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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森村诚一 时间:2022-12-29 21:25:12 标签:[日]森村诚一 森村诚一

  “我们是谁也不依靠而独立生活的人。有人说我们是社会渣滓、社会败类,但除此以外我们无处安身。如果干这行就要遭杀害,那我们到哪里去生存呢?”

  “如果任人杀害而无人过问,也太悲惨啦!”

  “请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即使是应召女郎被杀,警察也要逮捕凶手!”

  “新宿是人的杂居地,但不是垃圾箱。任何人在此都有生存的权利!”

  声声衷诉,情真义切。岩佐夕子之死,对他们来说并非他人的瓦上霜。他们都是在世人斥之以鼻的“肮脏地方”工作的。

  劝酒献媚,将情交作为商品出卖——然而,这工作既然能作为买卖成立,就说明社会上有这一需要。

  人们受理性社会的条条框框的约束,体内的每根神经都紧紧绷的,要想在瞬间恢复自我,就要到那种“肮脏地方”去。虽然在肮脏地方工作的人们被称为社会渣滓,但他们却是人类社会的精神排泄口。

  “警察用风俗业经营法把我们视为眼中钉加以取缔,但我们则是社会的肛门啊!你们想想,人若没有肛门,将会成什么样子!”有位夜总会的老板如是说。但是,这肛门至少不是“坏肉”呀,它作为健康人体中的一个机关而拥有“市民权”。

  来参加岩佐夕子简易葬礼的人们都没有“市民权”,作为社会职业、工作等均不被政府所承认。

  这些无市民权、在肮脏地方工作的居住者,是对夕子之死抱以同病相怜的心情来参加葬礼的。

  然而,牛尾并不仅仅是为了悼念死者而来。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也许潜藏着凶犯,必须怀疑一切是刑警可悲的习性。

  第06章 归魂

  1

  第一次侦查会议决定:今后要将搜查重点放在被害者的异性关系上,其线索就是留在被害人手头的名片。

  接受查访和询问的名片主大惊失色,几乎所有男子都否认与被害者有关系。他们的借口大都是:“我不记得给过这种女人名片。我的名片每天要给好多人,肯定他们中间有居心不良的。”

  也有极少几个人承认同她有关系。

  “她向我要名片,我就不假思索地给她了。此后我也没接到她的电话。那次我是受朋友之邀去的幽会俱乐部,仅凭一时的兴致结识了她。只一次。她的名字也忘掉了。”

  这类回答大同小异,不是说“受朋友之邀”,就是说“从传闻得知”。

  还有几位“固定客人”,他们的回答更是如出一辙:

  “她可没有一点儿应召女郎的神态,是位纯情温柔的女孩。她只讲老家在信州的山沟里,并不想深谈;说如果父母知道她在东京过这种生活,一定会把她赶出家门;还说开始干第一次时觉得挺开心,而且不受任何人、任何条件束缚,所以就干下来了。”

  综合几位客人的叙述,她的经历大致有了轮廓:从乡村学校毕业后,便在小镇附近的餐馆干了一段时间,可觉得没意思,她就投奔了在东京的一位老乡。可是,那位老乡搬家了。正当她无处可去时,有个男的叫住了她。因为那天晚上她没有可宿之地,就随那男子去了旅馆,那男子还给了她钱。

  有了这次经历,她开始在街上寻找男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幽会俱乐部,于是,就在那里安顿下来了。

  她那毫不深刻思考人生、极端乐天的性格,决定了她无所顾忌地加入了卖身的行列。好像她也没有想攒钱开店的打算。

  每夜与不同的男子交往,自由的都会生活令她乐不可支。男子都对她十分温厚,除了幽会费外,还给她买服装送礼品,有的还宴请她,带她去好玩的地方。尽管她没有攒钱的意识,可还是积蓄了将近1000万日元。这一事实说明,她的确是个大红人。众多的饰件和塞满衣橱的服装也是客人赠送的吧!

  送给应召女郎礼物也包含着一种超越客人与妓女关系的情感。

  她常与固定客人“出差”,但在判明的出差伙伴中,却没有拍摄地点不明的那张照片的摄影者。被害者性格的轮廓越是清晰明了,杀害她的动机越是模糊不清。从被害者的性格来看,实在没有招惹他人怨恨的缘由。在其他方面,也没发现形成复杂杀人动机的基础。

  但是,凶犯却是冲着被害者来的。伪装情交,引诱她到旅馆,然后伺机将其杀害。在被害者所持的现金中,有没有犯人交付的呢?这一点尚不明了。

  据客人证言,被害者决不主动提出事前交费的要求。据说有的客人事前交付,有的客人事后交付。

  如果犯人事前(犯罪前)交付,被害者所持的现金中就有可能含有犯人的钞票。于是,警方对被害者所持现金(5张1万日元的钞票)进行了指纹检验,理所当然,有好多不特定的指纹相互重合,采取不到可供对照的指纹实样。

  倘若不是冲动性犯罪,那么,对犯人来说,被害人活在世上就会有对他不利的一面。难道应召女郎生活的某个侧面,存在着必须冒着犯法的风险,有计划地夺走其生命的因素吗?

  2

  72张名片的主人全都排查了一遍,可他们几乎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即使有几个不能确认不在现场,但也没有作案动机。从他们身上,也没发现必须杀死仅有一夜风流之交的应召女郎的任何理由。

  “被害者的客人并不会都给她名片,应该说,不给名片的占多数,也许凶手就在那些人中间。”有人提出了如此意见。

  “不过,她一夜要接待两三位客人,多的时候要接待五六位,这让我们到哪里去寻找啊!”

  “看样子,凶犯对被害者比较熟悉,因为偶然相遇的客人不可能打电话叫她出去。”

  “倘若犯人就是客人,那么,肯定是位常客。然而,除了名片的主人以外,我们根据店里提供的情报还对被害者的其他常客清查了一遍,结果均没发现任何疑点。因此,有可能凶手不在客人这条线上。”有人从新的角度提出了新的观点。

  “不是客人,又能是什么人呢?”

  “有必要调查一下她来东京之前结交的男子。”

  “她父亲讲,在来东京之前她没有亲近的男子。”

  “也可能在她父亲不知道的地方结交呢!”

  “她父亲说,在农村,男女交往难以掩人耳目。”

  “现在交通方便啊!她可以乘上男人的汽车,到汽车旅馆幽会,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嘛!”

  “被害者到东京已经三年了。假设犯人从三年前她到东京之前就与之交往,能忍耐住这么漫长的时间吗?难道说是报旧仇?”

  不论怎么说,被害者与犯人是可以一起到旅馆的关系。即使是应召女郎,也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从凶犯冲澡之前被害者就率先冲澡、二人能够坦然地在床上赤身裸体来看,被害者与凶犯之间好像很亲密。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认为犯人与被害者很亲密,但这种亲密程度并未达到可以私交的地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凶犯是往店里去的电话,如果有私交,他完全可以往被害家里挂电话。就是说,犯人不知道被害者家中的电话号码。总之,其亲密程度并不那么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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