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罪恶/艳阳下的谋杀案
马歇尔先生冲进房间来,他说:“琳达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莉丝汀?雷德方发出一声害怕的啜泣。赫邱里?白罗回过头来,对马歇尔说:“找医生——赶快找医生,不过我怕——我很怕——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他拿过那封写着他名字的信,拆开信封,里面是琳达以孩子的笔迹写的几行字:“我想这是解脱的最好方法,请我父亲原谅我,我杀了艾莲娜。我原以为我会很高兴的——可是不然,我对一切都觉得遗憾……”
他们集聚在休息室里——马歇尔、雷德方夫妇、罗莎梦?戴礼和赫邱里?白罗,他们默默地坐着——等着……门开了,倪司敦大夫走了进来,他很简明扼要地说道:“我已经尽了一切能力,她也许可以撑得过去——不过我不能不告诉你们,希望并不大。”
他停了一下,马歇尔板着脸,两眼的神色冷若冰霜,他问道:“她怎么会有那些药的?”
倪司敦打开了门,招了招手,那个女佣走进房间来,她刚刚哭过。倪司敦说:“把你看到的qíng形再给我们说一遍。”
那女孩子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根本没想到——我根本一点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虽然那位小姐的样子有点奇怪。”
那位大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继续说下去。“她在另外一位太太的房间里,雷德方太太的,你的房间啦,夫人,在浴室的小柜子里拿下一个小瓶子。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我觉得她到你房间去拿东西,是件很奇怪的事,可是,说不定那是她借给你的什么东西呢,她只说了声:‘啊,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就走出去了。”
克莉丝汀用很低的声音说:“是我的安眠药。”
那位医生很唐突地问道:“她怎么知道你有安眠药的?”
克莉丝汀说:“我给过她一粒,凶案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她告诉我说她睡不着,她——我还记得她说——‘一粒就够了吗?’——我说,啊,够了,这种药xing很qiáng的——我还说我一直很小心,最多只能吃两粒。”
倪司敦点了点头。“她倒是很保险的做法,”他说:“一共吃了六粒。”
克莉丝汀又啜泣起来,“哎呀,我觉得这全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安眠药锁起来的。”
大夫耸了下肩膀,“那样做法可能比较聪明,雷德方太太。”
克莉丝汀绝望地说:“她就要死了——这都是我的错……”
甘逸世?马歇尔在椅子上欠动了下身子,他说:“不是的,你不能这样自责,琳达自己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她是有意吃的,也许——也许这样最好。”他低头看着被他捏绉在手里的纸条——那张白罗默不作声递给他的纸条。
罗莎梦?戴礼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琳达杀了她,以各种证据来说——根本不可能。”
克莉丝汀热切地说:“不错,不可能是她gān的,她一定受惊吓过度,想象出来的这些事qíng。”
门打开了,温斯顿上校走了进来,他说:“我听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倪司敦从马歇尔手里将那张纸条拿过来,jiāo给那位警察局长。温斯顿看了一遍,不敢相信地叫道:“什么?这真是胡说八道——完全是胡说,不可能。”他很有把握地重复道:“不可能!是吧?白罗?”
赫邱里?白罗这才动了动,他以低沉而悲伤的声音说:“不对,我怕这事并不见得不可能。”
克莉丝汀?雷德方说:“可是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呀,白罗先生,我和她在一起一直到十二点差一刻,我跟警方也说过了。”
白罗说:“你的证词给了她不在场证明——不错,可是你的证词是以什么为根据的呢?你的根据是琳达?马歇尔的手表,你离开她的时候,你自己并不确切知道那是十二点差一刻——你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她这样说。你自己也说过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她呆瞪着他,白罗说:“你好好想一下,夫人,在你离开海滩之后,你走回旅馆的速度是快,还是慢呢?”
“我——呃,我想,相当慢吧。”
“你还记不记得走回来路上的事?”
“不大记得,我怕,我——我当时正在想着心事。”
白罗说:“对不起得很,我不得不问你这个问题,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走回来的路上想的是什么呢?”
克莉丝汀的脸红了。“我想——如果真有这个必要……我当时想的是——是离开这里的问题。我想不告诉我丈夫,一走了之。我——当时我很不快乐呢,你知道。”
派屈克?雷德方叫道:“啊,克莉丝汀!我知道……我知道……”
白罗的声音cha了进来,“一点也不错,你正在考虑要走很重要的一步。我想可以说你对你周遭的一切,可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说不定走得很慢很慢,偶尔还停下来几分钟,想想事qíng。”
克莉丝汀点了点头。“你真聪明,事qíng正像你说的那样,我像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旅馆门口,因此我很快地赶进去,想我大概是迟到了,不过等我看到大厅里的钟,才知道我还有的是时间。”
赫邱里?白罗又说:“一点也不错。”他转身对马歇尔说:“我现在必须要向你说一下,在谋杀案发生之后,我在你女儿房间里找到几样东西。在壁炉里有一大块熔了的蜡,一些烧焦的毛发,硬纸板和纸的碎片,还有一根很普通的针。
那些纸和硬纸板也许没什么特别,可是其他三样东西却代表了某种意义——尤其是后来我在书架上发现一本藏在后面的小书,那是从本地租书店里租来的,书里谈的是巫术和魔法。
这本书很容易翻到某一页,在那一页上谈的又是各种杀人的方法,比方说用蜡做成人形,来代表受害人,再将人形熔化——或者是可以用一根针刺进蜡人心脏部位。这样就可以让那个人丧命。我后来从雷德方太太那里听说,琳达?马歇尔在那天早上买了一包蜡烛,被人发现她买了什么之后,还很尴尬。我可以想象得到后来的qíng形。琳达用蜡烛的蜡做了一个人形——也许在其中还加上了一小束艾莲娜的红发,以加qiáng魔法的力量——然后用一根针刺进心脏里,再放在壁炉里,用一些碎纸和硬纸板放在底下,点着了火,把蜡人熔掉。
“这件事很孩子气,也很迷信,可是却显示了一点:谋杀的yù望!是不是有可能不止是存在心中的yù望而已呢?琳达?马歇尔是不是可能真正杀了她的继母?起先看起来,她好像有很好的不在场证明——可是实际上,正如我刚才指出的,时间的证据是由琳达本人提供的,她很可能把时间说得比实际的时间晚上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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