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罪恶/艳阳下的谋杀案
“是的,琳达。”
“琳达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艾莲娜对琳达不好,真的。我觉得琳达对很多事qíng有她的感觉。”
甘逸世?马歇尔划着了火柴去点烟斗。他吸了两口烟,说:“嗯——这是个问题,我想艾莲娜和琳达彼此并不好,也许对那个小女孩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这有点叫我担心。”
罗莎梦说:“我喜欢琳达——很喜欢,她有些——很好的地方。”
甘逸世说:“她就像她母亲,她对什么都很看重。”
罗莎梦说:“那难道你不觉得——真的——该摆脱艾莲娜吗?”
“安排离婚?”
“是呀,随时都有人这样做的嘛。”
甘逸世?马歇尔突然忿忿地说:“不错,我正是讨厌这一点。”
“讨厌?”她吃了一惊。
“不错,现代人的这种生活态度。要是你弄上一件你不喜欢的东西,马上就尽快摆脱掉。该死的,世界上总该有所谓信心这东西吧。要是你娶了一个女人,决心要照顾她,哎,那你就要做到,这是你的责任,是你自己找的,我实在讨厌结得快,离得也容易的婚姻,艾莲娜是我的妻子,事qíng就是这样子了。”
罗莎梦的身子俯向前去,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就是这样的想法?至死不离?”
甘逸世?马歇尔点了点头,他说:“正是如此。”
罗莎梦道:“啊。”
由一条曲折而又狭窄的小路回到皮梳湾来的贺雷士?卜拉特先生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差点撞倒了雷德方太太。她整个人贴靠在山壁上,卜拉特先生用力把车煞住。“你好——你好。”卜拉特先生很开心地招呼道。他的个子很大,一张脸通红,一圈红发围着秃顶,他的野心是所到之处都要成为团体的灵魂人物。乐园旅馆在他看来,很需要再添加些欢乐的气氛。他常常不解为什么他一到,就有很多人好像消失不见了。
“差点把你做成糙莓酱了吧?”卜拉特先生得意地说。
克莉丝汀?雷德方说:“不错,真差一点。”
“上车吧,”卜拉特先生说。
“哦,谢谢你——我还是走路吧。”
“胡说,”卜拉特说:“那车子是做什么用的?”
在这种qíng形下,克莉丝汀?雷德方上了车。卜拉特先生重新发动引擎,因为他刚才猛地煞住车,引擎就停了。卜拉特先生问道:“你一个人走来走去gān吗?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这样是不对的。”
克莉丝汀急急地说:“哦,我喜欢一个人。”
卜拉特先生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差点因此让车子撞上了山岩。“女孩子老是喜欢这样说,”他说:“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这个地方,乐园旅馆,需要加进点活力,这里一点也不乐,没有活力。当然,有不少人住在这里,不少孩子,可是也有不少阿公阿婆,比方说那个去过印度的英国人,无聊透了,还有那个体育健将型的牧师,那对喋喋不休的美国夫妇,还有那个留了小胡子的外国人——他那两撇胡子真叫我觉得好笑!我想他一定是个理发师一类的人。”
克莉丝汀摇了摇头,“不是的,他是个侦探。”
卜拉特先生差点又把车撞上了山岩,“是个侦探?你是说,他化了妆?”
克莉丝汀?雷德方微微笑了笑说:“不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叫做赫邱里?白罗,你想必听说过他。”
卜拉特先生说:“没听清楚他的名字。啊,对了,我听说过他,可是我以为他早已经死了……妈的,他应该已经死了嘛,他到这里来查什么案的?”
“他不是来查案——只是来度假的。”
“嗯,我想也是。”卜拉特先生似乎很表怀疑,“看起来有点粗鲁,是不是?”
“呃,”克莉丝汀有点迟疑地说:“也许有点怪吧。”
“我的意思是说,”卡拉特先生说:“苏格兰场有什么不好?我随时还是支持英国的。”他们到了山脚下,他很得意地按了声喇叭,把车停放在旅馆的车房里。车房为了cháo涨cháo落的关系,设在旅馆对面的陆地上。
琳达?马歇尔在一家小店里,这里卖的全是给皮梳湾的游客买的东西。一边的架子上放满了两块钱租一次的书,其中最新的书也有十年了,有些是二十年前的旧书,还有些则更老。琳达先拿了一本,又很怀疑地从架子上抽下另外一本,翻了一下,她决定自己不可能看《四羽毛及其他》。她拿下一本用棕色软皮做封面的小书,看得忘记了时间……然后琳达陡然一惊,把书cha回架上,因为克莉丝汀?雷德方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说道:“你在看什么书呀,琳达?”
琳达急急地说:“没什么,我正在找一本书。”她信手抽出一本书来,走到柜台前,摸出两块钱来付租金。
克莉丝汀说:“卜拉特先生刚开车送我回来——起先差点把我给撞倒了,我实在没办法跟他一起走堤路回旅馆去,所以我说我得来买点东西。”
琳达说:“他真可怕,总在说他多有钱,说的英语又差劲得要命。”
克莉丝汀道:“可怜的家伙,我倒替他难过呢。”
琳达不表同意,她不觉得卜拉特先生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她还年轻而不懂事。她陪着克莉丝汀?雷德方一起走出小店,向堤路走去。她一直忙着想心事,她喜欢克莉丝汀?雷德方,在琳达看起来,岛上只有克莉丝汀和罗莎梦?戴礼还可以叫人忍受,她们两个都不多嘴,比方现在走在一起的时候,克莉丝汀就什么也没说。琳达觉得这是很有道理的一件事,如果没什么值得一谈的事,又何必一直吱吱喳喳呢?她沉入了自己的思索中。
她突然说道:“雷德方太太,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都好可怕——可怕得——叫你——呃,好像要爆炸一样……”
这几句话十分可笑,可是琳达绷紧了脸,表qíng充满了焦虑,却一点也不笑。克莉丝汀?雷德方起先有点不解地望着她,发现一点也没有可以取笑之处……她倒吸了一口气,说道:“有过——我曾经有过——正是这样的感觉……”
卜拉特先生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名的大侦探,呃?”他们坐在酒吧间里,那是卜拉特先生最喜欢去的地方。
赫邱里?白罗以他惯常那种毫不谦虚的态度认可了对方的话。卜拉特先生继续说道:“你到这里来gān吗呢——查案子吗?”
“不是,不是,我来休闲的,我在度假。”
卜拉特先生眨了下眼睛,“你反正一定会那样说的,是不是?”
白罗回答说:“那倒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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