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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作者:绯瑟 时间:2020-11-03 05:44:24 标签:穿书 传奇

    可惜这样的人只能成为他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四周无他人,张澜澜干脆摘下了黑纱,露出了那张青青紫紫的面容。
    左叙看着他的脸,良久才道:“我从侯府追你追到这里,足足追了两千里。”
    张澜澜没说话,只是目光里透出了点复杂的东西。
    他不是不屑于解释,而是他根本说不了话。
    这喉咙里灌了太多毒,已连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发出的只是咿咿呀呀的叫喊,没什么意义。
    左叙叹了口气:“我见过你的兄弟,我也知道你曾是楚恪,曾是个了不起的侠士。只可惜你如今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活在这世上也是一种痛苦。来吧,动手吧,让我替你解脱。”
    说完他就足尖猛点地,扭腰一纵飞扑了过来。
    这一飞却不是平飞、上飞,而是贴地而飞,攻的竟是下盘!
    如何攻?用的是刀。
    他一出袖就滑出一把刀,贴着手掌往前一切,若是从左到右一个横切,张澜澜的双足就得分了家。
    一出手就如此狠辣、决绝,真不愧是熟透了药人特性的左叙,知道他不怕疼不吃痛,所以以上来就要他双脚分家!
    张澜澜不敢大意,连忙向上一跃,走的“双佛踏莲花式”,双手一展,一脚触空,一脚要便踏在左叙肩背上。把他往下这么一踩,叫他的刀没入地下,看他如何使得了杀招!
    他这一招留了余地,也没什么杀意,本来就是为了逼退对方,谁成想左叙的反应奇快无比。
    这人右手一拍土地,左肩一个微抬,手掌扭摆而上,竟把刀尖对上了张澜澜的足底,直接没入半寸有余!
    好一个左叙!
    张澜澜只觉脚底一阵麻痒,心知此刀厉害,左脚一个回笼一扫,直接蹴在了他持刀的手上。
    这一蹴使刀尖离了脚底,张澜澜一个鹄旋燕回落了地,刚想站稳,右脚却忽的一软,他低头一看,靴子已湿透,地上多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全是他的血。
    这一刀不太妙,他以为大势已去,没想到一抬头,却见左叙摇摇晃晃了半天,自己先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倒了?
    张澜澜一脸讶异地看着他,疑心有诈,却没想到不远处的草堆里钻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刚刚奉茶的茶棚老板!
    他一脸奸笑地看了看左叙,又得意地瞧了张澜澜一眼,炫耀一般道:“你这药奴也忒不成器,若非我给他下毒,你怕是撑不过这遭。”
    说完他就摇了摇一个特制的银铃铛,这是专门驱使药奴用的。
    张澜澜这下全明白了,这人怕是侯府或相府派来的人,为的就是阻止左叙出手,然后把他带回去,进行二度洗脑。
    地上的左叙吐了口血,苦笑了一声:“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久,我竟栽在你这无名之辈手里。”
    茶棚老板笑道:“在下‘石心肝’冯万里,也不算是无名之辈了。“
    说完他就闪出一把刀,眼看就要割了左叙的喉。
    张澜澜却在这时出了手。
    他一言不发,一动手就是杀招,身如急电一般掠到冯万里身后,无声息地在脖颈上抠了一指。
    这一抠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抠,一抠下去直接中了脊椎,这人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冯万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救下的药奴却反过来要了他的命。
    就连左叙自己也没料到,一个只会听命令的药人居然会反抗主人,救下一个刚刚要杀自己的人。
    冯万里一倒,张澜澜就开始搜尸,搜刮出了一堆瓶子,也不知哪个是解药,干脆全倒在了左叙面前,指了指瓶子,示意让他自己挑。
    左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开始问: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澜澜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喉咙,然后摇了摇手指。
    “你说不了话?”
    张澜澜扯出了一分笑,算是给了一个回复。
    左叙一脸惊疑地看着他:“你到底还是不是药人?难道你从头到尾都记得自己是谁!?”

第148章 大佬的双方汇合
  一个无知无觉的药人有了知觉, 一个只知听命的行尸走肉违抗了命令。
  
    好端端的小盗爷千里追杀贼药尸,成了刺杀不成反被药尸搭救。
    由左叙看来,天底下大概再也没比这更荒谬,更可笑的事儿了。
    更戏剧的还在后头,他服了药后没多大力气,走起路还都踉踉跄跄, 两眼冒着星时, 还是这药人一把他架了起来, 一路走去密林深处。
    冯万里的尸身被就地掩埋, 但这人在此处开了三天的茶棚,他的同伙很有可能会追来。
    所以他们必须走,走得越快越好, 不能耽搁。
    秋花旋丢不下大徒弟, 她就在一旁的密林等着,一见这二人远远走来,这姑娘还耸了耸眉头, 表示了一下惊异。
    “是你输了,还是你下不了手?”
    左叙虚弱地问道:“有区别么?”
    秋花旋仰了仰脸:“输了就说明你以前的功夫不扎实,正好可以全数废掉, 专心学我的功夫。”
    左叙打了个寒颤,赶紧摇了摇头:“那后者呢?”
    “若是下不了手,说明你的良心过了量。”秋花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我正好讨厌恶徒,所以我不讨厌这样的你。”
    左叙苦笑一声, “我不是输了也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有人要害我,他却帮了我。”
    他说完就看了一眼张澜澜,这人的身体依旧冰冷刺骨,肤色也诡异得吓人,可那双说话的眼,那难看又蹩脚的笑,看着直叫他闹心。
    这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会是具行尸走肉?
    可药人便是药人,他可从未听过成为药人还能回复人身的。这家伙是怎么保留得了神智的?
    接下来张澜澜先把左叙放开,然后接受了来自秋花旋的问候。
    说是问候,其实是突如其来的一出手。
    她两手先一合一分,如闸门泄洪一般,纤纤素指化成十道残影,两指扣住了张澜澜的脉门,另两指锁住了他的咽喉。
    好快的手,好辣的指。
    张澜澜一时心惊,却很快放下心来。
    因为他发现这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在帮自己检查。
    她看了眼瞳,瞧了舌苔,手上还传入一股子幽寒内力,试探张澜澜的七经八脉,做了这些还不够,还叫他把靴子给脱了,露出脚底的那个刀口子。
    左叙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那伤口,却发现张澜澜冲他咧嘴一笑,似乎并不介意。
    这样一个人,在地下困了十年,在地上又一路低头演戏,如今只要能得到与正常人交流的机会,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可也正因如此,左叙更见不得那笑,越见心中越是惭愧,于是低下了头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吃干粮。
    “他的身子很古怪。”秋花旋转过头看左叙,“好像被什么人用一股邪门内力改造过。”
    秋花旋的功夫本就邪异,连这人都能说“邪门“,想必这种改造人体的功夫是来自西域的魔功。
    左叙奇道:“什么样的功夫能有这样的效果?”
    秋花旋道:“就我所知,只有‘弥罗那阎功’里的‘魔’字卷才有这样塑经化脉的邪功。”
    左叙张大了嘴:“‘弥罗那阎功’?那不就是小师父你修的功夫么?”
    秋花旋道:“不一样,我修的是‘人’字卷,‘魔’字卷比‘人’字卷要邪异一百倍。”
    张澜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睁大眼看着。
    左叙以为他想说话,便对着秋花旋道:“他咽喉受损,说不了话,小师父能不能方便看看?”
    秋花旋立刻掰开了张澜澜的嘴,动作可谓简单、粗暴,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姑娘家。
    光看她还嫌不够,还塞进去一根竹签在里面捣来捣去,简直不把张澜澜当成个活生生的人,直到他觉得恶心干呕了,这姑娘才把竹签拿出来。
    “他的声音是有些麻烦……”
    张澜澜有些黯然地摸了摸喉咙,看来是很难再开口说话了。
    “我得花至少一个月才能让他说出完整的话。“
    张澜澜当场愣住,疑心自己听错了。
    他居然还能说出完整的话?而且只需要等一个月就够了?
    天下间居然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他以后还能再说话,再发出声音来?
    这人一时兴起,伸手想抱一抱秋花旋,却见对方忽的低腰一闪,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青面小怪,这么急是做什么?”
    张澜澜挠着脑袋笑了笑,秋花旋又伸出手,把他一张脸揉来掰去,简直像是在挫一个青面团。
    左叙看出了门道,语气里透出了点兴奋:“小师父,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秋花旋只道:“我教曾有一禁地,上面画了夜叉修罗和小鬼,他这模样像极了壁画上的夜叉,我看着不喜欢。”
    张澜澜有些委屈地捂了捂自己的脸,长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啊,这姑娘挑三拣四的,还想他遮起来不成?
    “大徒弟,我不喜欢他这模样,还是像你那样,白白嫩嫩的好看。”
    被形容成“白白嫩嫩”的左叙一时说不出话,张澜澜却听得越发难过,他想起自己如今这副尊容就想叹气,一直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若是能回复到以前的一半那也够了。
    “大徒弟,他既然帮了你,咱们就把他的喉咙治好,把他变成小白脸吧。”
    左叙露出喜色,张澜澜险些要跳起来,这姑娘难道是华佗再世?既能医治喉咙又能医治脸蛋?
    这回他倒是克制住了兴奋,没有一蹦三尺高,也没有急哄哄地上去抱人家姑娘,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了感激——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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