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岛幻想
“说得对,对方形同木偶。”
“所以说,因为对方地位悬殊,和她做爱只能是在她死后,这种情况倒还不足为怪。可如果对方地位相当,明明可以和活人做爱,却宁愿她是个死人,这种情况就属于自尊心有缺陷了。”
“不是死人就不能做,这不是自尊心有缺陷还能是什么呢。”
“弗洛伊德说过,对于已故母亲的爱戴,随着年龄的增长后会蜕变为肉欲。”
“这就是恋尸癖?真的会这样吗,我可理解不了。”
“也有的观点认为,跟死去的恋人的性行为体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鲜明。”
“这倒可以理解。”
“那毁尸呢?”有人发问,“森林里的那具女尸,不是被人毁了生殖器吗?”
“是呀。”
“听说凶手先是奸尸,然后毁了生殖器。”
“好像是的,可还不知道是怎么毁的,也不清楚毁到什么程度。”
“报上还没见有消息呢。”
“就算上了报,这一段也会被砍掉的。”
“所以说,我们不清楚毁坏性器官是出于什么目的。”
“一般来说,男人在强奸女性时,都会掐住对方的脖子,女性处于窒息状态时阴道产生收缩, 这样一来,男人的性器官就会被夹得很紧,增加了快感。要不怎么会有强奸呢。”
“这跟奸尸是两码事呀。再者说,它和毁坏生殖器的心理动机也是有区别的。”
“莫非凶手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尊心有缺陷?”
“有这种可能,可要说毁坏性器官,那一般都是针对男性的啊。”
“那东西的形状很容易被切断哦。”
又是一阵哄笑。
“这次针对的不是女性吗?”
“刚才说的也是一种解释嘛。不过,也可以单纯地考虑为,这么做是为了显示对被害人的积怨程度。”
“怎么说?”
“比方说,被害人跟自己的男朋友偷情,于是就针对对方所使用的兵器进行了狠狠的报复。”
“这么说,这种施虐行为是同性干的喽?”
“没错。”
“对兵器本身的报复?”
“是的。”
“哦……”
“我说阿瑞,你听懂了吗?”
短暂的沉默。接着是一阵嗤嗤的窃笑。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你应该懂的。”
“对啦,说一千道一万,最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被害人有没有被性侵过。也就是说,阴道里有没有精液。这种东西从我们身上可射不出来。”
“这些女生们的嘴可真够厉害的。”
罗恩对着格列高里耳语了一句,撇了撇嘴。
“你吃不消了?”
“吃不消归吃不消,可是很有启发。当成医学上的学术讨论来听的话,这些发言倒是很有见地。这里也有医学系?”
“刚才讲话的就是些医生和学者的苗子。”“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没发生过奸尸。”
格列高里点了点头。
“您要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就请跟我联系。”
“好的。”格列高里说,“我也会多多留意学生们的论文的。”
4鲍勃·克里平儿科医院就在一座脏兮兮的杂居公寓的二层。走上楼梯一看,昏暗的走廊里挤满了孩子和母亲。孩子们有的在走廊里窜来窜去,有的在抢夺一只皮球,还有的在画画,那情景就像走进了幼儿园。
倚着斑驳墙壁的威利欠了欠身子,扬起一只手。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跨过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的孩子,朝这边走过来。长椅上早已坐满了人。
“怎么,我这是到幼儿园了?”罗恩说,“瞧这动静,还以为美国也开战了呢。”
“是啊,在这儿待不了多一会儿脑袋就大了。”
威利平心静气地说道。
“真像是没有老师管的幼儿园。看这帮小家伙活蹦乱跳的,他们真的得病了?”
“那些蔫头巴脑的大概才是病号吧。”
“那些活跃分子都是陪看的?”
“估计是病号的哥哥弟弟,缠着母亲跟来的。”
“怎么不见大夫呢?”
罗恩指了指诊室门上镶嵌的毛玻璃。里面没有亮灯。
“门诊时间还没到呢。”
威利扫视着都快成了候诊室的走廊,可怜巴巴地说道。
“这些病号可看着不像能掏得起问诊费的。”
生了病的小家伙就不用说了,陪他们来的那些母亲的衣衫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这里是免费医院,州政府给补贴,可金额大概也就勉勉强强够在破楼里租一个这么大小的办公室的。这会儿午休时间都快过了,可大夫估计还磨蹭着不想出诊呢。”
“确实,这种地方让人提不起心气儿干活啊。”
“这种医院,让你等上两三个小时也是家常便饭。我上星期在前面的一个街区见到的那个证人,他就是肚子挨了一刀后去了一家这样的医院。
可你猜他怎么说,肚子上插着刀子,干等了两个小时。”
“他的命保住了?”
“要说也算是个奇迹了。他还能讲话,可是生不如死啊。他说他在候诊室里一直在想该怎么写遗嘱。”
“我说咱们先到楼梯间里避避,等大夫来了再说。”
罗恩扬了扬下巴,率先走进了楼梯间。
“照片洗出来了吗?”
“啊,现场的照片也在这儿。你想看看那女人吊着时的样子吗?”
罗恩点了点头。
威利拎起公文包,掀开带着搭扣的上盖,打开了一个印有“华盛顿东局”字样的褐色纸袋,抽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
“这就是她被吊着时的样子,你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下来了。两个手腕吊在树杈上,脖子也被套上绳子吊在另一棵山毛榉的树杈上。这根树杈的位置相对低一些。”
照片是从各个位置和角度拍摄的。既有手腕、颈部的特写,也有从几步开外的地方拍下的全身照,以及从裙子下面微微探出的内脏的照片。刚刚见过一面的乔治城大学的格列高里·布雷兹想必目睹了这样的情景。假如这些照片给那些以谈笑风生般的口吻谈论奸尸和毁尸的女大学生们看到了,她们又会作何感想呢?
“威利,看看这根绳子。”罗恩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这张照片可以提供很多东西。作案人先用绳子捆住左手腕,再把绳子从树杈上荡过去,将手腕吊起来。然后,又将绳子绕在腕子上打了一个结。接着,他又如法炮制,用剩下的绳子捆住女人的右手腕,再将另一头抛过树杈, 把右手腕吊起来。恐怕他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周围没有垫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