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秦正委屈地撇着嘴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东方泽。
东方泽无奈地说:“好好好!我没玩过,怎样?”
秦正立时眉飞色舞地说:“我玩过!我告诉你啊,这迷宫就是自以为高智商的人用来完虐其它自诩为聪明人的把戏!如果一套迷宫创建下来却被人走破,只能说设计者太笨!为什么呀?因为规则、条件、资源都在你这边,一开始对方就按你的套路在走,这根本就是一个信息不对等的游戏你都玩不死人家、被人家给破宫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泽轻蔑地说:“谬论!所以你就没破过?”
秦正赧然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对方设定的迷宫就是要你按着他的规则、条件去玩,你只要下场就已经是按他划下的道儿行事,就已经输了。”
东方泽冷冷地道:“说重点。”
秦正得意地说:“所以我破解迷宫的秘诀就一个字——拆。”
☆、13. 不想放下
东方泽迟疑道:“拆?怎么拆?”
秦正一笑:“摧枯拉朽、野蛮拆迁,什么迷宫都不在话下,见一个破一个!对付方天龙也不例外,管他算计了几百年、谋划了多少局,直接把他的联盟拆了完事,花那心思干嘛!这事我在行你不用操心,最后我保管把他交到你手上,你只负责最后处置他这个败军之将就好。”
东方泽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说:“好吧,方天龙你来处理,孟菲这边我来处理,咱们还是兵分两路。”
秦正有些尴尬地拉开嘴角摆出一张笑脸,说:“那个,有件事向领导汇报一下,你的事故被定性为车祸,现在公安局已经在准备出你的死亡证明了,方天龙也把我告上法庭了,申请暂停处置你名下的股份,估计马上会提名新的候选人。所以,对于外面这个世界,你现在是一个透明人。”
东方泽怔了怔,目光一转,知道他一定又打着什么歪主意,直接问:“你想怎样?”
秦正笑道:“要不咱俩陪他们玩一个大的?你先不出面,等他们证明呀、提名呀、官司呀、仲裁呀,都弄得里里外外、边边角角、七七八八、乱七八糟了,你天神降临一般地出现,收拾乱局,一统江山——那画面不要太美!”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嬉皮笑脸,沉吟道:“我不出现,你更容易瓦解他的联盟。只是,有几个人你不能瞒:先要通知Helen,我不想她担心。”
秦正马上道:“没问题,我马上通知她。”
东方泽继续道:“还有,公司里面如果有什么事务性的工作,我可以在这里处理。”
秦正腆着脸道:“是心痛我、怕我累着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怕你忙中有失。另外,你可以找蓝之雁来咸阳阁,她可以照顾我,你就不用每天陪在这里。”
秦正脸色一僵,轻声道:“蓝雁子,她来不了了。3日那天她出了事,没能抢救过来。”
东方泽脸色一白:“是为了我?”
秦正道:“不。是车祸。”
东方泽盯着他问:“真的?”
秦正坦然道:“真的。”他不想东方泽为蓝之雁愧疚,他不想在东方泽愧疚的名单上再多添一个人,哪怕为此要承担额外的风险。
东方泽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朋友,她是唯一一个跟我没有利益纠葛、跟我能谈得来的人。”声音里浸透着带着雨气的伤感和疲惫,湿湿的、沉沉的。
秦正低声道:“我知道。”
东方泽没有说话,轻轻地喘了下,微皱着眉头,象是睡着了。
秦正轻声问:“说了这么久累了吧?还是身上难受?”
东方泽眉头微锁,压抑着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东方泽这样躺在床上已经三天,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他受那么重的伤。本来护士要定时帮他翻身,但他身上几处刀口,不要说翻身,侧躺都做不到,如果摇起床让他半坐着,他全身无力、只会向下滑,基本上是坐不住的,反而会牵动伤口。因此几天下来可想而知,他的腰、背都是难耐的酸痛,却没有办法好想,他就这样一直忍着不说。
秦正站起来,俯身问:“躺太久了,身下会酸,对吧?”
东方泽没有回答,感觉到秦正在观察自己,闭着眼睛重复道:“我没事,你去吧。”奇怪的是,没听到秦正的回答,只是感觉他更靠近了自己,然后一只手从下面伸进来,插入他的身体和床铺之间,沿着他的脊背向上伸到他的颈下,掌心托着他的头和颈、手臂隔着睡衣紧贴着他笔直的后背,竟将他的上身托离了床面!
东方泽吓了一跳,睁眼道:“你干嘛?”秦正一张黝黑的脸带着笑意就在眼前,近近地盯着他笑,却没有说话。另一只手从另一边伸到他的身下,轻柔又有力地按摩他腰部、背部已经酸痛无比的肌肉。
东方泽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在秦正五指有力的按摩下渐渐放松了身体。他没注意到,这种情形下秦正右手从右边托着他的身体、左手从左边伸到下面按摩,几乎将他的上身整个抱在怀里,他的脸就在秦正眼前醒目地、纯粹地昭示着他的英俊,放松地、自然地散发着他的气息,渲染出不自觉却更致命的诱惑。
秦正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如果不是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不是差一点就失去他,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那么多次在脑海里想象、那么久在心里盼望着能这样拥抱他,秦正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突然失控一般,不仅心跳得发慌、脸烧得发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好像江堤瞬间就会突破……
秦正克制着自己的右手不要收紧——那手臂不自觉地想把他整个上身紧贴到自己怀里死死地按住,还要克制着左手在按摩中不要刻意体会丝质睡衣下他线条柔顺清癯灵巧的身体,更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将脸贴到那段鹿一般优雅颀长的脖颈,尤其是近在眼前那个锁骨间若隐若现的诱人漩涡,更要命的是此刻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弥漫着渗入秦正每一个饥渴的毛孔……
秦正知道自己的理智频临崩溃!
东方泽觉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睁开眼睛看到秦正黝黑的脸上赤红一片,额角青筋暴起,竟然隐隐渗出细细的汗珠,体谅地轻声说:“是我太重了,放下吧,我已经好受多了。”
面对这样一张不知所谓的纯洁面孔和清澈眼神,秦正只好努力压抑,勉强调笑道:“抱你的力气永远够用,只是你让不让用的问题。”
东方泽头已有些晕,闭上眼睛前还不忘“切”了他一眼刀:“吹牛。”
秦正半真半假地笑问他:“信不信我可以这样抱你一辈子?”
东方泽闭着眼睛低声喝道:“闭嘴。放下。”
这时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是杜寒。
秦正一笑,慢慢放下东方泽。杜寒问:“是后背酸了吧?的确需要不时放松一下。”东方泽刚被放下,头还有些晕,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额角渗出冷冷的汗珠。
秦正担心地问:“一动就晕,怎么办?”
杜寒沉吟道:“只能再观察一段时间,下一周都要卧床休息,最好不要走动。”
秦正还未答话,东方泽道:“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应该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
杜寒刚要回答,秦正向他示意,杜寒一笑住口,秦正已道:“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从专业上讲,医生比病人更有发言权,所以让你卧床、你就卧床,有什么好争辩的?”
杜寒头一次听秦正用这种不容争辩的“强硬”口气跟东方泽讲话,本以为一向强势的泽总还不立马反击、驳他个里焦外嫩,不想东方泽居然默默地忍下,就这么认了。杜寒不禁佩服地向秦正竖起了拇指,秦正当然一脸得意地欣然接受。
来到外面,杜寒特意叮嘱道:“他的情况虽然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影响,但务必小心,不要动、不要用脑、不要看东西,尽量多闭目休息,他肯睡觉是最好。下面一周至关重要,如果这一周没有大的问题,病情就基本控制住了。”
秦正点头:“放心!这家伙虽然脾气大点、性子怪点,但最听老师、家长和医生的话,放心吧。”
杜寒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此前我怎么没觉得医生在他这儿还有这种特权呢?”
秦正也笑了:“你们是被他的表面给唬住了,内心里他就是一个小学生,听话着呢!”
果然,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东方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到底身体还很虚弱,他多数时间都半睡半醒,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年轻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恢复。
下午,杜寒想起Helen说要回去上班的事,特意来问秦正要不要把东方泽的事情告诉她。秦正想了想,道:“急什么?她情绪刚刚稳定,就不要再刺激她。现在外界还不知道东方泽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我们也不想蓝之雁的事再次上演,你说是不是?”
杜寒当即点头,只是提醒道:“Helen一直很伤心,我只希望她知道了,至少内心会好受一些。”
秦正向他眨了眨眼睛:“她这时候最需要理解和安慰,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对于杜寒来说,这次东方泽被救过程中秦正的种种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尤其刚刚那一幕,无论如何误会不了,当下微微颔首只道:“Helen是很在意他的,也许早一点让她知道,她也就释然了。”
秦正自信地一笑:“我会的,很快。”
杜寒明明看得出Helen的深情与坚定,实在不知道他的自信何来,但碍于双方的身份,只能将信将疑地看看他,无言离去。
☆、14. 齐头向下
当天夜里,东方泽又开始发冷,症状与前几次相仿:体温正常,身上却冷得打战。哪怕屋里温度调到35度,他还是一直在冒冷汗。杜寒判断是他某些感知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受损或是受出血血块的压迫,问题应该不严重,但也只能等到血块吸收后才会好转。
众人离去后,秦正用毛巾帮他吸去头上的汗水,既心疼又无奈。东方泽有一会儿清醒过来,看到他眼里的痛惜,控制着冷得发颤的嘴唇说:“你放心,我没事。在地下室都没冻死,更不会冻死在家里。”
秦正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低下头来问:“你称这里是家?在你心里,真当这里是家吗?”
东方泽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过去,他一定不知道,这句话令秦正的心里好暖。两人的心在四壁都是冰凉器械的ICU病房里微微颤抖着一起跳动,一起感受到由心里散发出的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