想象力贫瘠,真的画不出来。
而且就两炷香时间,李昕伊看了看香的长度,撑死了也就两个小时。
可真要交白卷,他又觉得怪没面子的。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柳瑶已经在下笔了。
李昕伊不由地焦躁了起来。
他看了看纸张,是裁好的熟宣,一共有三张。
是要他画三幅画的意思吗?他不知道。
因着不知道将军长什么样,李昕伊只好自由发挥了。
征战戎马的将军,面色一定是坚毅的,而且能在残酷的战争里活下来,那一定是武艺高超的。
所以身形挺拔,肌肉健而有力。
就是不知道这位将军用的是什么武器了,李昕伊瞄了一眼纸上的字,善骑射,那就得拉着长弓了。
身上一定是穿着铠甲的,大将军的铠甲,看着就得威武。
身下还得骑着战马,一定得是膘肥体壮的千里马。
恍惚之间,李昕伊觉得自己笔下的人物,好像是真的存在一般。
想了想,他在将军的眼皮上又画了一道细线,这样看起来,俊美得更有人情味了。
接下来的部分,就更难画了。
李昕伊想把江南与塞北的风光融合在一起。
这样,他就只需要画一幅画就够了。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战争场景,必然是将军带着他的兵,和敌军作战。
可以在城墙上,可以在峡谷里,也可以在荒漠中。
想了想,李昕伊觉得,不妨画敌军仓惶逃窜,将军在背后射击敌人,我方将士追敌军。
远处是荒漠,近处是小桥与流水。
就这样吧,他已经尽力了,画面的中心就是这位元朝将军的英姿,他周围的一切都只是陪衬。
放下笔后,李昕伊终于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啊少年的留言,作者说她会继续努力的,朝着欢乐与沙雕继续迈进。另外更新时间改为中午十二点啦,爱你们哟(o^^o)
☆、荷锄邻人
两炷香时间到,侍女们前来将画收走,立刻就有小厮将画板抬进花厅。
侍女们将画一张纸钉在画板上,赵元未起身,看着众人所作的画。
过了一会儿,他示意在座的各位来看看彼此所作的画。
李昕伊跟上前,排在柳瑶身后。
第一张画是魏绍所作,看起来笔法老道,画风成熟。画上的元朝将军眉头微皱,不怒自威,剑锋指出,所向披靡。
第二张画是祝珑的作品,他的画有着和他的人不相符的细腻,李昕伊甚至能看清战场上小兵卒脸上的神情。
第三张是赵灿画的,画上面的是元朝将军凯旋的场景,百姓们隔街相簇,欢欣不已。可以想象,元朝将军究竟打了怎样一场胜仗。
因着后面有人在挤,中间的几幅画,李昕伊都只看了一眼,每一张画上的元朝将军长得都各不相同,有养着长髯的,也有满面横肉的。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元朝将军并没有留下他的肖像画。
目光在触及花彻雪的画时,李昕伊微微停顿了一下。
连着两幅画都是她的作品,第一幅是元朝将军近身相搏时的飒爽英姿,第二幅画的是战场上的厮杀,但是观画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元朝将军的身影。
李昕伊佩服她的手速,她是唯一一个能在两炷香内画两幅画的人。
再后面的就是她妹妹花映雪的画了,却听到柳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悄声耳语道:“这位估计就是画美人画惯了,一时握不住笔。”
李昕伊看过去,却见画上的不像是常年征战的将军,倒像是刚上战场的小兵卒。
脸上过于圆润的线条和头身比例,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而这位少年正一箭射倒了敌军的主帅。
颇有点荒诞的意味,像是戏剧舞台上的夸张风格。
李昕伊还想看柳瑶画的元朝将军,但是柳瑶已经拽着他回到座位上了。
看完了画,侍女们将早就备好的酒盏和菜肴都端上来。
赵元未给自己倒了酒,举杯道:“感谢各位远道而来,我敬你们一杯。”
立刻就有人道:“赵大人客气了,能得到大人的邀请,才是我们的荣幸。”
喝过酒后,气氛一下就活跃开了。
赵元未又喝了两杯酒,就离席了。
李昕伊甚至赶不上和他提,自己想要换住处的事。
好在赵管家还没走,李昕伊就向他提了这事。
赵管家表示他会和赵大人提,让李昕伊安心待在别院里等信儿。
一转眼就是三天,算算日子,吴肃他们应该已经回到景宁了。
半年时间,李昕伊需要熬过九月、十月、冬月、腊月和正月,才能看到二月的尾巴。
既期待又焦灼。
吴肃回到梧桐乡的时候,乡里人都知道吴肃参加秋闱回来了,纷纷问他考得如何。
现在还不到放榜的时候,吴肃只能回答道:“感觉还好。”
乡人们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顺便还要夸奖他一番,仿佛非常笃定吴肃一定能上榜。
吴肃一一向乡人们道谢,然后向家中走去。
家里人对吴肃的回归都表现得很是热情,尤其是吴老太太。
当下就要求今日厨房里必须多准备几道吴肃爱吃的荤菜。
晚饭的时候,还要不停地给自家孙孙夹菜。
说他消瘦了不少,看着吴肃连吃了两碗饭后才作罢。
吴老太太道:“晚饭只要吃七成饱就够了,过于饱食则不宜于养生。”
吴肃乖巧地道:“都听祖母的。”
碗筷都撤走以后,吴父终于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他的冷脸。
“还未放榜,鹿鸣宴都没参加,你怎么就回来了?”
这话一出,空气迅速就冷了下来。
吴老太太才发觉,道:“正是呢,马上就要放榜了,你若是错过了鹿鸣宴,可就给长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着回来?”
吴父道:“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都要赶在放榜前赶回去。这过两天就是九月了,你也别坐马车了,就骑马,明天一早就回去。”
吴母道:“我得赶紧吩咐厨房做些干粮,天气凉了,我再去挑件厚的衣裳给你带上。”
吴母说着就去准备了,吴老太太对吴父道:“还是你机敏,我老了,都不记事了。”
吴父道:“母亲这是老当益壮。”
家里的小辈在长辈的劝告下都回去就寝了,留下的只有吴老太太、吴父和吴三叔。
吴肃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和祖母还有父亲商量一件事的。”
吴父沉声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折腾地赶回来。”
吴肃道:“假如我能考中孝廉,我想谋个缺。”
吴老太太道:“肃儿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肃道:“我只是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而且进士一途,终究是难,不如趁年富力强,多干些实事,也好在祖母面前尽孝道。”
吴父冷哼一声道:“等你真的能中举再说吧,现在倒是想得多,回去歇着,明早天不亮就给我回去。”
吴肃应了声:“都听父亲的。”
吴三叔在经过吴肃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三叔支持你。”
吴肃微微弯了嘴角。
这一夜吴家好多人都没睡着,厨房的灯亮到夜半。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在郑叔的陪同下,吴肃启程出发了。
吴母因没能让吴肃多带几件棉衣,而挂心不已。
吴父道:“就两件衣服,他有钱还不能上成衣店买去啊?”
吴母瞪了他一眼,举着一片衣角道:“你看看这针脚,能是成衣店里的衣服比得了的?”
说罢就扭头回了屋。
吴肃有心在出发前去沙湾镇见林豫谨和焦若柳一面。
林焦两个人是邻居,正好也顺路,但是他去的时候,门是紧闭的。
有邻人扛着锄头经过,吴肃问起来的时候,邻人反而诧异道:“他们考试去了,我从未看到他们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丢了半章稿,又抱着汤婆子不想撒手……明日继续。
☆、乙科放榜
那个扛着锄头的邻人对吴肃道:“这几日,他们家门都是紧闭着的,敲了门也没有回应,有人说是投奔亲戚去了。”
邻人还要赶着去田里,说了两句后就走了。
吴肃无法,只能牵着马离开了沙湾镇。
骑马就要快上许多了,因得了吴老太太的殷殷嘱咐,两个人星夜兼程,第四天就赶到了杭州城,并在之前住过的旅舍里歇下了。
掌柜的之前见过他们几面,看到风尘仆仆的吴肃,显然还记得他。
“小店刚空出两间上房,客官倒是来得巧。”
吴肃松了半口气,问掌柜道:“不知现下桂榜可有放出?”
掌柜笑眯眯地道:“还不曾,这桂榜得逢寅日或辰日才放,客官还要再等两天。”
吴肃剩下的半口气也松下来,道:“感谢掌柜的告知。”
掌柜道:“客官无需客气。”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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