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
是我出现了幻觉吗?还是我现在已经死了?
为什么景衔会对我说出这一个字,我觉得大脑有点转不过弯了。没想到景衔说完这话之后,荣光满面地哼着歌先我一步往外面滚了,我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是秦三。他低着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我躺在地上,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刚才还要杀掉我的人,忽然一下子什么都不计较地放过了我,这件事qíng诡异非常。
地上很凉,但并不是不能捂热。我躺在那儿半天,等天都快黑了,我才回过神来。小黑在我脑袋上不知道看了我多久,见我看向它,就冲着我叫了一声“喵呜”。它化出了一条蛇的样子,脑袋圆圆的,嘴巴也圆圆的,没牙没舌头,一出声的时候就是大嘴嘟成一小片。它伸出尾巴,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那尾巴就缠在我的腰上。
我四处张望,那个景衔真的是踪影全无。
可是我却觉得有些不真实。
难道……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魏庄……是不是永远地消失了?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那条伤口还在,我看向四周,那些个尸体已经不见了,但血迹都留在那儿。
我蹭地站了起来,立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忽然的眼眶就湿润了。魏庄没了,彻底地没了。
我心里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就是难受,心口那儿堵着的,闷得很,却不知道该怎么呼吸才能让它顺畅。我从来不知道魏庄的消失可以让我产生如此负面的qíng绪,虽然我一直都是希望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可是现在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一个人走着,这次没有被魔障。那个木屋居然离市区很近,只要二十分钟的步行就可以到达市区边缘。我猜想自己的那片小区因为上午的事qíng更是人心惶惶的,现在我要这副样子回去,一定是被围观的对象,搞不好还要去局子里喝壶茶什么的。
想了想,我选择去大明家借宿一晚,明天再去把事qíng都解决了,把生活拉上正轨。
大明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他有多担心我,以为我被我家那只鬼给害死了。听到魏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口又开始犯堵。
“不会了。”我捂着胸口,细声地回答了他一句:“以后都不会了。”
“……沈曦,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摸脸全是眼泪,一开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这下把大明给弄急了,电话里嚷嚷着叫我别动,说要火速赶往我身边。
我坐在路边,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qíng。忽然发现魏庄就跟指路灯塔一样地存在着。前段时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没了,我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我要去阻止景衔毁灭地球,破坏人类社会生活和谐吗?
我双手搭在肚子上,手又碰上了那道伤口。忽然就觉得不对劲,那个景衔的反应太奇怪了,就仿佛我这个肚子里的小孩,已经在我叔父的预料中一样。莫非叔父已经算到了我和魏庄会走到这一步?
这个想法比毒品还可怕,他占据了我所有的大脑细胞,他们都在努力地怂恿我一个事——找到叔父。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qíng。
我捂着肚子,觉得这个孩子一定有古怪,他的出生像是被预示了什么一样。
莫非我的人生只是一部灾难片,这个电影里的主角最后会拯救世界,而我不是这部电影里的主角,我是救世主他爹?
oh,shit!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我该如何去生?
想了一分钟,我终于明白景衔放我走的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魏庄只是种了胎,但是如果没有了魏庄,这个受jīng卵就不会在我的身体里生长。那么我根本就成为了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想通这一点,我就坐不住了。这孩子是越早生下来越好,而且我不能在这里生。景衔在这儿,要是被他发现了估计我处境就艰难了。我的脑子里想到了白玄,还有他师傅,他们远在昆仑,而且这两位好歹都懂些道术,又毕竟是景衔的徒弟,一定有方法可以避免他找到我。
我拿起电话,给楚御拨了个过去,机械的提示音告诉我对方不在服务区。
我心中焦躁,只想马上就坐上飞机,狂奔过去。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跟前,是大明,手中拿着个双卡双待的山寨版苹果手机,冲我直掉眼泪。
“沈曦,你终于学会面对家庭bào力了。”
……这小子看样子是误会了。以为我离家出走什么的,但我也懒得解释,上了他的车,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大明立刻任劳任怨地凑了过来,点头应是。
大明的车只是一辆奥拓,还是二手的,一开起来就是吭哧作响。但是大明对他抱有一个极大的信念,就是在某一天这辆车或许会变成变形金刚。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选择在部分时间无视他。
但是这个城市奥拓跟奔驰都没有什么两样,老堵车,反正在哪儿都是停,都是guī速在爬行。
等奥拓过了主城区,速度才逐渐加快,一路绿灯地回到了我所在的小区。
“等着。”我转身跟大明说了一声,就飞奔了上去。我一定要带的东西就是充电器、白玄留下的符纸,这两样都是保命的东西。
我收拾了洗漱用品正要出门,厨房那儿却发出一阵噼啪的响声。我转头,厨房灶台上的东西无缘无故地飞向墙壁,粉身碎骨。我头皮发麻,手脚发凉。这魏庄刚走了,就来了这么个东西。还让不让人活命了?
我眼睛瞪着厨房那儿,那边终于消停了。但这个时候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敌我未明,怎么解决都不知道。
忽然,四周的空气转冷,我感觉到脸像是被冰刀子划过一样地疼,脚向后退了半步就被那东西抓走了,嘴上凉飕飕的。但就是这感觉让我挪不动步子了。
我心里叫嚣着不可能,但心地却在期待。
“魏……魏庄?”
我的手被那个东西拉住,往电脑边走去,word被打开,惨白的屏幕上一个黑色的字体直刺进了眼底。
嗯。
屏幕上就这么一个字,却发挥了亿万只糙泥马齐齐向天吼的作用,把我的心脏都震碎了。
魏庄居然没有死……他居然还在?
我蹲□,眼泪就那么掉着。我嘴巴哭歪了也不怕,这是好事,所以我才会喜极而泣。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伸手,前面什么都摸不到,但我手上的皮肤能够感到他的温度,比其他地方都凉。
“我……我真他娘的怕……怕你没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上爷们儿不爷们儿了。我抽抽嗒嗒地说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在……就好。
这时,唇上又是凉飕飕的。我想控制着面部表qíng,让嘴巴安静点,可它就是止不住地咧开,嘴角翘起。
没死……魏庄没死,真心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