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眨眨眼
绝不是跛腿的火神!
这男子是爱神的情人吗?是哪位英雄?哪位国王,哪个王子?
还是哪位神?
只有最光明最勇猛的神才能配得上爱神啊!
就在我踌躇着要不要挽留阿瑞斯的时候,一个手持火把的女祭司带着一群穿白袍的孩子过来了,她向我致敬,孩子们也一个个向我致敬,女祭司说:“爱神啊,这五十个孩子是献给您的祭品。”
她还说:“还有一位今天刚刚死于为爱情而起的纷争的年轻人。”
女祭司说完,打了个手势,那五十个孩子便一个接着一个乖乖地跳进了那新挖就的坑穴,有两个侍从打扮的人将一具年轻人的尸体也扔了进去。我借着女祭祀手中的火把发出的火光看了眼,正是那走进神庙的年轻男孩儿,我为他流下了眼泪,那是喜悦的泪水,他今生被爱眷顾,我愿他来世幸福。
阿瑞斯还没走,他看着这一切,祭司们忙着准备木柴和油脂了,我走到阿瑞斯马前,轻声说:“一个为爱牺牲的少年人,世上再找不出比这更奢华的祭品了。”
我轻声说:“留下来吧。”
忽然,畏惧打了个响鼻,那躺满了祭品的土坑烧了起来,阿瑞斯一扯缰绳,离开了。女祭司们全跪倒在了地上,全在跪拜我,土坑里传来几声惨叫,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阿瑞斯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回进了帐篷。
我趴在床上,嗅着祭品的芳香,久久不能入睡,我没有勇气去追赶阿瑞斯,我追上了他又能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告诉他更多我的爱?要怎么做,他才能爱上我?我被这些问题深深困扰,流下了不甘,苦闷的泪水。我只好拿出阿波罗的海螺,我必须得找个人倾诉一番。
阿波罗听到我的哭声,从德尔斐飞身赶来,他以一个仕女的姿态走进了帐篷。我哭倒在他怀里,抽泣着埋怨:“我是播种的女神!我可不是擅长耕耘这种粗活儿的农夫啊!”
阿波罗无奈地揉了揉我的肩膀,擦拭我的眼泪。不等他开口,我又说:“我亲吻他,他不亲吻我,我拥抱他,他对我冷冷冰冰,我告诉他,我爱他,他一点回应都没有!他的眼神甚至没有波澜!我要如何才能让他爱上我呢?”
我无奈地坦白:“是我被他征服了。”
阿波罗纠正了我:“不,是爱情征服了你,不是战神。”
我说:“这可如何是好呢?我想去找他,可他又不爱我,我又何苦呢!”我躺在床上,呻。吟着,“谁来结束我的痛苦吧!”
我倒在床上,阿波罗问我:“所以,你从战神身上看出的他值得人爱的地方是……”
我说:“他只能靠赫尔墨斯的魔杖入睡。”我说,“我的爱源于同情,但它开出了最美丽的果实,”
阿波罗自言自语道:“那一刻,我感觉他的身体冰冷。”
我说:“你说什么胡话呐!阿瑞斯拥有我触摸过的最温暖的身体!”
我捂住脑袋,大叫:“不!我不要再想他了!”
阿波罗说:“那是因为你爱他。”
我闭紧了眼睛,说:“不要再提这个字眼了,我的头好痛!”
我把自己埋在了柔软的毛毯里,说:“我要睡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了,让我睡觉!”
阿波罗说:“睡吧爱神,等你睡醒,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我说:“不!这个问题谁也解决不了!连你也不行!”
阿波罗没有说什么,他在我枕边为我弹奏起了七弦琴,我的心神安宁了,心绪平复了,一下子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了阿瑞斯,他就躺在我身边,他醒着,他亲吻我,拥抱我,依偎在我的怀里,他说道:“让我可以时时在你怀中安憩吧,阿佛洛狄忒,让我们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曾一度迫切地想搞明白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一种感觉告诉我,阿瑞斯的转变一定与阿波罗有关,可每每我问起阿波罗时,他总是说:“我们只是在夜晚穿过了阿布德拉,去到了一片荒野,我以你的形象安抚了他。”
我让他在多说些,他说,他想不起来了。我失望极了,他求我原谅,他说,他是不会说谎的磊落的神,所以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在进入荒野之后就兀自睡去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夜晚,那些夜晚,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
我和阿波罗说:“让我们忘记吧,让我们不要再想起那些短暂而痛苦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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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阿波罗
我只跑了一小会儿就赶上了阿瑞斯,尽管阿瑞斯的马蹄很急,不过好在我今天只是变成了阿佛洛狄忒的样子,并非使用着她柔弱的身体。唉,阿佛洛狄忒先前哭得是那么伤心,我不忍看她伤心,便变成了她的样子来追赶阿瑞斯。我是来为她排忧解难的,要让阿瑞斯——抑或世界上任何一个神,一个人爱上一个如此美丽的金色女神有什么难度呢?只是阿佛洛狄忒习惯了被人追逐,习惯了什么都不做便以自身的魅力将人虏获,使人臣服,她从来不知晓如何使用自己的魅力,她说得没错,她是春天在大地上撒播种子的使者,而非精耕细作,使那种子茁壮成长的老农。这种粗糙的活计就交给我这个畜牧的神来吧!
我喊了阿瑞斯一声,声音尽量柔和,声音尽量透露出不舍。阿瑞斯回过了头,好极了,这温柔的第一招奏效了。接下来,我要向他展露出我——哦,不,是阿佛洛狄忒那最无辜,最纯真的笑容。这也没什么难度,我只需轻轻扬起嘴角,我只需收敛我的思绪,我得放松些,让我回到与雅辛提斯在草地上追逐公牛的时刻吧。那一刻,我的身体是那么的轻,我的肩上没有任何一丝负担,没有女祭司执着于我的神谕,没有英雄追逐着我的荣光要与我一较高下,没有城池要我守护,没有战役要我去冲锋打响,那时,我曾感觉我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我在母亲身边肆意地奔跑,提洛岛的石头磕破我柔嫩双脚,我丝毫不在意,我只是继续奔跑,我出生了,我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我是一个崭新的生命,我面对着一个崭新的世界!我奔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阿瑞斯看着我,我确保我已经向他展露了阿佛洛狄忒那足以俘虏世间万物的笑容之后,我交握住双手,仰头渴求道:“战神啊,你要去哪里,请带我一起去吧。”
阿瑞斯作势驱赶我,说道:“你有你的丈夫,你的信徒们,还有你的奥林匹斯山,女神,回去吧,回到阿布德拉,去享用那些祭品们纯洁的灵魂,享用那些最无辜最滚烫的鲜血。“
我问他:“阿瑞斯,我会向阿布德拉的人民叙说你英武的事迹,他们会为你建造神庙!一座又一座!遍布黑海的西岸,遍布白海的北岸!”
阿瑞斯皱紧了眉头,他问我:“你认为我是在嫉妒你的神庙吗?”
我疑惑了,却没说话。爱人们,记得,永远不要否定他,永远不要戳穿他,即便他像这样反问你,即便真相压着你的脑袋要你点头,你要闭紧嘴巴,沉默吧,沉默着听他说,任他说。
阿瑞斯说道:“我厌恶神庙。”
我想,那是因为他不曾拥有过。我说:“请原谅凡人的无知!”
阿瑞斯要走,我赶忙握住了畏惧的缰绳,阿瑞斯颇为意外地挑起了一边眉毛,钻研地打量我,问我:“你不畏惧畏惧吗?”
他压低了声音,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显沙哑,宛如北风仓惶掠过。他说:“所有人,所有神,”他顿住,眼睛一眨,“除了……”
我知道他想到了谁。除了我。阿波罗。我曾在奥林匹斯山见过他的四匹战马,它们在神殿外打盹,我经过它们,抚摸了它们,无论是神界还是人间的动物,没有不喜爱我的抚摸的。我是放牧的神,我拥有让它们平静的力量。这是我神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