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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谋杀案/过量死亡

作者:[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时间:2022-12-22 14:12:32 标签:[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

  “那又怎么样呢?”

  “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一只破旧的鞋——一只穿了很久的鞋。但您瞧,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来到利奥波德国王公寓就是在那天晚上啊——也就是莫利遇害的同一天。上午鞋子还是新的——到了晚上却成了旧鞋子了。您明白的,人不可能一天之内就穿坏一双鞋。”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兴致索然地说:“我想,她可能有两双鞋吧?”

  “啊,可并非如此。因为我和杰普侦探长曾经去过她在格伦戈威尔宫廷旅馆的房间,检查过她所有的东西——而那里并没有带扣的鞋。是的,她可能有一双旧鞋。累了一天之后她可能会换上它,晚上出去,是不是?但如果是这样,另一双鞋就应该在旅馆里。这很奇怪,您承认吗?”

  布伦特微微一笑。他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要紧。”

  “是啊,没什么要紧。一点也不要紧。但人们总是不喜欢自己无法解释的事qíng的。我站在毛皮箱旁,看着那鞋——鞋扣是最近才用手工fèng上去的。我得承认当时我有过一瞬间的怀疑——怀疑我自己。是的,我对自己说,‘赫克尔?波洛,也许今天上午你是有点晕了头了。你戴着玫瑰色的眼镜来看这个世界。甚至连旧鞋子在你眼里都成了新的!’”

  “也许这就是原因?”

  “但是,不,这不是的。我的眼睛没有骗我!接下来,我仔细查看了这具女尸,得到的结果很难让我满意。为什么要故意胡乱地毁了这张脸,使得它无法辨认呢?”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不耐烦地动了动,他说:“我们非得从头讲一遍吗?我们都知道——”

  赫克尔?波洛坚决地说:“这很有必要。我必须从头到尾给您讲清楚最终使我发现真相的全过程。当时我对自己说,‘这儿有点不对头。面前是一个穿着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衣服——也许,鞋除外?——的死女人——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手提包也放在一起——但为什么脸无法辨认?也许,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本来就不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呢?’于是我马上联想到我听说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这个套间的主人——的模样,我问自己——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另外的女人死了躺在这儿呢?后来我去看了这另一个女人的卧室。我试图在心里描绘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来。从表面看,她跟另一位差别很大。漂亮,衣着华丽,很会化妆。但在本质上,却不无相似之处。头发、体格、年龄——但是,还有一点差别。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穿五号鞋。而我知道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穿九号丝袜——也就是说她至少得穿六号的鞋子。这样,查普曼夫人的脚就比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要小。我又回到尸体旁。如果我不成熟的想法正确,而且尸体就是穿着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衣服的查普曼夫人的话,那么鞋就会显得太大。我脱了一只下来。可它并不松。穿得很紧。看来这完全就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尸体!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毁容呢?她的身份已经被手提包证实了,本来手提包是很容易处理掉的,但却没有处理掉。

  “这很让人费解——非常紊乱,非常复杂。绝望之中,我只好利用了查普曼夫人的地址本——只有牙医才能判明死者是谁——或者不是谁。恰巧,查普曼夫人的牙医也是莫利先生。莫利死了,但鉴别仍然是可能的。您知道那个结果。莫利的后任人在陪审法庭上确认尸体就是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

  布伦特有些焦躁不安,但波洛毫不在意。他继续往下讲。

  “这就同时留下了一个心理学的问题。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是个什么类型的女人呢?这个问题有两种答案。第一个是很明显的,有她在印度的全部生活经历和她朋友们的描述为证。在这种答案里,她被描述为一个热qíng、虔诚、带点傻气的女人。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呢?显然是有的。还有一个曾跟有名的外国间谍共进午餐的女人,她曾在大街上与您搭话,还自称是您妻子的好朋友——这种说法可以肯定是不真实的——这个女人在一起谋杀案发生之前不久刚从一个男人的诊所里出来,很可能就在另一个女人也被谋杀的那天晚上去拜访过她,而且这个女人从此失踪了,虽然她肯定意识到英国的警察机关会到处找她。所有这些行为,难道符合她的朋友所提供的她的xing格特征吗?看起来它们并不相符。所以,如果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不是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个和蔼可亲的好人,那就是说她很可能是个残忍的杀人犯,至少也一定是参与谋杀的帮凶。

  “但我还有另一个可资评判的标准——我自己的亲身印象。我本人曾跟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谈过话。她给我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呢?这,布伦特先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她所说的一切,她说话的方式,她的举止,她的姿态,都跟人们描述的她的xing格特征毫无二致。但是,它们也跟一位聪明的演员在演戏的qíng形毫无二致。而且,不管怎么说,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生活是从当演员开始的。

  “我还对同伊陵的巴恩斯先生的一次谈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是那天夏洛蒂皇后街58号的病人。他的观点极具说服力,他认为莫利和安伯里奥兹的死都不过是顺带的,可以说——预期的牺牲者是您。”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说:“噢,又来了——这可有点牵qiáng。”

  “是吗,布伦特先生?难道此时不正有好些派别的人都认为把您除掉是极端要紧的吗?我们可以这么说吧?使您不能再发挥影响,不是吗?”

  布伦特说:“呃,是的,这倒是真的。但为什么要把莫利之死跟这个联系在一起呢?”

  波洛答道:“因为在这个案件里,有点——我该怎么说好呢?——太过于滥杀了——不惜代价——不惜人命。是的,毫不在乎,滥杀无辜——这代表着一桩巨大的罪恶!”

  “那么您不认为莫利是因为手术失误而自杀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一分钟都没有。不,莫利是给谋杀的,安伯里奥兹是给谋杀的,一个身份未明的女人也是给谋杀的——为什么?是为了一起巨大的利害关系。巴恩斯的看法是有人想收买莫利或是他的合伙人来gān掉您。”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正色道:“荒唐之极!”

  “啊,可这真荒唐吗?我们假设有人想要gān掉某个人。可是,这人已经预先得到警告,提早作了防备,很难接近。这时要杀死这个人就必须不引起他的怀疑——而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在牙科手术椅上更能让一个人不起疑心呢?”

  “喔,这倒是真的。我一直没象这样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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