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鸣响的一千只铃
女子嫣然一笑。好象不是仅仅因为害羞而笑。好像是已经被说得习惯的搪塞的笑。
「那,谢谢了。可是我能做模特吗?」
「能」
我回到。
「拜托了」
我边看着女子的脸,边打开了画夹,从哪里起笔,早就在脑子已经开始了。没有制定构成位置,直接就构落出鼻子,眼睛,额头的线条,接着是画眼睛。这时,列车进了站台。我们都无语的注视着列车。
「在那里乘坐啊?」
我不假思索的问。如果是年轻的男子,她可能加强戒备,可是我是个老人。女子应该回到。
「在这儿」
指了指停在面前的车厢。
「那我失礼了」
说了一句,然后将我抛在站台,独自上了车。
我乘坐的车厢在三节车厢前面。我提着行李包,奔向要乘坐的车厢。女子是确认自己要乘坐车厢的位置后,在那里站着等的。我是偶然坐在候车椅子上的。边想着年轻女子可能比我习惯旅行,一边找着自己要乘坐的车厢。终于被我看到,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
将旅行包放在卧铺上面,来开拉锁取出一册小素描本。带来了两册,还有一册大的。画人头的素面还是用小的。又拿了两三只铅笔,慌慌张张的走向女子的那节车厢。走进车厢,看到女子正在车厢的通道上站着发呆。那个造型,非常之美。是在等人的表情,可能是在等同行得人,我自认为是在等我。
「呀,不好意思,我过来了。请还是那样看着外面。到同行的人来了为止就可以。请让我画一下素描。」
说着我翻开素描本子,站在适当的角度,开始了素描。尽快想画好一张。
给她看了以后,就可以证明我是真正的画家。找她的目的就只是要画她的素描。
很快画好了一张给她看。女子很吃惊的“啊”了一声。因为是充满热情画的,自己也觉得比想象的画的好。
「送给你吧」我说,可是女子回答
「不用」
女子摆手回绝了,我放心了。实际上这幅素描真的不想送给她。微妙的掌握了现在的局势。感觉还可以继续再画。不单单只是一付美人画,是一个有强烈信念的一张面孔,我开始有信心可以画出她的内在。也就是她的脸浮现出的这种气魄。
接着又画了二,三张。这时想起了列车发动的汽笛声。
「哎,是这辆车吗」
一边用铅笔画着,一边和她聊了起来。有一种在街道上给人画素描的感觉。没有对她胡说八道。如果有必要的话,好像是我还是有讨年轻女子高兴的能力。
女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发车汽笛已经响了,也没见女子的同行的人上车。女子意外的没有任何着急和惊慌,还是原来的表情,我认为说有同行的人是对我怀有戒心,而编造的。我内心暗想,两个单独去旅行的人在一起,不错。
车厢的门关上,列车开始起动。女子对这些不屑一顾,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站着,我画了五张她的人头素描画。
查票的车长从对面走来准备查票,我想回到了我自己的车厢。
「非常感谢,承蒙您的关照,画的很好。」
这是真心的感谢,不是胡说也更不是恭维话。针对年轻女子的面孔,开张的说,让我这把年纪得人开了眼。没有什么存心不良,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来吗?这次想用色笔上色……您有时间吗。不不,是我过来,还想想见到您。拜托拜托,那么……」
我只管自己说然后施礼后,回到我自己的车厢。心里格外高兴。当然不是因为认识了一位年轻貌美女子的原因。是满腔的创作热情在沸腾。一个美好的旅程。看得出女子不是普通女子。能遇到她画了素描感到很幸福。
在车厢票被查好后,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回到卧铺休息了一下,拿着色笔友走向女子的车厢。年轻女子还站在车厢走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刚毅的女人思考的样子,值得欣赏。
「对不起,又来打饶了。」
就像一人说台词似的随便的和她搭起话来。本来认为见不到您了,没费力气,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可以吗?真的不好意思。实际上看到您的这张脸让我大开眼界。只是一会儿。是不是想休息了?」
我马上打开素描本。画了起来。
「现在是哪个站?」
女子突然间问道。我好像是看到了品川的站牌。
「品川吧」我回答
「是啊,是品川。」女子说。
「啊,不好意思,请问芳名是?」我结结巴巴的问道。觉得问问姓名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情。
「姓鬼岛。」女子回答。
「鬼岛?」
「是的,鬼和岛这两个字。」
「名字呢?」
「政子」
「鬼岛政子吗?」和中意她的姓名。在鬼的岛屿北条政子的政子,名字也和刚毅。我没有再说话,又画了一张。手腕有点儿累想放下手来休息一会儿,这是列车正好滑向站台。
「横滨,横滨」播音员在播送着站名。
到了横滨站。趁停车的时间我们同时眺望了横滨站。过来以后又画了两张,停止了工作,想鬼岛政子致谢之后,回到自己的卧铺。
那以后,在车厢走廊只看到鬼岛政子一次,是在松滨站前面。
4
?
突然,列车一个急刹车,我从卧铺上整个身体打了滚,肩膀撞到了墙上,
把握从梦中惊醒了。列车被震得发出剧烈的金属的吱吱嘎嘎可怕的声音。伴随着
这个恐怖的声音,我又进入了梦乡。有开始做梦,是世界面临毁灭的梦。那个恐怖感,睁开眼睛后那个印象还强烈的留在脑海里。但是,具体是什么内容,怎么也想不出来。
列车,格外震动起来,在震动的同时“咚”的发出恐怖的声音后完全停止了。周围毛骨悚然的寂静。
我将毛毯踹到脚下,从卧铺上坐起来。坐着等着神志恢复清醒。接着跪着蹭向卧铺的另一端,顺着金属梯子下来。穿上鞋。
一时间,非常的寂静。那样的寂静让人心境胆颤。来到车厢的走廊,听到列车周围秋虫发出的鸣叫。可是过了一会儿,谁踩着沙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又听到远处传来大声说话的声音。
我扒着窗户向外望去,一片漆黑。虽然有暗淡的月光,看不到街灯,看不到附近住户的灯火。就连汽车的车灯也没有。
看来不是停在站台,可能是发生了事故,特殊情况下停在这个不该停车的地方。说法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看了看手表,指针是二点零五分。
终于车厢内有了动静,旅客们都起来了。大家互相询问,车厢的充满沉重的气氛。
车长拉开连接器间的门,走了起来。我对面的旅客,一个接一个的询问着停车的理由。车长边回答着边想着边走来。我向车长走来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卧轨,卧轨自杀。」
车长说话很快,没有看我的脸回答说。他表情也很紧张。好像想尽快离开这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