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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

作者:止宁 时间:2021-03-06 02:03:27 标签:生子 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袁崇生失笑,“本官乃朝廷命官,颁得是朝廷之法,又何须请教这些小民,殿下,您可是说笑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李元悯:“我看殿下也不必如此劳累,这沐恩之节劳伤精力,不过赚点名声,还不若待在府上松快,殿下说是不是?”
  “哈哈,巡台大人说的是。”
  李元悯拂了拂茶沫子,喝了口茶,唇角浮出了一个轻轻的笑。
  袁巡台占了点口舌之快,心间几许快意:“今日热闹,趁着这日子,下官已在养春楼设宴,不知广安王今夜可否赏脸,过来酌饮几杯?”
  “这等场合本王岂能不去?”李元悯自然是立刻应下了。
  眼看日头渐渐偏移正中,天是愈发热了起来,袁崇生到底刚从京城来的,多多少少不适应这湿热,油汗干了又湿,好不难受,当下便与李元悯客套了几句,告辞去了。
  李元悯望着他的背影,嘴边依旧带着笑,眼里一片幽深。
  视野一暗,原是猊烈蹲了下来,他黑靴上沾了些泥,猊烈正给他擦。
  李元悯心便柔软下来,想伸手过去摸一摸他的脸颊,当下忍住了。
  清理干净后,猊烈随手将那脏污的巾子丢在一旁,半跪着看他,
  “殿下何必提醒他。”
  李元悯唇角一扯,“只想瞧瞧这京官多大的本事罢了。”
  岭南与别处最大的不同便是这群百姓,轻视他们,便等同于玩火自焚,上辈子大旱,岭南流民起义,虽后来镇·压了下来,可也损了江北大营大半的元气,也为后来的八王之乱埋下隐患,可惜袁崇生为官自矜,尚还不明白。
  他不想继续说这个扫兴的话题,只眉眼放柔软,低声道:“咱们也回去吧,晚上还得跟着我去养春楼应酬一二呢。”
  又想到什么:“等会儿去我院里,我让厨房准备了酸梅汤,特特用老冰镇的,好喝着呢。”
  明明方才还是不动声色与人交锋的广安王,但转眼间,又不自觉露出这样孩子气的神色来。
  这样的一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猊烈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也就是周六晚推迟十一点更新哈。


第26章
    烈日高悬, 腾腾热浪透过窗棂钻了进来,热烘烘的,斛骻上刚换上的唐菖蒲也蔫了不少, 正耸拉着绛紫色的花朵, 像弱柳扶风的病西施。
  梨花木桌上的青花瓷碗已空了大半, 余下一点琥珀色的酸梅汤汁冒着微微的冷气, 萦着银色羹勺而上, 碗沿凝着水珠, 时不时滑下来一颗,汇聚在底部,湿哒哒洇着底下的暗色软绸。
  纱幔被热风吹得若浪潮一般轻轻涌动,隐隐印出床榻上的动静,像一幅不真切的泼墨画。
  李元悯通红着脸撑起了上来,将薄褥中的那个脑袋扒拉了出来。
  他羞燥燥地并了腿, 嗔怨似的念:“大白天的、这大白天的, 你都不嫌热。”
  猊烈唇角洇湿, 像听话的犬只一般自下而上贴上李元悯的唇, 缱绻地。
  “殿下……再让我瞧瞧……”
  李元悯心咚咚咚地跳,心里羞恼地想, 单是瞧瞧么?他也好意思说瞧瞧!也不知他什么癖好,没完没了的, 上瘾了似得。
  烈日炎炎, 下人们单以为他歇在卧榻里午休,天知道他纵着他的下属, 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那些黏糊燥热的记忆教他羞耻,想想便臊得慌。也怪自己一味纵着他, 竟是……竟是愈发胡闹了。
  “别玩了……”李元悯红着脸,难堪地开口,“待会儿小解难受……”
  听他这么一说,猊烈倒是很干脆就起身了,大步流星走到屏风后,半晌,隐隐约约传来了他略为粗重的呼吸声,约摸半炷香的时间才悉悉索索一阵水声,方打着赤膊回来了,他手上湿漉漉的,顺手拿了几架上的巾子擦了擦。
  似是干渴难耐,他径直拿起厅中的水壶咕噜咕噜地喝水,挺拔的身姿挡住了内室不少光线,床榻处暗了不少,李元悯脸上红扑扑的,拿绸帕快速擦拭着那处。
  他透过纱幔瞟了眼,这孩子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身上的麦色的肌肉线条看上去并不像平常武夫那样夸张贲张着,很是紧实流畅。
  为了此次沐恩节,他早晚忙碌着操练布防,确实是辛苦,然而他看上去并无疲累之感,倒是神采奕奕的,不知这腔精力哪里来的。
  正嘀咕着,猊烈捡了地上的外衫穿了,往床榻这边走来。
  李元悯忙别看眼睛,将绸帕捏在手里,拿了亵裤穿上便躺下了,心里却又是乱哄哄地想到了别的事情。
  那日后,他偷偷去翻了些书,终于懵懵懂懂地知道了那回事,然而猊烈却什么也不知道,只缠人的小兽一般黏糊着他用唇舌亵玩,或是莽莽撞撞地拱他,他无端端松一口气,只想着这般稀里糊涂的也好。
  上一世,司马家让太医给他诊过,他的身子可以妊子,他自是要避免。不说他能否泰然处之地怀个孩子,这世道,若再生下一个他这样身子的孩子,该是如何造孽。
  可又能这般糊涂多久?
  正垂眸心思烦乱想着,猊烈已经走了过来,半跪在塌前,“殿下,我去练场了。”
  “这么热的天……”李元悯刚要劝,心念一转,这几日方解除宵禁令,形势复杂多变,且交趾倭夷近日多有异动,到底是要谨慎些,当即又改口了,“也罢,你去吧。”
  猊烈目中有着不舍,看了他几眼,又伸头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刚离开一点,又立刻贴了上去,不够似的。
  李元悯心里一软,软绵绵支起上身,揽过了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深吻。
  ***
  夜幕降临,因着沐恩节,宵禁令暂解三日,故而原本冷清的街坊热闹纷呈,朱雀大街灯火通明,如同白日。
  在街中最繁华的地带,矗立着一座高耸的楼阁,便是岭南都城最大的烟花地,养春苑。
  待李元悯一行人到,便有专人侯着,将他引到楼上。李元悯毕竟乃双性之身,八年间踏足此地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刚入了门,便发现此地比上一回见得又多了几分奢靡,不由微微咋舌。
  袁崇生已在里面喝得酣了,倒没了平日里那副架子,正搂着个貌美舞姬调笑,旁人见他如此,自是松懈下来,一旁的何翦早已搂着个衫衣松散的侍伎,嬉笑着要吃她舌尖上的瓜子,案下歪歪斜斜坐了些岭南地域的官员,都各有陪侍,厅内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待侍者一通传,厢房里的众人皆正了正色,坐了起来。
  门牒启开,一修长身影走了进来,不是姗姗来迟的广安王又是谁?今日他穿着一身素色襕衫,竖着白玉冠,手持冰骨扇,明明普通文士一般的打扮,却让众人齐齐眼前一亮。
  候在袁崇生身后的何翦暗自窥了一眼他,突然便觉得身边那娇人儿立时索然无味了,喉结一动,将手中的杯中之物往嘴里一倒。
  待猊烈跟着进来,不少人才偷偷移开了窥探的目光,跟着上峰端着酒杯上来拜会。
  李元悯面色无异,和颜悦色与他们一一寒暄着。
  岭南之境,自以巡台府为尊,藩王便是个门面点缀而已,然而这里面不少官员吃过轻视广安王的暗亏,自不敢轻率,恭恭敬敬上前来攀谈交好。
  因着李元悯在场,旁人自不敢再如方才那般随意狎昵侍伎,李元悯落座在袁崇生那桌,几轮敬酒过后,带着几分微醺,似真心实意般与众人推心置腹起来。
  官员们自是唯唯连声,场面倒是融洽,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子时的梆子声便传来了。
  李元悯本就不喜这般场合,既是面子做足了,也待得够久了,便寻了借口说是不胜酒力,与众人告辞,并嘱咐猊烈留着,帮协袁巡台护送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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