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女尸
“你在差一刻十二点离开鲁本先生,差五分十二点莱弗森走进来,你是说他在这十分钟内从卧室走来下了毒手。”
“这非常有可能。”
“很多事qíng都是有可能的。”波洛说,“十分钟内作案,哦,是的,但有可能吗?”
“当然他说他躺在chuáng上已进入了梦乡。”阿斯特韦尔夫人说,“但谁知道他是睡了还是醒着呢?”
“没人看到过他吗?”波洛提醒她。
“大家都睡了。”阿斯特韦尔夫人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没人看到他。”
“我想知道……”波洛自语道。
“很好,阿斯特韦尔夫人,晚安。”
乔治把一盘早餐端到chuáng头桌上。
“先生,玛格雷夫小姐在案发当晚穿一件淡绿色的雪纺绸裙。”
“谢谢你,乔治,你是最可靠的。”
“服侍玛格雷夫小姐的女佣叫格拉迪斯,先生。”
“谢谢你,乔治。你提供的信息对我很有价值!”
“没什么,先生。”
“阳光明媚的早晨!”波洛向窗外看了看说道,“没人愿意一大清早就被吵醒。我想,乔治,我们应该亲自到塔屋去探查探查。”
“你需要我去,先生?”
“探查,”波洛道,“并不是苦差事。”
当他们到达塔屋时,窗帘还拉着。乔治正要拉开,这时波洛制止了他。
“不要动它,就像不曾有人来过一样。把台灯拧开。”
仆人依言而行。
“现在,亲爱的乔治,坐在那把椅子上,摆出在写字的样子。很好。我呢,我抓起一根木棍从后面偷偷地,就这样击中了你的后脑。”
“是的,先生。”乔治说。
“啊!”波洛说,“但当我击中你时,不要继续写。你明白我不能现场示范。像杀鲁本先生那样使那么大的劲儿,但我们尽量做得bī真些,我击中了你的头。你倒了下去就这样。胳膊松懈着,身体是软弱元力的。请等一下允许我给你摆一下姿势,四肢不要弯曲。”
他叹了口气。
“乔治,你怕压坏了你的裤子。”他说,“但假定你没穿它。你起来,我来表演一下。”
波洛在写字台边坐下。
“我在写,”他说,“我在忙着写东西,你从我后面偷袭,用木棍打在我头上,我立刻趴下!钢笔从手中滑落,我向前倒去,但不是很远,因为椅子低,桌子高,还有我的两臂也支撑着我。天哪,乔治,快回到门口,站在那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上帝!”
“嗯,乔治?”催促道。
“先生,我看见您,坐在桌子边。”
“坐在桌边?”
“很难看清楚,先生,灯罩很低。我去把这灯打开,先生?”
他把手伸向开关。
“千万别。”波洛急忙阻止道,“这样就可以。我在这儿趴在桌上,你在那儿站在门边。现在向前走。乔治,走,撞一下我的肩。”
乔治照做。
“轻轻靠着我,乔治,但脚站稳,就是这样,啊!太妙了。”
赫尔克里波洛软塌塌的身体示范xing地向旁边倒去。
“我倒下去……这样!”他观察道,“是的,这假设很有道理。现在我们要做件至关重要的事。”
“真的吗,先生?”仆人说。
“是的,我必须美餐一顿。”
他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幽默开怀大笑。
“我的胃,乔治,它被冷落了。”
乔治不赞同地缄默着。波洛笑着下了楼。他为刚才的一幕感到欣喜异常。早餐后,他找到了格拉迪斯,那个女佣,不一会儿就混熟了。她兴致勃勃地讲着她对案件的看法,她很同qíng查尔斯,尽管她也毫不怀疑他的罪行。
“可怜的人儿,先生。很残酷,他当时肯定失去了理智。”
“他和玛格雷夫小姐本应该相处得很好的,”波洛提了一句,“因为家里只有他俩是年轻人。”
格拉迪斯摇了摇头。
“莉莉小姐对他很冷淡。她不一定就没有轻率的行为,她深藏不露。”
“他很喜欢她,是吗?”
“哦,只是点头之jiāo。没什么,先生。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先生和莉莉小姐倒是xingqíng相投。”
她格格地笑了。
“真的!”
格拉迪斯又格格地笑笑。
“他非常喜欢她。莉莉小姐就像朵百合,不是吗?先生,高挑的身材,一头惹人喜爱的金发。”
“她应再穿件绿色的上衣。”波洛笑道,“她有一件绿色的……”“是的,先生,她有一件。”格拉迪斯说,“当然她现在不能穿,现在是丧期。但鲁本先生死去的那晚她还穿来着。”
“应该是浅绿色,而不是深绿色的吧?”波洛说道。
“是浅绿色的,先生。如果您能等一会儿,我就拿来给您看。莉莉小姐出去溜狗去了。”
波洛点点头,他对此也很清楚。因为他是亲眼看到莉莉小姐出去后才来找女佣的。格拉迪斯急忙去取衣服,几分钟后她把那件绿色晚礼服和衣架一起拿了来。
“Exquis(法语:很jīng致。译注)!”波洛咕哝着,用手小心地摸了摸,“请允许我拿到亮处看一看。”
他从格拉迪斯手中把衣服接过来,背对着她。快步走到窗前。俯下身看了看,然后又抖开看了看。
“制作jīng美!”他最后说道,“很迷人。非常非常感谢您。”
“您太客气了,先生。”格拉迪斯说,“我们都知道法国男人对女士服装很感兴趣。”
“你心肠真好。”波洛轻声道。
他看她匆忙拿着衣服走了,便低头看了看他的一双手,他禁不住笑了。右手中是一把剪指甲的小刀,左手是一块绿色的布头。
“现在,”他轻声道,“该试一试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把乔治叫来。
“乔治,在梳妆台上你会看到一个金领带别针。”
“是的,先生。”
“洗脸池上是酚溶液,请把别针头浸在酚溶液中。”
乔治照着做了。他早已对他主人稀奇古怪的做法习以为常了。
“做完了,先生。”
“很好!现在过来,把针头cha进我的大拇指里。”
“请原谅先生,您是说让我刺您?先生。”
“啊,是的,你猜得很对。你必须刺出血,明白吗?但不要太多。”
乔治托住主人的手指,波洛闭上眼睛。
仆人用领带针刺了一下手指,波洛哼了一声。
“Jevousremercie(法语:再一次感谢你。译注),乔治。”他说,“你对我帮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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