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楚慎吓了一跳,那手却只稳稳扶住他的腰,手的主人还咬牙切齿地一句:“你说是出来上茅厕,怎么上着上着把自己上到水里了?”
楚慎一回头,这人果然是燕择。
他这才松口气道:“你就不能出个声?非得学小慢一样出现在我身后?”
说完燕择就道,“别岔开话题,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楚慎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路上看见了什么?”
燕择道:“我看见了商镜白和四煞,还有跟着张澜澜的五个‘金身暗卫’。”
楚慎诧异道:“五个?不是四个么?”
燕择叹道:“四个被他们杀了,我自己扣住了一个,他现在还活着,只是被老子点了穴扔在暗处。”
楚慎知道这人话里的话是什么,他毕竟还是商镜白的人,不好和他们正面冲突。
能从何星斗手里救下一个暗卫,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至于别的,他能要求燕择更多么?
楚慎咬了咬牙,一把拉住燕择的手,眼神里急闪如雷:“我没时间和你解释别的,你若信我,就赶紧去宴上!你这回听我的话,就当是报了大恩,从此再不欠我的。”
燕择却听得面上一冷,甩开楚慎的手,竟像甩开一条缠在腕上的毒蛇。
他一脸愤怒地看着楚慎:“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即便不为报你的狗屁恩德,老子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这一怒,楚慎就什么都明白了。
除了燕择一向看不起的秦灵冲,宴上还有裴瑛呢。
————
秦灵冲左等右等等不来张澜澜,倒先等来了魏浮风。
这个人年轻,这不稀奇,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舵之主,手下能人不少,把最不让人看好的青州分舵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多年来任劳任怨,受了冷遇也不吭声,秦灵冲几乎觉得是楚慎亏待了他。
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就这么无视他的功绩,这不是亏待是什么?
楚慎亏待,他就更得好好对待此人,如此才能显出他的英明贤德。
于是魏浮风一来,他就离开座位去迎接。
走近一看,秦灵冲发现对方有个显著的特点。
这人俊得很,五官如能工巧琢,目光如凉夜清风,看着他除了惊艳,更有几分同情。
因为魏浮风是这个分舵除了秦灵冲和五杰以外地位最高的人,他自己却穿了一件带补丁的衣服上生日宴,大喜的日子也不带一丝装饰,看着清苦、落魄,却又带着几分文气,倒像个落第的书生。
要不是秦灵冲事先打听过,他还真会觉得这人是故意不给面子。
但事实是魏浮风就是这么一个简朴到过分的人,他似乎毫不享受花钱的痛快,但凡有什么钱,全都拿去建设分舵,自己是一丝不藏。
这听着像一个完美的属下,但他也有一些古怪脾性。这人不爱笑,脸上常年挂着愁绪,仿佛总有什么值得去忧虑,每做一个重大决定都要大哭一场,哭得越厉害,代表做的决定越重要。第一次看见他哭的人会目瞪口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好事的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魏不哭”。
秦灵冲拉过他的手,他才勉强挤出一份笑,“门主能在这样的敏感时刻驾临分舵,是属下的莫大荣幸。”
秦灵冲亲亲切切道:“不光是我,楚副门主也一起来,我们都看得见你的成绩,不会冤了你。”
魏浮风的笑没有加深,但眼里多了几分亮光,看来这话说得还是受用的。
他接着拜见了五杰,说完客套话以后才道:“副门主呢?怎么没见他老人家过来?”
秦灵冲道:“他刚刚内急去方便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了。”
魏浮风叹道:“上次见副门主还是三年前,不知他是不是风采依旧?”
秦灵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他一点没变,还是当年那般神武。”
说完大门就被人推开,一个人倒在了他们面前。
张澜澜只觉身子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好不容易抬起头,眼前冒着金星,他眯了眯眼才看清秦灵冲和魏浮风正目瞪口呆地看他,脸上像被人打了七八百个巴掌。
张澜澜心一沉,刚想站起来,忽觉背后抵了一道冰冷的锐器,他一刹那僵住身,侧过头,发现楚恪正用剑抵着他,可这人看也不看他,只把森冷的目光朝秦灵冲和魏浮风身上甩去,像怀着深仇大恨一般。
“秦灵冲,你可认得这是谁?”
第55章 大佬的揭发大会
张澜澜怎么会被人踢进来?踢他进来的人居然还是燕择?
秦灵冲一瞬愣住, 惊骇的目光如水一般泼在张澜澜和楚恪身上,想收也收不回来。
可这个“燕择”能从哪儿冒出来?这是魏浮风的生辰宴,他如何混得进来!?
混进来也就罢了,他怎么还敢在宴上现身,怎能问出“认不认得此人”这样的话?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在这件事里知道了多少?
秦灵冲先惊后疑,身上像冰火两条龙互相吐息交缠, 血都不知是热是冷。
必须说点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绝不能把张澜澜的秘密泄出去!
秦灵冲正想上前, 五杰里的崔乱抢险一步上前喝道:“姓燕的!你敢对三哥动手动脚,还拿剑指着他的背!?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忘了三哥当初是怎么提携的你!亏爷爷当年还在三哥面前给你求情,早知如此, 就该撒一泡尿照照你这禽兽模样!”
他吼声如雷, 当即把呆愣状态的几人吼了个清醒,秦灵冲立刻对着裴瑛使了个眼色,这人心领神会, 对温采明招招手,示意他去拦住越来越近的宾客。
无论发生什么楚慎的脸面都得顾及,不能有太多人围观。
温采明立刻会意, 一转身就把拦在了各位大帮小派的首领面前。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一瞬间左腾右挪,好话歹话一句过,总之把所有人拦了个遍。
楚恪把森冷的目光递向崔乱,倒像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崔乱想上前, 他便把剑往下一刺,没刺中皮肉但刺破了衣服,张澜澜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但不出声也不太对,以楚慎的性子怎能束手待缚?必得说些什么才好。
说什么他也想不出,干脆闭上眼装昏迷,一副气息奄奄的可怜样,倒看得五杰面色一变,疑心那剑已刺破了某个脏腑,命已危在旦夕。
崔乱再不能忍,怒眼红瞪道:“姓燕的你想做什么!”
楚恪不答话,只把张澜澜从地上提了起来,横剑在颈,逼着他睁开眼看众人。
“你们睁大眼好好看看,这真的是你们的三哥楚慎?不过是秦灵冲找来的一个与楚慎相似的替身,就把你们五个都耍的团团转了?”
崔乱刚想骂骂咧咧,可细一看,发现张澜澜面上青紫交加,面露惊恐,丝毫不见楚慎那从容气势。
平心而论,这的确不像是他们认识的三哥,可三哥在之前就已失常,难保不是被那毒影响了神智。
奈何楚慎中毒乃秦门机密,对外不可说,对内也得死守,崔乱只能把这锅推到对方头上。
“你这鸟人对他做了什么?敢不敢和崔爷爷过过招?”
楚恪冷笑道:“过招倒不必,我只问一句,你当真觉得这是楚慎?”
崔乱冷哼一声:“这分明是三哥!哪儿还有假?”
楚恪笑了一笑,对着张澜澜道:“他说你是楚慎,那麻烦你说一说五年前你们与浅河山四大恶人相斗时,是谁救了你?你又救了五杰中的谁?”
这我怎么知道?秦灵冲也没和我说啊。
张澜澜和一块儿木头似的楞在那儿,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若是金牌好弟弟楚恪,为何要拆他张澜澜的台?他们没仇没怨的,这人不该去对付商镜白么?
等等,难道楚恪以为楚慎被夺舍是秦灵冲的主意?
他不会以为是秦灵冲杀了楚慎,所以迁怒上了张澜澜吧?
楚恪又催了他一句,张澜澜左思右想答不出,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楚恪冷笑道:“好一句你不记得,这么大的恩情你也能忘?救你的是同行的太微山前辈叶度峰,你救的是五杰中的崔乱。”
答案一出,一切昭然,众人看向那张澜澜的目光都变了一变,有惊有疑,有摸着胡子议论这不像是楚三哥的,比如东墙会与发仙门的几位老前辈,也有人疑心他是剑在脖上,被逼说了假话,比如一脸焦灼的沈叹。
崔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楚恪看众人不信,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张澜澜自是一个也答不出,瑟瑟发抖犹如被抽考的小学生。
裴瑛见状,上前一步道:“江湖中人皆知,三哥近些日子来大病一场。但他们不知三哥亦得了‘失魂症’,从前之事尽皆忘了。你拿这些东西考他,他自是答不出。”
他态度从容,脾性温和,危机关头也是不紧不慢地说,倒叫众人疑心大消,对张澜澜的目光里,同情与支持又重新打败怀疑,占了极大上风。
楚恪似早有准备,只抬首一问道:“敢问秦门主一句话,魏长老叛乱那一夜,你究竟对楚慎做了什么?”
秦灵冲心中一沉,面上却作雷霆大怒状,“我做了什么?你身为秦门叛徒闯入秦门分舵,还有脸质问我做了什么?”
这人口中句句似刀,字字如剑,楚恪却把这刀和剑都视作挠痒痒,越听越是想笑。
“我虽是叛徒,却也记着楚慎对我的恩典,你虽是门主,却丝毫不记恩,只记仇。当夜魏长老敢对楚慎动手,还不是因为你对他下了药?”
秦灵冲如遭电击,浑身一个猛烈震颤,怎么也算不到对方会知道当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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