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酒店
我笑一笑,答道:
“你说到要点了,我一定是中了那个女人的催眠术。”
“不,凯索普太太说:“不可能,你不是容易受别人暗示影响的人,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在这个之前。”
“你说对了。”于是我简单扼要地把高曼神父的死,那天晚上第一次听到“白马”等等,一一向她说明,然后从口袋拿出从柯立根那儿抄来的名单。
凯索普太太皱眉看完名单。
“我懂了,”她说:“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相同点吗?”
“目前还不知道,可能是勒索——或者走私——”“胡说,”凯索普太太说:“你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认为——‘他们全都死了’?”
我深深呼一口气。
“对,”我说:“我是这么猜想,不过不知道对不对。
至少我知道其中三个人——海吉斯—杜博、唐玛西娜·塔克顿、玛丽·德拉芳丹——都死了,而且是自然地死在床上,就像塞莎·格雷说的情形一样。”
“你是说,她说是‘她’造成的?”
“不,不,她没有确实提到任何人,只是把她认为可能发生的事实告诉我。”
“表面上看来好像很荒谬。”凯索普太太若有所思地说。
“我知道,要不是那个女孩提到‘白马’的时候态度很奇怪,我只会把这件事当成笑话,暗地里在心里笑笑。”
“对,”凯索普太太沉思道:“‘白马’的确很有暗示性。”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扬起头说:
“很糟糕,太糟糕了,你知道,不管背后隐藏着什么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这,对碍…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那就得去查查了,不过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了。”
凯索普太太像阵风似的飞快站起来,“你一定要马上去调查。”
她想了想,又说:“有没有朋友帮你忙?”
我想:吉姆·柯立根吗?那个大忙人,一定没时间,而且他可能已经尽力而为了。大卫·亚丁力?——可是他会相信这种事吗?贺米亚?对了,就是贺米亚。她头脑清晰、冷静,如果我能说服她,一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她和我——贺米亚是我固定的女朋友——就是她了。
“你想到了?很好。”
凯索普太太轻快正经地说:
“我会留意那三个女巫,我还是觉得她们——不是关键所在。那个叫史丹福狄斯的女人尽管说上一大套埃及预言和金字塔古文什么的,虽然是胡言乱语,可是金字塔和那些古庙的确有些神秘,我一直觉得那个塞莎·格雷一定知道什么事,一方面用来显示她的重要性,一方面表示她可以控制神的力量。邪恶的人那么自傲;可是善良的人却从来不觉得自满,很奇怪,对不对?这就是基督教教人要谦逊的结果吧!
好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某种联系关系——名单上任何一个人和‘白马’的关系,确确实实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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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酒店-8
白马酒店
第八章。
李俊巡官听到外面走廊上响起著名的“弗林神父”的口哨声,他抬起头,柯立根医生刚好走进来。
“如果打扰了哪位,请多包涵,”柯立根说:“可是那个司机根本没喝酒,艾理斯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不是凭空想像,就是口臭。”
但是李俊巡官此刻对这些并没兴趣。
“过来看看这个。”他说。
柯立根接过信,信上的字体小而整洁。发信地址是伯恩茅斯、葛兰道华区·埃佛勒斯。
亲爱的李俊巡官:
你也许还记得,你曾经要求我,万一碰巧看到高曼神父遇害那晚,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务必马上跟你联络。我一直小心留意我药店附近,可是始终没再见过他。
可是,昨天我参加了一个离此二十里左右村庄的教会园游会。我之所以去,是因为听说名侦探小说家奥立佛太太也要去现身说法。我是个侦探小说迷,很想一睹奥立佛太太的庐山真面目。
令我万分意外的是,我竟然看到高曼神父遇害当晚经过我药店门口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他从那晚之后似乎发生了意外,因为我昨天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我悄悄打听他到底是谁,别人告诉我,他姓威纳博,是当地的居民,住在马区狄平村普莱斯大宅。据说是个很富有的人。
希望这些琐碎的消息能对你有所帮助。
沙乔利·奥斯本敬上
“怎么样?”李俊说。
“听起来太不可能了。”柯立根不起劲地说。
“表面看起来也许是,可是我不敢肯定。”
“那个叫奥斯本的家伙——像那种雾夜,他根本不可能看到任何人的脸。我觉得这只是巧合。你也知道人的通病,到处宣嚷自己看到一个失踪的人,结果他看到那个人经常连失踪者的画像都不像。”
“奥斯本不是那种人。”李俊说。
“那他是那种人?”
“他是个矫健可敬的小药商,很守旧,很有个性,对人的观察力很强。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出面指认碰巧到他店里买过毒药的杀妻凶手。”
柯立根笑着说:“这显然是一相情愿的如意算盘。”
“也许吧。”
柯立根好奇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认为他说的真的有点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反正,私人查询一下这位马区狄平村普莱斯大宅——”他看看信,“威纳博先生,也不会有什么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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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酒店-9
白马酒店
第九章。
(马克·伊斯特布鲁克执笔)
(一)
“乡下发生的事情真有意思!”贺米亚轻轻说。
我们已经吃完晚饭,面前放着一壶咖啡。
我看着她,这不是我期望的反应,直到前一刻钟,我还在向她解释我的故事,她聪明而具有兴趣地听完我的话,但是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的声音中带着宽容——看起来既不意外,也不激动。
“有些人常常说乡下无聊,城里好玩的事多,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又说:“摇摇欲坠的茅屋中,仍然有女巫隐藏着,坠落的年轻人仍然在遥远的庄园里举行祭典。四、五十岁的老处女敲着护符,举行降神会。
在偏远地区中,迷信仍然控制人们的生活。这些题材真够写一连串有趣的文章了,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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