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物语
是老神创立了幻界。创世时,老神按自己的样子造了安卡族,安置在地上。但是,女神骗取了老神的幻界。为了给安卡族的繁荣制造障碍,女神还模仿自己造了其它种族。所以。到老神毁灭女神、作为幻界创世之神复活时,女神所造的其他种族也将灭亡,幻界将成为安卡族的乐园……
艾尔扎缓缓点头,一颗眼泪珠掉了下来,她继续说:“从这个教诲出发,每一千年就要为重建『大光边界』选人柱之类,就被视为女神迫害安卡族的谎言。他们说,肯定时安卡族人被选为人柱。即便只选一名人柱,此人对安卡族而言是个重要人材。故意把足以助老神复活、有勇有谋的安卡族选为人柱——这就是女神的企图。”
亘嗤之以鼻:“真能胡扯。”
“是吗?”艾尔扎哀伤地望着亘说,“虽然你是个出色高地卫士,但还是个孩子。无论多么荒唐无稽,对于深信不疑的人而言,这酒是真实的。对于信老神教的人们来说,女神要选为人柱的,正是安卡族的救世主,所以无论如何要阻止。”
据说戴蒙主教在西斯蒂娜教堂召集大批安卡族信徒,举行礼拜和布道会。主教说——所谓『哈涅拉』,并非什么重新布置『大光边界』的时刻,那是女神的谎言。对于了解真实情况的老身教徒而言,所谓『哈涅拉』,正是老神从天外通过北方凶星晓谕幻界,揭穿女神谎言、消灭信奉女神的肮脏种族的时刻。
“他说,对老身教徒而言,这是宣布圣战时刻到来的标志,要消灭女神,夺回幻界……”
艾尔扎的话化作冰凉的气息抚过亘的脸颊,他心头掠过一阵寒意。
“可鲁鲁德国营天文台并没有发布这样的见解。”
“是啊,不过,这对于醉心于戴蒙主教的人来说,是无所谓的。”
艾尔扎猛烈地摇晃着头,黑发凌乱。
“托尼就因此而被逮捕了。他说了跟你一样的话,想要保护受迫害的其它种族,托尼一个人敌不过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他的工作室也被付诸一炬……”
沮丧之余,亘感到身子沉重,要陷入椅子里去了。那么,即便能救出范伦,他也做不了龙笛了?
但无论如何,不能置之不理。亘把空杯放在脚边,站起身。
“你打算怎么样?”艾尔扎问道。
“去西斯蒂娜教堂看看。”
“你一个人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不过,我想弄清情况。有那么多人未经调查和审讯就被关押在地牢似的地方,我不能置之不理不管。弄清事实后,找其它城镇的警备所做工作,可能会有用。”
艾尔扎终于能抓起窗帘站起来了。从她颤抖的双唇漏出话来:“托尼可能已经死了。父亲这样对我说的。他说,你再也见不到那个家伙了。”
亘扬起脸,坚定地望着艾尔扎说:“放弃还为时尚早。”
艾尔扎热泪盈眶,用一只手遮住眼睛。
“如果你放弃了,就再没有等待范伦的人了。要挺住,艾尔扎小姐。”
“可是……”
“还有,我无论如何也需要龙笛,一定要请范伦先生动手。所以我要救他出来。一定要。”
“你这样一个小孩,能做什么呢?”
亘抽出勇者之剑,画了印记。再艾尔扎跟前“啪”地消失了踪影。
当亘解开结界现身时,艾尔扎瞪大了漆黑的眼珠,脸色苍白,几乎晕厥过去。
“刚、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魔法。不过,能帮我的忙。”
因为艾尔扎身体在摇晃,亘连忙冲上前扶住她。艾尔扎像刚才的亘一样,身体剧烈抖动着,耸着肩头喘息。
“你、你是……什么人?”
亘没有回答。从艾尔扎忽闪忽闪的明眸中,不难窥测她内心自问自答的情形。
“请、请等一下,求求你,等一下。”
因为过于慌张,艾尔扎一路碰撞着家具和门,她到床边伸手探入一个小抽屉,取出一件东西,抱在胸前,返回亘身边。是一只手提小木箱。
“你带上这个。”
亘接过来,看着小木箱。木箱连着一条布带,似用于把小木箱系在腰间。
“你打开看看。”
亘打开了木箱。里面慢慢都是工具。
“这是托尼的工具箱。他制作细小工艺品时使用的。他平时总带在身上,火灾前寄放在我这里。即使砖匠大道的工作室不能使用了,有了它,在任何地方都能工作。他说,它跟我的命一样重要,你帮我收好。”
“我带着行吗?”
艾尔扎点点头。虽然眼框还是湿润的,但目光坚定。
“我相信你,救托尼出来吧,把龙笛做出来。请转告他:我会一直等他,直至相见为止。拜托了。”
“明白了。”亘把木箱紧紧地系在腰间,“我收下它。我一定、一定会交到范伦先生手上,请他制作龙笛。”
十六 西斯蒂娜教堂的地牢
此时,正当西斯蒂娜·托列吧德斯教堂德下午礼拜时间。信徒们坐在左右两边长椅上,中间是一条道路。祭坛上德戴蒙主教在白色法衣披一袭绵锻刺绣的看起来很沉重的袈裟,将一部皮封面的旧书——大概是祈祷书吧——举止眼睛的角度,朗读起来。
亘结印潜入教堂立,藏身于礼拜堂最右边的一排大烛台后面。烛台上无数朵烛焰,冒有青烟晃动着。亘解了结印,做深呼吸,问到一股蜡味,
信徒有上百名。原以为都是安卡族,但之中混有兽人族,令亘颇为惊讶。众人虔诚地低垂着头,倾听主教布道。就亘听见的部分而言,出自主教之口的。这本是无可非议的,但一想到这教堂暗地不为人知的另一张面孔,便殊不可解。或者,这些其它种族的信徒还一无所知?
朗读完祈祷书,戴蒙主教转入动听的布道。他说一套亘只觉得是外表漂亮的话:利利斯的骚乱是不幸事件,我们此时此刻应携起手来,互相激励、共度难关。信徒们入神地倾听着,到戴蒙主教再次向创世之神致谢、结束不到时,众人一齐站起来,开始唱歌。
礼拜结束,信徒陆续离开礼拜堂。戴蒙主教目送大家离去,关上大门,插上门闩。主教的衣裾佛过打磨光滑的地面,发出轻微的窸窣声。主教检查过祭坛周围的蜡烛的燃烧情况后,开了后面的门,不见了。亘见他没过来看后面的大烛台,送了一口气。
亘从烛台之间的空隙悄悄爬出来,站起身,掸掸衣脚,察看四周动静。
咦?怎么回事?
大门只起着出入外头的作用。很明显,祭坛后面,戴蒙主教走掉的那扇门,通向教堂内的其它部分。只能从那闯入?可要过那道门,极有可能与主教或其他人碰面。自己对里头的情况一无所知,有可能要相当长时间保持结界状态。有可能要相当长时间保持结界状态。身体吃得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