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曲
我听了心中竟是一慌,忙不耐烦道:“多事,这是为你解毒,跟有qíng无qíng没有半点关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作什么!”他嘴角略一勾起,那笑意轻浅,却仿佛含了无尽的辛酸苦楚:“于你只是解毒,于我,恐怕……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像你那般的满不在乎!我就算再是从容淡定,视世事如尘土,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已!”我愣愣看了他一会儿,只觉他眼里的忧伤是那样显而易见,仿佛苍云顶上那望不到边际的飘渺流云,顷刻间便将我笼罩。我咬着下唇,终是止不住地仓促一笑:“我现在也把你当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了!”说罢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扑倒在一棵香樟树前:你,你觉得我满不在乎,觉得我人尽可夫,那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就做给你看!让你瞧瞧我是怎样的一个làngdàng女子!在那月华初上、银辉尽洒之时,他全身赤luǒ躺在我的面前,我灵巧的手指在他胸前飞舞,一寸一寸地抚摸那有些消瘦的身躯,吻过他纤长的眉、秀挺的鼻梁,慢慢滑下脸颊,一口将他的耳垂含入嘴中。他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那苍白的肌肤也染上了妩媚的红云,我一边舔弄他的耳郭,一边偷眼看他,只见他紧紧抿着唇,长睫轻抖,双手死命揪了被单,直yù将它撕碎!我并未点住他的xué道,他竟还是不愿碰我!我心中一涩,张口咬上他的咽喉,舌尖轻轻勾勒,又埋入他颈间用力吮吸,直到那肩窝之上点点红梅妖娆绽放,配上肌肤下若隐若现的茜染妖花,还真是说不出的诱人!我的小手已探至他腰间,他身上的道道伤疤我都轻柔地抚弄摩挲良久,我指尖的轻触是那么温柔媚婉,如飘渺浮烟般若近若离、若有似无,更是激起了他浑身阵阵战栗,我益发狂野地啃咬着他胸前的肌肤,指尖缓缓向下探去。恍然间,我竟有些迷醉,只知他呼吸愈渐急促,身子也越绷越紧,直到声声喘息仿佛抑制不住似的轻浅飘dàng开来。我喘了口气,微仰起头暗笑道:杨严尘,你也有今天!若是叫人瞧见你这副qíng难自己的模样,谁还看得出你平素的纯然高洁呢?“怎样,喜欢我碰你么?”我凑到他耳边妩媚地笑道,心里正暗自得意,忽见他猛一睁眼,撞进眼底的竟是无边的哀痛,我指尖一抖:这,怎么会?他不该神思恍惚、沉醉不已么,怎么还会有如此清明的眼神?我缓缓撑起身子,伸手向下一探,炙热似火坚硬如铁,哼,还不就是个普通男人么!谁知他微一恍眼,疲惫地扭过头,一副任我欺凌的模样。我心中不悦:这算什么,我叶小桐头一遭伺候男人,竟是这副表qíng!你要装圣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我飞快地俯下身含住他胸前茱萸,轻轻一扯,又一咬,舌尖反复绕着那顶端的一点悠悠打着转儿,看它在我的吮吸舔弄之下越发坚硬而鲜红。我一手则悄悄下探,猛地握住那早已勃然待发的坚挺轻缓揉捏,点按之间,灼热难耐。耳边喘息声更甚,我抬眼看他,却依然双眸紧闭,下唇却被咬得殷红一片,呵,看来还不是无动于衷的嘛。我一阵轻笑,他闻声睁眼,却是片片水光,他开了口,嗓音竟是那般清冷:“何必如此折rǔ于我,我非花楼小倌,无需那么多的伎俩!”我一怔,这个时候他提小倌作什么,略一思索,便胸中了然:“你,是吃味了,嗯?”
他眼中波光轻闪,如同茜云峰上淌下的圣洁雪水,涓涓细流渐汇成滔滔大河,我故意笑道:“只可惜,你虽有盟主之尊,但在这种事上可半点比不上人家啊!”他幽幽一笑:“不就是解毒吗,何需如此麻烦,我承认比不过那些小倌,还请姑娘饶过我吧。”
他眼中的无谓叫我不由愣了神,心中竟升起丝丝不快,我勾起嘴角不怒反笑道:“想不到,你已急成这样了,小女子又怎敢不从呢,这便遂了盟主大人的愿!”说罢我褪下外衫,却还是留了抹胸在身上,按了他的胸口沉沉坐了上去,那有些撕裂般的疼痛叫我猛地缩了缩身子,他也微一抽搐,转眸凝望过来,眼里似有不忍。我撇开脸不去看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慢慢适应了,才咬了牙上下轻缓地起落。他是那般坚硬那般炽热,几乎将我娇嫩的花心灼伤,我忍着丝丝痛楚闭眼感受体内萌萌而动的qíngyù。夜,是如此寂静,只隐隐听得见屋外寒风的怒号,我扭过头望向桌案上微微跳动的烛光,听着他压抑不住的喘息声悠然漾开,心中泛起一丝喜悦一丝满足:他,是因了我才动qíng的呢!
我垂了首,看他火烫的坚挺一点一点没入我体内,直至完全jiāo融在一起,那一瞬的感觉,竟是如此dàng人心魄:我,我明明疼得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快感,难道我还真是个放dàng的女人不成?他们说我什么骚狐狸,难道竟是真的?我心头一酸,眼角竟似有泪轻溢而出,我抬手yù拭,却被他一把捉住,他眼中的关切浑不似作假,可我却隐隐觉得仿佛还带了几分轻蔑:是啊,我这样银dàng的女子又怎会如此,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叫我逍遥畅快不已!是你还是别人,绝不会有半点不同!我一时酸楚不已,甩开他的手,撑了身子便加快了动作,谁知我越是如此,身下便越是涩涩得疼,我不由紧缩了身子想要抵挡那不停的摩擦所带来的痛楚,他也仿佛忍不住一般倾泻而出。我如释重负般地缓下身子,却急急取过金针:这一刻正是那毒最脆弱的时候,此时不解更待何时!
我静下心,按部就班地依次行事,眼见那红花又一次消失在他肌肤之下,我终于松了口气:此番已黯淡了很多,就算是那个时候,也不过只有昨日的五分红艳,看来再过个两次毒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收了针挥灭烛火,翻身朝里睡去,他的喘息声渐停渐歇,小屋内静悄悄一片,月华轻浅洒落,融了一室的玉色,我双手绞在胸前大大睁着眼,只觉心里空dàngdàng的,一点儿不似从前,记得曾经的那几次欢爱之后,我都睡得很沉,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可为什么现在,心里竟有一丝苦痛,仿佛藏都藏不住,就那样缓缓蔓延开来。我侧脸埋进枕头里,微微蜷起身子,直想让自己有个依靠。谁知他轻轻抚上了我的胳膊,低声问道:“还疼么?”我一惊:他竟看出来了!我往里缩了缩不打算理他。他的手沿了小臂滑向我胸前,将我的手牢牢握住,身子也越贴越近,下一刻,我已整个人嵌进他怀里,感受那温热的肌肤在我后背上轻轻摩搓:“既然满心不愿,又何必这样勉qiáng自己?”
我定了定神,故意没好气道:“我若不愿意,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胳膊一紧似又贴近了几分:“我宁愿一死,也不想看你眉锁烟愁的模样。”
我身子微微一滞,又笑道:“你变得倒快,方才怎不是这般柔qíng蜜意呢?我的事不用你管,总之说了不准你死,你就是不能死!否则我就日日杀你白道之人,本姑娘说到做到!”
我一口气说完,只觉心跳得厉害,慌乱中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如轻烟薄雾袅袅漾开:“为何还是这般孩子气呢,不愿救的是你,如今拼着命不让我死的,还是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告诉我呢?你,你那样对我,一定都是故意的,我只知道你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你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环得那样紧,压得我骨头生疼,我咬了咬下唇笑道:“你知道什么呀,你不就碰过我一个女人么,怎么说得好像看透了女人心似的!”他柔软的唇贴上了我的后颈,那暖暖的气息拂在娇嫩的肌肤上,丝缕之间,仿佛尽是绵绵qíng意,他摩挲良久才说道:“我不懂女人,可是,姑娘家不都拿贞cao当作是命一样宝贵的么?你又怎会轻贱于它!”我略略一笑道:“也许别的姑娘是这样想的,可我却觉得,比它宝贵的东西还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