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女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绿色的布头,小心谨慎地把手指在上面擦拭了一下。
“我们做的简直是个奇迹。”他盯着布头看了一会说道,“乔治你不觉得好奇,这很好。”
仆人正小心地向窗外看了看。
“对不起,先生。”他轻声说,“一位先生开一辆汽车过来了。”
“啊!啊!”波洛说,他急忙站起来,“还没见过这位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先生,现在我倒要见见他。”
波洛未见其人已先闻其声。大厅里传来一阵怒骂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该死的自痴!箱子里有玻璃杯,该死的,帕森斯,滚开!放下,你这个蠢货!”
波洛悄元声息地下了楼,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站在大厅里,便礼貌地向他欠了欠身。
“见鬼!你是谁?”他咆哮着。
波洛又欠了欠身。
“我是赫尔克里波洛。”
“上帝!”维克托阿斯特韦尔说,“是南希把你找来的!
是吧?”
他拍了拍波洛的肩,把他搂进了书房。
“你就是那个让他们惊慌失措的家伙。”他上下打量着波洛说道,“很抱歉,我的司机是头笨驴,帕森斯又总是让我不顺心,这个大傻瓜。”
“你知道,我倒不是nüè待傻瓜。”他抱歉似的说道,“但您决不是傻瓜,啊,波洛先生?”
他快活地大笑着。
“这么想的人就错了。”波洛温和地说。
“是吗?嗯,于是南希就把您请了来……向你说了她对秘书的怀疑。这没什么值得怀疑的,特里富西斯像奶牛一样温顺……但他也喝奶。我想,这个家伙是绝对戒酒主义者,您在他身上一无所获吧?”
“如果我们有机会去透视人xing,那就不能说是làng费时间与jīng力。”波洛平静地说。
“人xing,哦?”
维克托阿斯特韦尔盯着他,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谢谢,你能讲讲那晚和你哥哥吵了些什么吗?”
维克托阿斯特韦尔摇了摇头。
“与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断然说道。
“您不能太自信。”波洛说。
“跟查尔斯菜弗森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斯特韦尔夫人认为查尔斯与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南希!”
“帕森斯说那晚查尔斯莱弗森先生去过案发现场,但他没看到他。记住,没人看到。”
“很简单。鲁本把年轻的查尔斯臭骂了一顿,我敢断定他又是无事生非。之后,他又想欺负我。我把几件家丑抖了出来,只是想惹恼他。我是不吃他那一套的,而且我决定和那家伙对抗到底,那晚我跟他实话实说了。我回房后没有上chuáng睡觉,我半开着门,坐在椅子上吸烟。我的房间在二楼,波洛先生,查尔斯的就在我隔壁。”
“对不起,打断一下……特里富西斯的房间也在二楼?”
阿斯特韦尔点点头。
“是的,他的房间离我们远一点儿。”
“在楼梯旁边。”
“不,另一方向。”
波洛面露奇异之色,但对方却没发现,接着说:“那时我在等查尔斯。我听到大门开动的声音,我想大约是差五分十二点吧,但过了十分钟查尔斯也没出现。当他上楼来时我发现和他谈是谈不了了。”
他煞有介事地举起胳膊。
“我明白。”波洛轻声道。
“可怜的恶魔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阿斯特韦尔说,“他看起来像鬼一样脸色苍白。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神qíng。当然,现在我意识到那是他刚刚杀了人。”
波洛马上追问道:
“你没听到塔屋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但你要记住我是在这栋楼的另一边。墙壁很厚,我想甚至那儿的枪响你都听不到。”
波洛点点头。
“我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阿斯特韦尔接着说,“他说他没什么,就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把门关上了。我也只好上chuáng睡觉了。”
波洛盯着地毯陷入了沉思……
“你意识到没有,阿斯特韦尔先生,”他终于说,“你的证明是非常重要的?”
“我想是的,至少……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证据是从开大门声到莱弗森出现在楼上之间过了十分钟。但他自己说,我是这样理解的,他开了门径直回房睡了。但事qíng没这么简单。我承认阿斯特韦尔夫人对秘书的指控很离奇,但至今也不能证明是不可能的。但你的证词证明他不在作案现常”“这是怎么回事?”
“阿斯特韦尔夫人说她是在差一刻十二点离开她的丈夫的,而秘书是在十一点去睡觉的,他能作案的时间是在差一刻十二点到查尔斯莱弗森回来之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坐在屋里开着门,他不可能从他自己屋里出来而不被你看到。”
“是这样。”对方同意道。
“再没有别的楼梯?”
“没有,去塔楼他必须从我门前经过,而他没有,这一点我敢确定。怎么说呢,波洛先生,像我刚才说的,这个人温顺得像个牧师。我向你保证。”
“但……是的,是的。”他似觉意外地说,“我明白了一切。”他顿了顿,“你不想告诉我你和鲁本先生争吵的原因?”
对方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您在我这儿不会得到什么的。”
波洛看着屋顶。
“我总是很谨慎的,”他咕哝着,“如果涉及到女士。”
维克托阿斯特韦尔腾地站了起来。
“该死的!你,你怎么……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波洛说,“莉莉玛格雷夫小姐。”
维克托阿斯特韦尔迟疑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怒气稍有平息又坐了下来。
“你很聪明,波洛先生。是的,我们争吵是与莉莉有关。
鲁本连她也不放过,他查出那姑娘的什么事qíng……纯粹是编造的,我根本就不相信。
“然后他又说了些他无权说的话。说她晚上偷偷下楼到外面与什么男人约会,上帝!我回敬了他,我告诉他,比他话少得多的人都因为话多而被杀了,他便住了口。鲁本把我惹火了,他当时还真有些怕我了。”
“我从未想过这个!”波洛礼貌地说。
“我想,莉莉玛格雷夫,”维克托换了一种口气说,“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姑娘。”
波洛没有做声,他直瞪瞪地看着前面,想出了神。他突然从那间棕色的书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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