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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

作者:[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时间:2022-12-22 14:21:17 标签:[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 校园

  “把东西藏在那儿——那样的地方你能藏什么?你是否以为她会把qíng书藏在那儿?我敢说从来就没有人会给她写qíng书!其余的教师至少是有礼貌的。查德威克小姐是个守旧的女人,爱大惊小怪。范西塔特小姐,很和气,是个高贵的妇人(“高贵的妇人”原文为法语。——译注),富有同qíng心。里奇小姐,我看她有点儿古怪,但对人友好。年轻的教师都很讨人喜欢。”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凯尔西就把昂热勒·布朗歇打发走了。

  “容易为一点小事qíng恼火生气。”邦德说,“法国人都是这样。”

  “尽管如此,这样谈谈还是有意思的。斯普林杰小姐不喜欢别人逛她的健身房——体育馆——我不知道该叫什么。那是为什么呢?”

  “也许她认为法国女人在暗中监视她。”邦德提醒说。

  “唔,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想呢?我是说,就算是昂热勒·布朗歇在监视她,那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她有什么事害怕昂热勒·布朗歇来揭穿。”

  “还剩下谁我们没有谈过?”他接着问道。

  “两个年轻的女教师,布莱克小姐和罗恩小姐,还有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秘书。”

  布莱克小姐年轻热诚,圆脸蛋儿,显得很和蔼,教植物和物理。她谈不出什么有用的qíng况。她很少看见斯普林杰小姐,对她被杀害的原因,一无所知。

  罗恩小姐,不愧是一个获得心理学学位的人,她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她说斯普林杰小姐极可能是自杀。

  凯尔西警督双眉一场。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是否遭遇过什么不幸的事qíng?”

  “她爱寻衅找岔子。”罗恩小姐前倾着身子,两眼透过厚厚的镜片热切地盯着凯尔西说,“非常爱挑剔别人。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这是一种障眼法,用来掩盖一种自卑感。”

  “到目前为止,”凯尔西说,“我所听到的都表明她是一个颇为自信的女人。”

  “太自信了。”罗恩小姐板起面孔说,“她生前说过的几件事可以证实我的假定。”

  “例如……”

  “她曾暗示地说,人是‘表里不一’的。她说起过,她在上一次任教的学校里揭露过一个人。可是校长有偏见,对她发现的问题充耳不闻。还有好几个教师也都被她说成是‘和她作对’。”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警督?”罗恩小姐激动地把上身向前倾斜,差点儿从椅子里掉下来。几缕平直的黑发披覆在她的脸上,“这就是一种被迫害心理的开端。”

  凯尔西警督有礼貌地说,罗恩小姐这样假定可能是对的,但是他不能接受自杀的说法,除非罗恩小姐能够说明,斯普林杰小姐是如何在距离她至少有四英尺的地方向自己开枪的,而此后又能使手枪变得无影无踪。

  罗恩小姐尖刻地反驳说,警察歧视心理学是众所周知的。

  她走之后,继之而来的是安·沙普兰。

  “哦,沙普兰小姐,”凯尔西警督边说边赞赏地端详着她那整洁的装扮,“你能把这件事讲得清楚一点吗?”

  “恐怕绝对讲不出。我有自己的起居室,同教师们也不常见面。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叫人难以置信。”

  “何以见得呢?”

  “唔,首先,被打死的竟会是斯普林杰小姐。假定说有人闯入健身房,她出去看看是谁,我想这是可能的,但是有谁要闯入健身房呢?”

  “也许是些男孩子,或者当地的某些年轻人来擅自动用这样那样的体育设备,或者就这么闹着玩。”

  “如果这样,我不禁要认为,斯普林杰小姐会说,‘喂,你们在这儿gān什么?快滚!’他们也就跑了。”

  “在你看来,斯普林杰小姐对体育馆是否抱着一种特殊的态度?”

  安·沙普兰显得茫然不解:“态度?”

  “我是说,她是否把它看作是由她专管的领域,因而讨厌别人到那儿去?”

  “就我所知不是这样。她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呢?体育馆是学校建筑的一部分。”

  “你本人没注意到什么吗?你不觉得如果你到那儿去,她就会对你发火——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

  安·沙普兰摇摇头:“我自己只到那儿去过两次。我没有时间。还有一两次是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让我带个信给一个学生。此外没去过。”

  “斯普林杰小姐曾反对布朗歇小姐到那儿去,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布朗歇小姐有一天为了一件事非常生气,不过,你知道,她这个人容易动气。听说她有一天跑到上图画课的班上去,图画教师对她说了些什么,使她很气愤。当然,她也确实没有多少事gān——我是说布朗歇小姐。她只教一门课——法语,她有的是时间。我认为——”

  她踌躇了一下——“我认为她也许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你看是不是有可能,她进体育馆是查看某个衣柜?”

  “学生的衣柜吗?我不想说她不会做这种事。她是可能以此为乐的。”

  “斯普林杰小姐自己在那儿也有个衣柜吗?”

  “当然有。”

  “如果斯普林杰小姐当场发觉布朗歇小姐在查看她的衣柜,我想斯普林杰小姐准会感到恼火。”

  “那还用说!”

  “你对斯普林杰小姐的私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吗?”

  “我认为谁也不了解。”安说,“我倒想知道,她是否有私生活?”

  “你没有什么再要对我们说的了吧,例如关于体育馆的事?”

  “唉——”安犹豫不定。

  “请说吧,沙普兰小姐,让我们谈谈这件事。”

  “其实也没什么。”安慢腾腾地说,“不过这儿的一个花匠——不是布里格斯,而是那个年轻的——有一天我看见他从体育馆里出来,而他根本没有什么事要到那里面去。当然,那可能是他的好奇心——或者可能是借此偷一会儿懒——人家会以为他是去拧紧网球场上的铁索的。我想这其实也算不了一回事。”

  “可你没有把它忘记,”凯尔西向她指出,“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她皱起了眉头,“对了,他那副神气有点怪。目空一切。还有——他对学校花在学生身上的钱,无不嗤之以鼻。”

  “是这种态度……我明白了。”

  “我想这其实也没什么。”

  “可能是没什么——不过我还是要把它记下来。”

  安·沙普兰走了以后,邦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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