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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山顶

作者:[日]森村诚一 时间:2022-12-29 21:48:31 标签:[日]森村诚一 森村诚一

  走到近旁她们才弄明白,茶馆和书店紧挨着,两家店铺细长的霓虹灯各有一部分重叠起来。正巧霓虹灯的颜色是一样的,因此远远望去,两个霓虹灯便合二为一,组成一个连读的名字。

  走过去从反面看,可以清楚地辨出“内田屋书店”几个字。茶馆的招牌叫“故乡”,刚才没有看到这几个字,是因为前面别家店铺的霓虹灯遮住了它。

  “故乡”茶馆的霓虹灯,是夹在两个霓虹灯的中间。上面的“故乡”两字,被别的颜色的霓虹遮盖住,下面和内田屋书店的同一颜色的霓虹重叠,形成了“纯喝茶书店”这一奇怪的霓虹灯。遮住“故乡”字迹的别种颜色的霓虹灯,由于颜色不同,重叠起来无法辨认。

  走过去再回头看,可以看到现在成了“故乡内田屋书店”。

  “原来如此啊。”

  “我们让它骗了。”

  两人放声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行人都惊讶地望着她们。

  “啊,太可笑了。”两人总算止住了笑。

  “笑得我都累了,妈妈,咱们坐出租车回去吧。”

  “你太浪费了吧。”

  “没事,我请客。”贵久子走到人行道边上去叫车。

  就象长期积蓄的热量一下子爆发出来似的,这时,一个联想闪现在贵久子的脑海中。

  “难道是这样!”

  她僵硬地呆立在那里。这是一个可怕的联想,但这样考虑之时,一切都可以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僵硬的感觉过去以后,是一阵彻骨的寒冷。她膝盖打战,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

  几辆空车驶过,贵久子却忘记了叫车,两眼发直地望着天空。看到她这副样子,母亲担心地问。但她根本没有听见。

  第19章 高山陨星

  一

  五月十九日,滚石把第四营帐砸出一个洞,多亏下面没有人,幸免于难。

  五月二十一日,刚要变好的天气又坏了,没办法,只好在危险的第四营地龟缩不前。

  五月二十六日,天气好转,抓住时机一气猛攀。曾被一百二十米高的一座岩壁阻路,真柄慎二和队员们用七个小时攀了上去,固定住登山绳。

  五月三十一日,在六千八百米的岩壁上建起第五营地。连续四天用手摇起重机运输物资。

  六月五日,在七千零五十米处建立第六营地。队员吉城正雄突患血栓性静脉炎,无法继续前进,只好动用全部力最把他送回大本营。恰逢恶劣天气,把他装入睡袋,冒着风雪,用登山绳保护着慢慢送下去。

  六月十六日,重新开始攀登。

  六月二十日,在七千三百三十六米处建起第七营地,决定真柄慎二、剑持和男两人为第一次突击顶峰队员。

  六月二十四日,在顶峰金字塔底部七千七百二十米处建起第八营地。

  六月二十七日,在八千二百八十二米建起突击顶峰营地。真柄和剑持两名登顶队员进入营地,支援队撤回第八营地。

  六月二十八日,开始突击顶峰。

  真柄慎二在黑暗中睁大双眼。时间象凝住了似的迟缓不前。强劲的山风呼啸着,位于高山上的帐篷好象就要被刮散了架。

  山风被胆敢侵入这块圣地的陌生人激怒了,它滥发淫威,象是要把这顽固地扎在八千米高的雪坡上的“异物”刮到数千米下的冰川里去。

  明天肯定是晴天。大本营通知他们,南方的高气压将移动到K2地区,明天是最好的突击机会,顶峰附近的风速只有每秒十米左右。

  只要今晚能在这高山上平安度过,明天就能征服顶峰。不过这一夜是够难熬的。若能够逃离这座无法形容的寒冷地狱,他们将比攀上世界最高点更为高兴。

  如木被风刮下去,他登上顶峰后马上就会下山。他向往着令人怀念的山下,那里有文化生活;有美味可口的食品;有人们在生活;最重要的是有自己日夜思念的姑娘。

  但是,自己真有回到那里去的资格吗?如果明天登顶成功,现在正睡在自己身旁的剑持以及为了我们两人明天能够登顶成功,不惜代价地做了各种支援工作的队员们,舍尔巴人和搬运工们,当然是要回到山下人们生活的地方。

  可自己不是已丧失了回到那里去的资格吗?

  也许,这种空气稀薄、气温在零下几十度,风雪弥漫的“非人所呆的空间”,倒是自己应该呆的地方。

  明天就要登顶,今晚为什么如此悲观呢?真柄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晃了晃脑袋,想驱去心头萌起的不祥的念头。

  “现在,我们大命是在世界最高的地方睡觉的人吧。”躺在旁边睡袋里的剑持说话了。真柄本来以为他已睡着了,但看来他也难以入睡。在这种时刻能够安然入睡,没准倒有些奇怪。早三点,两人起身,由于一直吸着支援队留下的氧气,尽管身在八千米的高山上,精神却非常振作。

  太阳升起来了,喀喇昆仑的群峰冲破壮观的云海,象冰山似地屹立着,朝阳为群峰披上了一层蔷薇色的面纱。

  与能观赏这种壮丽的景色相比,他们更庆幸自己钻出了冰窖似的帐篷。不过,出来后等待着他们的,仍是一座更大的冰库——八千米高的冰冻雪封的陡坡。

  早五点五十分,他们冒着刺骨的寒气出发了。首先在一处高约百米的高台基部攀了一阵,接着又遇一处六十度坡的、结满冰雪的冰沟,剑持打头攀上右上方,再换真柄打头,终于突破了岩石松动的高台。以后,他们在深深的积雪中苦斗一番,又来到岩壁突兀的地方。在这里脱下了钉鞋,把氧气调到每分钟供氧四公升。岩壁下凹上凸,无法避开它,岩壁上没有立足之处,只好连连打下楔子,依仗登山镫、登山绳的作用,总算攀了上去。

  穗高岳也有类似的岩壁,但目前是在八千米的地方,这种紧张是无法同穗高岳时相提并论的。

  他们历尽艰辛,总算攀上了岩壁,来到了积雪的山脊上。十一点二十分,用无线报话机和前进基地取得了联系。

  “能攀上去吗?”

  “没问题,能攀上去。现在几乎没有一丝风,是突击顶峰最好的日子。我们两人竞技状态极佳。”

  “全靠你们了,要小心啊!”

  “明白!”

  听到队长和队友们对自己的鼓励,他们又出发了。出现在眼前的雪线,就象一匹巨大的白马,竖起脖上的鬃毛,一直延向广阔的天空。雪很坚实,穿着钉鞋攀登十分顺利。

  他们虽然戴着墨镜,但仍然被遍撒群山的强烈阳光耀得睁不开眼。

  白色的山峰就象被巨人用大斧劈开似的,千姿百态,变化万千。一片白茫茫的山野上,看不到一点生命的痕迹,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头顶上蔚蓝的天空蓝得发暗,一眼望去几乎使人无法分辨是白昼还是夜晚。

  真柄他们几次都以为攀到了顶蜂,但每次在一番苦战之后,被他们征服的山峰上面,远远地又露出一座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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