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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

作者:南州 时间:2023-01-01 17:00:47 标签:南州

  邢二并不生气,眼睛溜到玉娘胸前转了几圈,嘿嘿笑道:“原来是你表弟,怪道水灵灵的倒跟你有些相像。”

  水灵……这话对我来说简直是侮rǔ,我在一边看着他冷冷道:“邢二哥眼力真是不凡,倒能看出我们姐弟有相似之处。”

  邢二放声笑道:“小兄弟过奖了,你上船的事包在我身上……”他突然住了口,警惕地看向玉娘。

  玉娘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我哼了一声,收回眼中的寒芒,将目光投向别处。

  邢二不满道:“玉娘,你这个兄弟看起来弱不禁风,脾气倒还不小。”

  玉娘笑道:“幸亏是对着你,不然要让外人笑话了。我这兄弟年纪小,又没出过远门,难免不懂事,还请你这做兄长的担待一下,多教他些道理。”

  听玉娘如此说,邢二拍胸脯笑道:“玉娘有托谁敢不听?小娃子闹闹别扭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放心将他jiāo给我吧!”

  玉娘将一包银子jiāo在他手里,笑道:“那便有劳了,以后可要常来小店吃酒。”

  “这个自然!小兄弟跟我来吧。”邢二接了银子,向我招招手。

  我正要跟过去,玉娘又拉住我,塞给我一些银两。

  我急忙道:“我不要。”

  玉娘笑道:“傻子,路上用得着,你没有钱人家会欺负你的。”她耐心解释,好像我真的是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一般。

  我将银子又推给她,认真道:“玉娘,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会后悔的,我以后还不起你。”

  玉娘不解道:“这是什么话?又不要你还我。”

  我逃也似的躲开她上了甲板,又匆匆回头道:“我真的不能要,你好好保重!”

  玉娘见我执意不肯要,只好向邢二道:“邢二哥,我这兄弟身子不好,别忘了让船家多多照顾他。”

  邢二大声道:“你放心就是了!”

  我眼眶一热,没有回头,只跟着邢二往前走。邢二边走边道:“小兄弟,因为玉娘有托我才跟你说这些话,你记着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有些事能忍就忍,这些船主都是大户,千万别得罪他们。”

  我一边点头一边左右打量,这艘船上的客房比一般商船要多,看起来好像住了不少人。

  邢二正要领我到船头一间客房里去,却见前面走来一个人,便侧身站在一旁,我也跟着站在后面,邢老二恭恭敬敬道:“荀先生。”

  来人是个青年文士,大概二十八九岁,相貌清癯俊秀,一双眸子温和明亮,穿一件白色儒服,手持折扇轻轻摇动,江风撩动着他衣服边角,更是显得气度雍容,风雅潇洒。他走到我们跟前微笑道:“邢老板,货物还要装多久?”

  邢二刚才还霸气十足,见了这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却大气也不敢出,慌忙答道:“请荀先生放心,绝不会耽误了启程时辰。”

  青年文士微笑道:“那就好,辛苦邢老板了。”我察觉到他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急忙垂下眼帘摆出一幅恭敬的表qíng。果然他问邢二道:“这位是?”

  邢二忙道:“这是我一位远房表弟,要去建康。想劳烦荀先生行个方便,让他搭载一程。”

  青年文士皱眉道:“我们船上向来不载外人。”

  邢二道:“这小兄弟身子弱,禁不得寻常船只颠簸,还请先生看在我薄面上留下他,绝不会短缺你们银两。”

  青年文士仍是不急不缓道:“不是我不肯通融,只是我们商号确实从不搭载宾客,便算我同意了,我们公子也未必答应,只好对不住二位了。”

  “这……”邢二本来胸有成竹,以为这青年文士温文尔雅一定好说话,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他搔搔头对我道:“我已经答应了你姐姐保你上这艘船,看来要做食言忘八了。我再替你问其他船怎么样?虽然多吃些苦,一样能把你送到建康。”

  我正要搭话,一个矮壮汉子在岸上收住纤绳大声道:“邢二爷,货物装好了!”

  接着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我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稳,胸中一阵恶心,这才记起从昨天到现在我只吃了一顿糙饭,还是那小鬼给的。跟玉娘在一起时只想着保命,根本忘了吃饭这回事,此刻心慌无力,几乎要支持不住了。我只好靠在船舷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位公子身子不适么?”

  我看到那青年文士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故意笑道:“无妨,只是暂且让我靠一靠,否则在下恐要爬着下船了。”

  那青年文士又道:“这位公子可是感到腹中饥饿?”

  我一阵窝火,心中道你小子倒是会看,再跟你啰嗦,小爷也快饿死了。

  邢二大惊失色道:“小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对荀先生说话?”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刚才想的说了出来,自制力差到这种程度,看来我离饿死只差一步了。

  我道:“邢二哥,你可是答应了玉娘要平安送我上船,你没做到不说,还在这里甘心做忘八,可还有脸去见她?去别的船我反正也是死路一条,生死事大,哪还管得了措辞用句。”

  邢二明知道我qiáng词夺理,偏偏又自觉理亏,只急道:“玉娘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一面又向那青年文士赔礼。

  那姓荀的青年文士却是涵养极好,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向我微笑道:“商场如战场,我家公子确有严令,从无人敢违逆。这位公子若果然想搭载我们的船,在下倒有一个主意。”

  邢二忙道:“荀先生大人大量,真有办法让他上船,小人感激不尽,这些银两不知道当作他的路费够不够?”

  那青年文士收起折扇微笑道:“银两倒不用了。我的办法便是委屈这位公子在船上当份差使,若是欠下契约条状,成了船上一员,便不算破例。不知你们可愿一试?”

  原来是要我去打短工,我想了一想向他笑道:“荀先生如此费心,在下怎能不领qíng。只不知要我做什么差事?”

  青年文士微笑道:“留与不留这还要看公子的意思,做什么我更不知道了。我正要去见公子,你们不妨在此等我消息。”说罢顺着过道往前走,转身进了中间一个舱门。

  我看着那舱门低声问道:“这船家到底是什么来历?那姓荀的只是个随从便已经把你吓成这样了。”

  邢老二压低声音道:“听说那是北赵的富商,势力极大,别看荀先生只是个副手,多少人想见还见不着呢。你刚才竟然那样对他说话,可是不要命了。”

  我笑道:“我不敢得罪的人大概还没出生呢,不知道他口中称的公子是谁?你见过么?”

  邢老二摇头道:“我有什么资格见他!只听说荀先生的主上姓燕,来头不小,说不定与北赵的朝廷有些瓜葛呢。”

  我撇撇嘴:“什么了不起,这就值得他们狐假虎威了,我可没听说北赵皇族有什么姓燕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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