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蔺遥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只是烛茗喊他来喝酒的借口。
烛茗把一瓶龙舌兰酒和一瓶红石榴糖浆放在桌上,返身从榨汁机里把榨好的鲜橙汁倒进杯里。
从常年不打开的柜橱里拿了两个酒杯,冲洗后擦干放在桌上,各添了些冰块进去。
“得亏是龙舌兰日出。”蔺遥凝眸看着他不算熟练的动作。
调酒的手法颇多,唯有兑和法最简单上手,技术含量不大,只要把配方混在一起就好。
真适合他。
烛茗往两个装了冰块的酒杯里各倒入了些许龙舌兰,随后将鲜橙汁加满,鲜艳的橙色带着冰块的晶莹剔透瞬间占据了整个杯中。
接下来是定点兑入红石榴糖浆。
深红色的液体汇聚成细流缓缓流入杯中,一头钻进八分满的橙汁与酒中,清亮的橙中瞬间添了一道浓墨重彩的红。
红石榴因着最大的密度而缓缓沉底,自下而上是由红变橙再变黄的清晰分层。
烛茗拿起吧勺轻轻在杯中做着勾调,色彩立刻过渡得漂亮而自然。
热情似火,是龙舌兰日出的象征意义。
由黄至红,勾勒出太阳初升时的绚烂天空。
蔺遥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柠檬片,随手切开一角,插在杯壁上,稍一点缀,就显得格外有情调。
“尝尝。”
他将杯子推到蔺遥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龙舌兰的烈苦之味被包裹在红石榴糖浆和橙汁的酸甜中,渐渐消失在舌尖。
边喝边放着那首情歌《龙舌兰日出》,热烈的旋律缠绕着两人。
两个人慢慢品着,边品边听着音乐,脑中似乎都在暗自设计,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单曲循环了五六遍,烛茗才拿起手机按下暂停。
“日出。”蔺遥低喃,“舞台上的灯光做成红色的怎么样?”
他边品酒边看烛茗,顿了顿,问:“你应该不是单纯请我来喝酒的吧?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烛茗眨眨眼:“我拿到了改编授权,想重新编曲,再排舞。”
蔺遥瞳孔微缩:“你是说……我们还要翻唱一个版本吗?”
主舞专场的要求,不需要唱歌,只需要在BGM里完成一出精彩的舞蹈表演就是了。
原本《龙舌兰日出》作为背景音乐,靠舞蹈演绎已经足够。
没想到……他这么有野心,居然想要录一版全新编曲。
他还真没想到,除了要和烛茗跳这首歌之外,还要一起合作唱这首歌。
蔺遥敛眉轻叹,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能在莫名的执着中激起他的斗志。
“嗯,因为,怎么说啊,我觉得原曲从头腻到尾实在是……太无趣了。”烛茗咽下最后一口酒,“也只有热恋,才能就着一种情绪不厌其烦倾诉了,倒也符合它的主题。”
“可是没什么意思。”
他放下已然喝空了的杯子,双手撑桌,俯身弯腰,脸近近地贴在蔺遥面前,在蔺遥的脸颊上吐气。
蔺遥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镇定自若地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清浅的眸子轻轻转着,湿漉漉的,摄人心魂的,目光缓缓下移。
接着,烛茗的手攀升至他的衣领,微微一抬手,领口的扣子顺势松开。
似乎有风从领口悄然钻进来。
蔺遥感受着他的指尖略过皮肤的温度,就见烛茗双唇翕动,低声细语。
“想做点更刺激的,不知道蔺老师有没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车轱辘压脸了!!!
蔺遥:你还好意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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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觉得……这篇文应该加个美食标签(趴)
兑和法适合家里面自制,听朋友的经验红石榴糖浆推荐Bar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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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不知道蔺老师有没有兴趣?”
烛茗指尖打着转, 轻轻眯起眼睛欣赏蔺遥变化莫测的表情。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个记仇的人。
方才蔺遥猝不及防的骚话让他面红耳赤,现在他就要以牙还牙地反击,试图撩得他溃不成军。
对家十年培养出的那滚烫翻涌的、不甘示弱的心情, 即使在察觉到自己心意后,也依然浓烈。
喜欢是喜欢, 胜负欲是胜负欲, 全然不冲突。
哪怕以自己为武器回击,他也在所不惜。
他看见蔺遥眼底涌上一阵热潮, 但又顷刻间消散, 换上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 静静等着他的动作。
轻觑时的笑意里写满了挑衅。
甚至还抽空举起了酒杯, 杯口向他轻轻一歪, 戏谑地仰头咽下。
烛茗脸上微微一僵,磨着后槽牙, 想要更近一步动作, 却见蔺遥忽然放下酒杯,抬手拢住自己胸前的那双手, 缓缓起身, 把他轻轻一拽,带入怀中。
他自己则反身坐上餐桌,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烛茗大眼瞪小眼,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拉上了桌, 脚下悬空,大腿抵着桌的边缘,身体后仰,靠小腹的力量死死撑着。
两人反向坐在桌上,他的重心被蔺遥带着倒向后方,极其不舒适,而罪魁祸首却潇洒地坐在桌上,脚踩着的椅子轻晃着。
他用力想跳下桌,却被蔺遥攥得更紧,咬牙浑身紧绷着,忽然迎上了一抹酸甜味道,和清冽中带着席卷之势的柔软。
鱼儿以沫相濡,他们以酒相拥。
蔺遥的鼻尖轻轻扫过他的,缓缓贴上他的脸颊,龙舌兰的浓烈和橙汁石榴的酸甜混杂着,在彼此的气息中流淌。
烛茗一抖,仿佛整个人被禁锢住,神识飘渺,只能感到有酒从嘴角顺着他的下颌滚落。
这滴调皮的酒汁缓缓落下,止步在他的颈间,被一抹亲吻封住。
一步一步原路返回,颈间,颌骨,酒窝,下唇,被依次收入腹中。
烛茗下意识地抓紧了蔺遥结实有力的手臂,随即又在神魂颠倒的瞬间,生出淡淡的愤懑。
又被他带着走了!
他低下头,不快地咬了一下,蔺遥动作顿了顿,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蔺遥抵着他的脑袋,声音低哑:“当然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那所谓更刺激的。
他的手缓缓攀上烛茗的后颈,指腹在他耳后小窝轻轻摩挲,仿佛要把他整个人融进掌心。
另一只手垂了下来……
烛茗虽然向来刚硬,却意外地总在蔺遥面前招架不住,他五指滑进发丝,把头埋在自己掌心,重重叹了口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是该。
心里唾弃着自己,哑着嗓子,气息凌乱地说:“别,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话刚说出来,就是一阵尴尬,这种氛围下,说什么都仿佛不怀好意。
片刻宁静后,蔺遥手下的动作停了,慢慢放上他的头顶,缓缓将他的脑袋压低,往肩上按了按,亲了亲他柔软的发梢。
他原本就没有想要做些什么。
烛茗酒后和往日总是不太一样,更热情澎湃,也更粘人,更好说话。
他并不是急色之人,更不想就这样征服带着醉意的烛茗。
“好。听你的,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酒真他娘的是个神奇的东西,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哄起烛茗来了。
仿佛十年相看两厌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
“……”而他对家氤氲的眼神快要将他剜心挖骨了。
蔺遥忍不住勾起嘴角:“停在这儿真的好吗?”
“说得好像我忍不了似的。”烛茗睨他。
“可我忍不了,你帮我?”
“你大爷的,自己解决。”
“说要来点刺激的不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