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哭什么。”单司渺瞧她哭的委屈,有些好笑地回头瞧她,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去,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本来白皙修长的手上此时遍布了大大小小暗色的血痂,甚至能瞧的见里面刚刚长好的还略微有些挫裂畸形的指骨。
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子……蒋莺莺止住了哭泣,心qíng有些复杂地瞧着面前的男子。瞧他的模样,分明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行事怎能如此决断跟隐忍。
“等我解了毒,再放你。”单司渺见她不哭了,慢腾腾地爬下chuáng去,用手在地上慢慢挪,用了好一会儿,才挪到了那个放药的大柜子旁。
他双腿还没恢复力气,只得猛烈摇晃那柜子,使得柜身倒下,从中取得解药。
好不容易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从柜中掏出来,单司渺却傻了眼,地上光是药丸瓶罐,略微数数也竟有百十种之多,他甚至连哪些是□□,哪些是解药都分不清。
抬头瞧了瞧窗外的天色,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孟筠庭二人走了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若他再不赶去,恐怕那小子xing命难保。
闭了闭眼,心一狠,一仰头,他便将手中的一瓶药灌了下去。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
“你疯了!单司渺,住手!!”蒋莺莺见状大骇,鲁继chūn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片刻间便就没命了。
单司渺却是跟没听见一般,一瓶接一瓶的几乎将鲁继□□柜里所有的存货都喝了个jīng光。
体内的异样越来越甚,有冷有热,小腹之中气息流窜,涨得他几乎要爆裂开来。单司渺默念着他熟悉的口诀,紧皱着眉盘坐在地,妄图调息体内越演越烈的缠斗,既然他靠着那本秘籍迈出了第一步,那何不再多迈出几步?
蒋莺莺见他面上忽红忽白,周身泛着毒气,几乎急的又哭了出来,刚一开口,便见对方噗地一声猛地喷出了一大口血,便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单司渺!!!单大哥!!”
第10章 第九章
这头,孟筠庭跟鲁继chūn正连夜赶路,忽地停下了脚步,回头去望那来时的方向。
“怎么?”鲁继chūn见他皱着眉不动,开口问道。
“没什么……”孟筠庭挠了挠头,他从刚刚开始就心中十分不安,单司渺虽一向有主意,但这次,连他也摸不清深浅。
“你刚刚说的那无相诀,可是真的?”鲁继chūn又问。
“当然,千真万确。”孟筠庭开口道,他可是按照单司渺的意思都招了,但秘籍的来历,他还未开口打听。
“鲁大夫,你可知道那无相诀究竟是什么东西?”
“呵,怎么,你们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循着上头的武功练?”鲁继chūn抚了抚胡子,嗤笑道,“那东西,可是当年武林第一人留下的。”
“武林第一人?”
“啧啧啧,你们这些无知小子,什么都不懂还成天嚷嚷着要出来走江湖,被人杀了也是活该。当年武林第一人玉洛城,独揽群雄,创立了无相宫。如今最过神秘的四门,可都是从他宫里出来的。”
“无相宫?四门?”孟筠庭是越听越糊涂,他跟单司渺在江湖上行走也已久了,却从未听说过什么无相宫跟四门。
只这无相宫,听名字也铁定跟单司渺练的那玩意有所关联。
“呵,等找到了秘籍,我再慢慢说予你听吧。”鲁继chūn却是不愿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想着,你知道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待老夫拿到秘籍之后,你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孟筠庭虽不知他心思,却也没真地打算带他去寻那秘籍。又往南行了几里路,直到夜色渐浓,四下已是昏暗的看不清前路了,才停了下来。孟筠庭四处张望,眼瞧着前面不远处的断壁悬崖,忽地掏出了袖中的命盘,转了一转。
“怎么?又打什么鬼主意?”鲁继chūn一回头,就瞧见了他手中神神叨叨的玩意。
“我哪儿敢呐,这不是正想着那秘籍呢。”孟筠庭咧齿一笑,指向那处的悬崖道,“我们就是把秘籍藏在那悬崖下的壁dòng中的。”
“壁dòng?”鲁继chūn狐疑地看了看孟筠庭,拎着他走到了那悬崖边上,低头往下瞧去,果见那峭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壁dòng。
孟筠庭长呼出一口气,希望这次,自己没算错。
“嘿嘿,鲁大夫,我知道你武功高qiáng,你看,那秘籍就在那中间最大的dòng中,挖开里面最大的那块石头便是,我就在这儿上面等你可好。”
“呵,你小子打什么心思,难道我会不知道。万一你把老夫骗了下去,自己拍拍屁股丢走了,我上哪儿找人去?”鲁继chūn手一挥,便将他拎了过来,“别跟我废话,下去!”
“别别别,我又不是单司渺那个臭小子,我可没那么快的身手,这样,您先下,我跟着下,要是我失足掉了下去,你也好拉我一把不是。”孟筠庭见他不上当,只得退而求其次。
鲁继chūn想了想,这小子身手确实烂的可以,身上又没什么内力,自己先下,晾他也跑不掉,便点了点头,率先往下爬去。
孟筠庭见他脑袋下了崖沿,感觉抽出了身上的一捆细麻绳,见一端牢牢地系在了一旁的大石上,才跟着慢腾腾地往下爬。
只见二人越来越接近中间的壁dòng,孟筠庭瞧准了时机,手上一松,整个人朝着鲁继chūn砸了过去,鲁继chūn在他正下方,被他这么一撞,冷不跌地脚下一滑,幸好手中还抓了一旁的石壁。
只是才惊魂未定,便忽地又被踹了一脚,这一下可是踹的结实,硬是让他落下了几丈远,若不是他功力颇深,死死扣进了崖壁中,怕是早已摔的粉身碎骨。正惊疑未定,抬头往上一瞧,好家伙,崖壁上的孟筠庭正拽着腰间的细绳忙不迭地往上爬呢。
“臭小子,找死!!”一声雷霆之吼,吓的孟筠庭伏在崖壁上的小身板顿然抖了三抖,更加使出了吃奶的劲,拼了命地往上爬。他心想着,他孟筠庭或许这辈子就这逃命这会儿最是勤快了。
眼瞧着就快爬上了崖顶,孟筠庭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了。他还未敢停歇,抽了空便将一些大小碎石往下去砸那鲁继chūn,阻止他上来的速度。低头一瞧,却是离自己已经不到五丈了。
“我去,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快。”孟筠庭咒骂了一声,手脚并用猛地将自己甩上了崖边,正准备喘一口气开溜,没想到就在这当口,一只手啪地从下头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不要命的东西,竟然耍老夫。”刚刚还在崖壁上的鲁继chūn竟然一下子便上了来,孟筠庭一惊,下意识地将他往崖下踹,惊慌之中,也不知究竟踹到了几下,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往下滑。
鲁继chūn大怒之下,本想着将这小子了结于此,也不理会他的花拳绣腿,直接拽了人往悬崖下扔,却没想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多出一只手来,拽住了上方的孟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