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女皇
两个人吃过饭后,风笛带着凌雨琦驱车来到汉阳龟山西侧的霞姑住宅。这是一个独门独院,院门已贴封条,风笛掏出钥匙开了院门,北房3间,院门载着凤尾竹等,南面有个小厨房,对面有个茅厕。
风笛走上台阶,借着月光一瞧,大惊失色,叫道:“坏了!”
凌雨琦急问何故。
风笛说:“这个房门封了市公安局的封条,如今怎么开了?有人来过!”
凌雨琦凝视一瞧,封条果然撕开,门锁也被人扭断。
第25章 弃暗投明(1)
凌雨琦说:“会不会有贼来过?”
风笛走进房间,搜索一番,说:“不像是贼,因为梳妆台抽屉里,金戒指、金项链没有人动,要是来了飞贼,这些值点钱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
凌雨琦看到东侧卧室椅子上有一柄铁榔头,她觉得很奇怪,问风笛:“这把铁榔头怎么会放在椅子上,上次你们来搜查时有这把铁榔头吗?”
风笛说:“没有呀,一定是来了生人。”
凌雨琦判断说:“这个人并没有走远。”
两个人来到院里,只见院墙的瓦掉了几块,划了几个道子。凌雨琦一纵身,上了墙头。她见外面是一条小巷,通到街上,墙角好像有个东西。她翻身下墙,拾起那东西,借着路灯的灯光一看,大吃一惊。
一只绣花鞋!
她拾起绣花鞋,返回院内,把这只绣花鞋递给风笛。
“你看,有一只绣花鞋。”
“这是霞姑穿的,我们上次在搜查这个住宅时,还发现了另外一双绣花鞋,这是绣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而那一双是镶有红色梅花的绣花鞋。”
凌雨琦说:“难道是霞姑来了这里?她为什么重返危险旧地呢?”
风笛说:“她胆子也太大了!”
凌雨琦思忖一会儿,说:“说明这个住处还有要找的东西,那个铁榔头不知何用?”
两个人又返回屋里。
凌雨琦拿起铁榔头在屋内环顾。
卧室内有一张双人床,布置齐整,枕巾是碎花蓝底,毛巾被是浅粉色,床下有一双拖鞋。梳妆台前的圆镜影像清晰,大衣柜内是霞姑平日穿的衣物,客厅一桌二椅,摆着一个孔子的木雕,两旁有一对联,左联是:千秋仁义之师,右联是:万世师伦之表。两侧屋内有个单人床,是霞姑给女儿霞飞备用。有一个写字台,风笛扭开台灯,藕荷色灯伞泛出幽幽之光。写字台上摆放着学生们的一摞作文本,竹木笔筒内搁着几支钢笔和毛笔。壁上挂着一幅李时珍山中采药的中国画,画面泛黄。
书柜内放有《中国文学史》、《写作指南》、《中国通史》、《中国名医的故事》、《孙思邈传》等书籍,在书柜的最底层有几本相册。
凌雨琦翻开相册,有一本是老照片,有霞姑在客栈前照的照片,霞姑幼时、少年时代的照片,还有她在乡村池塘旁的照片。有一本相册都是霞飞的专辑,再有一本是霞姑、霞飞母女两人合影的照片。有在武汉黄鹤楼、东湖击浆、古琴台弹琴、归元寺拜罗汉、龙泉山拜楚王陵、武当山访道、昭君故里采花、荆州古城墙写生等情景的照片。
如果单纯从照片上看,凌雨琦怎么也想像不到霞姑、霞飞母女俩是梅花党特务。
凌雨琦拿着铁榔头,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又翻起画轴看一看,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后来她来到卧室,在靠床的一侧,她听到嘭嘭的声音,好像里面是空墙。她举起铁榔头砸了砸,砖头露了出来,再一砸,砸出一个夹壁墙,墙内藏有一个两平方尺左右的暗穴。
凌雨琦和风笛惊喜万分,她们在这个夹壁墙里发现了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有一支白朗宁小手枪,两盒子弹和一个小相册。
凌雨琦打开小相册,第一页是一个身穿国民党军服、上校军衔的中年男人。
凌雨琦说:这个男人是霞姑的父亲,国民党军统武汉站站长徐飞,他在抗战时期被日本人杀害。第二页是徐飞和妻子的合影,第三页是霞姑一岁的光腚照,第四页是一个40来岁的男人和霞姑的合影,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非常亲密,照片的下侧有一行小字:1944年武汉东湖照相馆与爱人李彪合影。
“李彪!”风笛惊叫道。
“这不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独行客飞贼吗?”
凌雨琦说:“霞飞很可能是李彪和霞姑的女儿。”
两个人坐下来,风笛想凌雨琦讲述了李彪的历史。
李彪是四十年代闻名武汉的飞贼大盗,外号“独行客。”
据传他能飞檐走壁,贯使飞镖,神射、武技、骑马、驾车,样样皆能。他上过国民党的军官学校,当过部队师长的副官。1927年在武汉曾潜入过北伐前线总司令唐生智将军的官邸行窃,后混迹于洪湖和洞庭湖一带的黑帮之中。李彪是蒲伒黄龙乡人,出身武术世家,黄龙李家的名声在外。解放军渡江南下,湘鄂两省解放,此时李彪返回故乡,他的父亲由于是大地主上吊自杀,母亲撞死在棺木上,他的两个兄弟一怒之下,拿着大刀找工作队复仇,结果被击毙。李彪回乡后,见到此情此景,非常伤感。此时,工作队派十几个民兵去抓他,他开枪击中两个民兵,趁机从后门溜走。他摸进黄龙镇工作队驻地,见到镇长正在给县里打电话,报告飞贼李彪回乡的消息。
李彪推门而入,大摇大摆与镇长隔桌而坐,镇长捂住电话问他:“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李彪将镇长踢倒在地,把电话筒抓在手中。
李彪对电话筒喊:“镇长被李彪杀了,你等着,老子马上找你!”
镇长爬起来往门口跑,李彪摸出飞镖击中镇长的后背。
李彪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县城,直奔县衙门,那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洋楼,一楼是警卫、服务员的住所。李彪摸上一棵树,爬上二楼阳台,钻进花窗,闻到一股汗臭味,借着月光看到一个大胖子睡在床上,他摸出飞镖,照准大胖子的喉咙扎去,大胖子惊叫一声呜呼哀哉。
李彪用床单擦净飞镖上的血迹,拾起布鞋蘸着血在墙上写道:“杀人者独行客李彪。”
李彪还以为杀的是县长,实际上那个大胖子是给解放军做饭的厨师。
李彪乘火车来到武昌,在一个叫秋红的老相好妓女家里住了几天,他与青红帮的几个头目打麻将时,公安人员破门而入,李彪趁机抓起麻将牌击碎电灯,开枪击中公安人员,爬上屋顶,独自逃至江边,渡船窜到汉口;后来坐上北去的列车。列车上由于查票,他没有票,逃下列车,又截住一辆卡车,掏出一枚金戒指,让司机捎他一程,他要到北京报杀父之仇。
卡车开到离邯郸不远没有汽油了,李彪只好下车,他又爬上一列闷罐火车,以后又打死两个路警脱逃。当夜,李彪又上了一辆由石家庄开往北京的火车,一个女列车员为她倒开水时,发现他酷似通缉令上那个打死两个路警的逃犯,她立即报告了列车长。
列车长不让打草惊蛇,通知保定车站,在保定停车时实施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