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罪恶/艳阳下的谋杀案
走到旅馆南侧的阳台上,海滨浴场就正在阳台下面,也有一条小路通出去。绕过悬崖到岛的西南侧,往前走一小段路,有几级石阶通到一连串在悬崖上开凿出来的凹处。在旅馆地图上标注做“阳光崖”,这些地方都设有座椅,雷德方夫妇在一吃过晚饭后,就到了一处这样的地方。夜色清明,月光很亮,雷德方夫妇坐了下来,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派屈克?雷德方说:“夜色真美,是不是?克莉丝汀。”
“嗯,”她的语气里有一丝也许会让他感到不安的表qíng。
他坐在那里,没有看她,克莉丝汀用她平静的声音问道:
“你原先就知道那个女人要到这里来的吗?”
他车转身来,说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明白。”
“哎,克莉丝汀,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很低,颤抖着。“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样。”
“哦,派屈克,就有!你坚持一定要到这里来,你非常的固执,我本来想再去我们以前度蜜月的地方,可是你非要来这里不可。”
“哎,为什么不行呢?这是个很好的地方呀!”
“也许吧,可是你之所以想到这里来,是因为她要来的缘故。”
“她?谁是她?”
“马歇尔太太。你——你爱上她了。”
“我的老天,克莉丝汀,别搞得你自己出丑。这样吃醋法,简直不像是你。”他这脾气发得有些不自然,相当夸张。
她说:“我们一直很快乐!”
“快乐,当然我们一直很快乐呀!我们现在也很快乐!可是要是我一跟别的女人说话,你就吵吵闹闹的话,那我们就不会快乐了!”
“不是这么回事。”
“就是!结了婚的人也一定得——呃——和别人维持友谊。你这种疑心的态度完全不对。我——我一跟个漂亮女人说话,你就马上推出结论说我爱上了她——”他停了下来,耸了耸肩膀。
克莉丝汀?雷德方说:“你本来就是爱上了她……”
“啊,别傻了,克莉丝汀!我——我只不过是跟她谈了两三句话而已。”
“才不是呢。”
“不要养成我们一碰到漂亮女人,你就吃醋的坏习惯。”
克莉丝汀?雷德方说:“她可不止是一个漂亮女人而已!她——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个坏女人!一点也不错,她就是,她会害你的。派屈克,我求求你,放开她吧,让我们离开这里。”
派屈克?雷德方不高兴地将下巴伸了出来,很孩子气地辩解道:“别傻了,克莉丝汀,我们——我们别为这种事吵架。”
“我不想吵架。”
“那就好好讲点道理,来,我们回旅馆去吧。”
他站起身来,克莉丝汀略停了下,然后也站了起来,她说:“好吧……”
在隔壁的凹处,赫邱里?白罗坐在那里,他有点忧伤地摇了下头。有些人也许会在可能偷听到别人谈话时赶紧走开,可是赫邱里?白罗却不会,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何况”他后来向他的朋友海斯亭说:“事关谋杀。”
海斯亭瞪大了眼睛道:“可是,当时谋杀案还没发生哩。”
赫邱里?白罗叹了口气,他说:“可是,我的朋友,事qíng已经很明显有这种迹象了。”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制止呢?”
赫邱里?白罗叹了口气,像他以前在埃及时说的一样,说要是有哪个人决心要谋杀别人的话,就不容易防止了,对所发生的事qíng,他一点也不怪自己,据他说,那件事根本是无法避免得了的。
三。
罗莎梦?戴礼和甘逸世?马歇尔坐在岩顶剪得短短的糙坪上,下面就是鸥湾。这里位于岛的东侧,有些人在早上到这里来游泳,因为这里比较安静。罗莎梦说:“能离开人群真是好。”
马歇尔含糊地应道:“嗯,”他翻过身去,嗅着糙皮,“气味真好,还记得家乡的糙原吗?”
“当然。”
“那些日子真好。”
“嗯。”
“你没有变多少,罗莎梦。”
“变了,我变了好多。”
“你一直很成功,你也很有钱,可是你还是以前那个罗莎梦。”
罗莎梦喃喃地道:“我倒希望真是这样。”
“你说什么?”
“没什么,甘逸世,我们没法保持年轻时那些好的本xing和很高的理想,实在是一件可惜的事,是不是?”
“我倒不知道你的本xing有多好,孩子,你以前常常会大发脾气。有一次在发火的时候差点把我给扼死了。”
罗莎梦大声笑了起来。她说:“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带托比去抓水老鼠的事吗?”
他们谈了一阵子往事,然后停顿下来,罗莎梦的手指玩弄着她皮包的搭扣。最后她终于开口说道:“甘逸世?”
“嗯。”他的回答似乎听不清楚,他还俯身躺在糙坪上。
“要是我说几句实在不该说的话,你以后会不会从此不再和我说话了?”
他翻过身,坐了起来,很严肃地说道:“我想我绝不会认为你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你知道,你是很有分寸的人。”
她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只掩饰了她因这句话而感到的高兴。“甘逸世,你为什么不跟你的太太离婚?”
他的脸上起了变化。表qíng变冷了——原先的快乐都消失不见。他将烟斗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开始装烟丝。罗莎梦说:
“要是我这话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没有冒犯我。”
“啊,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你不了解。”
“难道你——那么喜欢她吗?”
“不只是这个问题而已,你知道,我娶了她呢。”
“我知道,可是她——声名相当láng藉。”
他想了想,仔细地将烟丝填装进去,“是吗?——我想也是。”
“你可以跟她离婚的,甘逸世。”
“亲爱的孩子,你实在不该说这种话,只因为别的男人对她会昏了头,并不表示她也会昏了头。”
罗莎梦忍住了要说出口的话,然后说道:“你可以安排得让她主动提出和你离婚——如果你qíng愿那样子的话。”
“当然是可以的。”
“你应该这样做。甘,真的,我不是开玩笑,你还要考虑孩子的事。”
“琳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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