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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作者:绯瑟 时间:2020-11-03 05:44:24 标签:穿书 传奇

    燕择紧闭房门与窗户,确认隔墙无耳,回头看楚恪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屁话?即便你是三哥他弟, 也不能这么红口白牙地诬陷老子。”
    楚恪摇头一笑道:“六爷别急,听我说了你再骂。”
    原来他不久前在街上见到燕择,发觉这人目光鬼祟, 行踪诡异,于是心生计,偷偷跟了他一路,发现燕择东拐十八折,竟悄悄进了一家新开的男|妓馆。
    原来燕老六也是风月中人?他在那男妓馆一通打听, 发现燕择这些日子总来看一个小倌。人说那小倌模样清隽,人也拾掇得干干净净,端上来如一盘青菜豆腐,不似一般男|妓那样油焖烧炸。
    食色性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楚恪偷摸着看了小倌,一看便当场惊住,这人竟与楚慎长得五分相似!
    燕择这是安的什么心?他找了个和楚慎模样相似的人,养在外面慢慢干?
    那他日这小倌的时候,嘴里是不是叫的都是“三哥”?一边日着三哥的替身,一边嘴里迸出些淫词艳语?那场景想想就香艳得令人恶心。
    楚恪一经了解就直奔燕择,就是想看看着人如何应对。
    燕择听了以后先是暴怒,怒到不可遏止时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瞬间瘪下来了。
    这人平缓了情绪,不怕也不恼,坐在楚恪面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四少爷想说的就是这个?”
    楚恪扬了扬眉:“这还不够证明你是个恶心人?你平日在楚慎面前晃悠,心里想的都是怎样龌龊的心思啊?”
    燕择冷冷道:“我恶不恶心随你说,只是那小倌我没碰过。”
    楚恪不信,他就没见过这么敷衍的谎言。这人去看小倌那么多次,他竟还是完璧之身?骗谁?骗鬼。
    “难不成六爷想把人养得大一点,养得更像楚慎时,再脱了裤子去上?没成想六爷还有这般耐心。”
    燕择道:“我本就没打算去上他,我只是等他准备好。”
    楚恪道:“准备好什么?”
    燕择道:“等他准备好走出男|妓馆,我就会帮他赎身。”
    楚恪惊了,他实没料到这一出。
    原来这小倌没受过教养,除了伺候人,别的一概不会。燕择若贸然帮他赎身,这人出去也是为奴为婢,卖身子给达官权贵,卖屁股给街坊领居,与在男|妓馆并无差。
    所以燕择的计划是,先教他识文断字,学得一些经文后,再让他学学算账,起码出去后能谋个正经差事,不至于一辈子叫人摆弄。
    话是合情合理,听着却哪儿都不对。楚恪瞟了一眼燕择,一双招风惹情的眼,积满了怀疑与不解。
    “所以你偷偷摸摸去看这小倌,只是为了教他东西?帮他谋生?那你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去做?”
    燕择瞪了他一眼,“他毕竟长得与三哥有五分像,老子怕的就是有人多想。”
    会多想的人自然是楚恪,别人没这闲心去操心这个。
    楚恪嗤笑一声,眉头滑稽地抖三抖,像是在抱歉,可又像是在嘲讽谁。
    “你空余时间那么多事可做,何必去教一个小倌?”
    燕择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里淌着一些不一样的光。
    “因为这是楚慎当年对我做的事,我不过是把这事儿做一遍罢了。”
    他当年也是这么手把手教燕择,不计代价,不分日夜地带着他,他如今遇着另外一个与楚慎有几分像的人,便也生了同情心,想让这人过得好好的。
    燕择说到这儿,忽向楚恪道明一点。
    “不过四少爷有一点倒是没猜错,我对三哥,和三哥对我,的确是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不一样,楚恪一听就懂。
    与不近女色的三哥不同,他已在风月场里浸润惯,别人看不出,正常,他看不出,还是去抹脖子比较好。
    就是因为听明白,楚恪这会儿也放下了油里油气,他看向燕择的眼神居然不是厌恶,不是排斥,而是带有些许同情,含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惋惜,倒像是燕择上了贼船,自己还替贼数钱。
    他在同情啥?惋惜啥?
    燕择被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道:“你若想说这感情永远得不到回报,不必了,老子总得试试才知道。”
    情爱这东西有影无形,又不是树上的花,不一定非结个果子。但如果他试都不试就走了,那才真是个怂货。
    楚恪却神神秘秘道:“我同情的不是感情的事儿。你可知楚慎一开始接近你,目的并不单纯?”
    目的并不单纯?燕择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难道他对老子也有那意思?那正好,凑个双双暗恋。他以后不必憋着,有爱就说,说得淋漓尽致才停,如此甚好。
    这老六脑袋瓜里都在想啥?长了一脑子不要紧的肉。
    楚恪见他面露喜色,立刻摆手叫停。
    “他接近你、教导你,对你不计代价地好,更多是为了享受改造一个人的快感,不是真心实意想你好。”
    燕择奇异道:“改造什么?”
    “他这人爱当老师,更爱做雕刻师,喜欢把一头顽石雕成美玉。你当初有多不堪,他把你改造过后就有多自豪。至于你心里想要什么,他不管,更不会细想。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你这心思他都没发现,你可明白了我的话?”
    燕择不以为然道:“四少爷,谁也不是天生的圣人。人与人的关系,除却天生看对眼,一开始总是利用,利用着利用着走出一片真情,这才叫人间。”
    无论如何,他在这段教养中几乎是脱胎换骨,得到的益处是实实在在,不知比那虚无缥缈的“快感”多上多少,若楚慎真是单纯享受改造人的快感,那他也认了。就像对方经常提起的一句话,这桩买卖他不亏。
    楚恪却道:“你真这么想?”
    燕择笑道:“若是别人怀着利用的心思接近我,老子会感激,但绝不喜欢这人。可既然是他,那当然是原谅。”
    楚恪见他说得分明,心中一声叹,面上却已坚定如铁,“你既这么说,那就让我帮你吧。”
    燕择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人竟然想着帮自己?
    他刚刚一副“你恶心你猥琐你臭不要脸”的样儿,后来换一副“你可怜你天真你被人骗了”的说辞,如今竟转了性,心甘情愿去帮他?真真天下奇闻。
    楚恪道:“我帮你是看你可怜,也是为了我自己。”
    燕择笑道:“你看着你兄长快活,自己也会快活吧?我以为你们兄弟不和,不想你还算厚道。”
    楚恪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你对他表明心思,他必定气得要死。他越不痛快,我就越痛快。”
    这什么弟弟?专盼着自家哥哥不痛快?怕不是哪个山沟沟里捡来的假弟弟?
    燕择搞不懂这人心里想什么,不料楚恪忽道:“你既对楚慎藏了心思,就该观察过他平日的举止。他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但他不是惧房事,他就觉得性事儿是完完全全的浪费时间。传宗接代的重任他都甩给我,他自己是不愿改变的。”
    燕择觉得这是楚慎还没遇上对的人,遇上了就会开窍。而他就是一个天生地养的救世主,专门去解救这不经人事的老顽固。
    当然了,他自己也有好处。
    想那英雄弯下小蛮腰,轻解衣带半脱衫,是何等的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楚恪下一句就道:“他这倒不是天生,而是练了‘万象神功’的关系。”
    燕择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万象神功’不是楚家绝学么?”
    楚恪道:“这‘万象神功’是绝学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功夫这么好,为何楚家不是人人都练?只在每一代里挑一两个弟子去练?”
    这燕择是没想过,等他知道了原因以后就更想骂娘。
    原来这神功有七层,一般资质的弟子练到第二层便再难上阶,练到后面七层的也不算好。因为万象万象,指的是包罗万象,那心境情感都会有极巨大的变化。变化说好也好,说差也差,就是心往大处想,渐渐就没了小我,不分小家,七情六欲都得被压下去。
    楚恪淡淡道:“这功夫越练越深,他也就越来越压抑情感,没爱没恨,只记得自己要去做什么,用责任逼着自己往前走。长此以往,他顾不得自己的感受,也顾不得他人感受,只想把事儿做成。做成要付出什么代价,有没有人受伤,那他是统统不管。”
    燕择笑道:“难道他想做圣人?”
    楚恪冷笑道:“圣人?不顾别人的感受也能当是圣人?不如说是自以为是、不择手段。”
    他这性格也不单单是“万象神功”的影响,还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燕择再细细一问,才知这位楚三哥十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一夜之间没了爹娘,没了大哥与二哥,从此寄人篱下,还得照顾弟弟妹妹。他不得不学会小心谨慎,不得不处处压抑喜怒,如此才能更好地顺着叔叔伯伯的意,让弟弟妹妹活得快活。
    可这还没完,他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怎的,这人竟和唯一的弟弟闹翻,二十岁的时候也有件大事,他的妹妹不知何故叛出楚家,两年后也死了。
    如此一算,他这一生在家人上,竟只有失去,鲜有获得。
    楚恪淡淡道:“他失去得越多,就越想把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里。所以他身边最亲的人,总会慢慢被他逼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他根本不管你在想些什么,只自以为是地控制你、管教你。”
    话是触目惊心,燕择却只觉得这话太过夸张。
    “我和他相处这么久,没怎么觉得被逼迫啊……”
    楚慎和他说话,总是讲道理、摆事实,从不勉强什么,这弟弟说的好像是另一个冷酷、霸道、不近人情的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楚慎。
    楚恪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你还不是他家人,你只是他器重的手下,只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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