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是我的职业
“所以我告诉杰拉尔德让他找别的女孩。他很心痛,我们大吵一架。我让出租车停下,下车去了贝弗利山。他继续坐出租车走了。去了哪儿我不知道。后来我回到埃尔米拉诺,开我的车来了这里,就是来告诉基特先生忘记整个事情,不要再费心去找侦探调查我。”
“你说你和杰拉尔德打出租车出去,”我说,“乔治司机能开车的话,为什么不让他送?”
我盯着她,但那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基特冷峻地回答我。
“当然是那时乔治接我从办公室回家,当时我儿子已经出去了。这很重要吗?”
我转向他。“嗯。等下就会很重要的。房管霍金斯告诉我杰拉尔德先生在埃尔米拉诺。杰拉尔德先生回到埃尔米拉诺等亨特里斯小姐,霍金斯就让他到她房间去等,只要你给他——10美分,霍金斯就能为你搞定这些小事。杰拉尔德先生可能还在那儿,也可能不在了。”
我一直在看着他们,要同时看着他们三个人不是件简单的事。但他们没有移动,只是看着我。
“啊,太好了,好消息,”老基特说,“我还担心他会在哪喝醉。”
“不,他没有去哪喝得大醉,”我说,“再说,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问他在哪里,怎么就没有给埃尔米拉诺打?”
乔治点点头。“是的,我打了。但他们说他不在那儿。看来这房管给那接电话的女生不知什么小恩小惠,她才不肯说实情。”
“他不用这样做。电话打来她只要把电话转接到亨特里斯小姐房就行,但杰拉尔德先生不会接电话——那是肯定的。”我兴致勃勃地看着老基特,眼神犀利。承受这些对他来说不容易,但他必须受着。
他忍住了,舔了舔嘴唇。“敢问为什么——他肯定就不接电话?”他冷冷地说。
我把酒杯放在大理石桌上,靠在墙上,这样手就空闲出来。
我尽力让他们都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三个人。
“让我们稍微回顾一下都发生了什么,”我说,“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乔治不该屈才于此,但我知道他只是一个仆人。我知道亨特里斯小姐。当然,你是基特先生。来看看现在我们都知道什么。我们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联系起来,但谁让我这么聪明,现在我来把它们串起来。首先,是马蒂复印的那几张杰拉尔德先生签了字的欠条。杰拉尔德不承认有这些欠条,基特先生也不会支付这些钱,还找了一个叫加斯特的笔迹鉴定家鉴定笔迹是否是真的。笔迹看起来确实是杰拉尔德先生的,事实上也是。”
“但这个加斯特可能做了其他一些事情。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能问他,因为我去看他时,他已经死了——连中三次——正如我听到的——出自一把22式手枪。不,基特先生,这事我没有告诉警察。”
那个满头银发的高大男人异常震惊,他瘦弱的身体像芦苇一样弱不禁风地摇晃着。“死了吗?”他低声说,“谋杀?”
我看着乔治,他一动不动。我看着那个女孩,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紧闭着嘴巴。
我说:“他的被害要是和基特先生的事有关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谁刚好有一把22式手枪。”
他们依旧听着,继续沉默不语。
“我一点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被杀。他对亨特里斯小姐没什么威胁,对马蒂·埃斯特尔也是。他太胖了,都不能多走动。我猜他可能是因为他有点太聪明。他拿到这个简单的签名鉴别文件后,又继续从那里查出了更多事情,而那些事不是他该知道的。”
“他查出更多事情之后,他又做了很多思考,而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去想那些,或许他甚至试图进行勒索。今天下午,有人用一把22式手枪把他解决掉。好吧,我不认识他,这我就忍了。”
“接着我去找亨特里斯小姐,跟那个爱收小便宜的房管周旋一番后终于见到了亨特里斯小姐。我们聊天的时候杰拉尔德先生从藏身处闪出,狠狠地打了我下巴一拳,我栽倒在地,头撞在一把椅子腿上。我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蹦出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一把22式枪,他旁边站着一个手握超大枪支、满嘴口臭的傻瓜,那个人叫弗力斯科·拉翁,是他的弟弟。但现在他俩都不重要了,因为晚上弗力斯科差点要劫持你的车,所以被一枪崩死在你家门前。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拿着22式枪的人以为是我杀了他弟弟,报了警想整我,警察知道这起命案后来盘问我,但无功而返。这是第二起命案。”
“现在我们来说说第三起,也是最重要的命案。因为杰拉尔德先生不能再这样随便跑来跑去,所以我要回到埃尔米拉诺去找他。他似乎有一些敌人。甚至今晚弗力斯科·拉翁向车开枪时,车里的人本应该是他——当然这只是离间计。”
老基特白色的眉毛紧紧皱着,一脸苦思冥想。乔治看起来一点也不困惑,两眼放空,脸像木刻印第安人一样呆滞。那个女孩现在脸色有点苍白,有点紧张。我继续说。
“回到埃尔米拉诺,马蒂·埃斯特尔和他的保镖在亨特里斯小姐的房间等她。是霍金斯放他们上去的。马蒂是想告诉亨特里斯小姐——加斯特被杀了。这样她就可以借此暂时不理小基特,等到事情被警察平息下来再看。马蒂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比你想象得要深思熟虑。例如,他知道加斯特,知道基特先生今早去了安娜·哈尔西的办公室,知道我在负责这件业务。不知他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自己告诉他的,可能是安娜告诉他的吧。他跟踪我到了加斯特办公室,然后他从他的警察朋友那里得知加斯特被杀了,他还知道我并没有报案。他告诉了我这些,意味着我们站在了一条船上。他说完这些后就走了,我再次独自留在亨特里斯小姐的房间。没有来由的,我就随处看看,然后发现小杰拉尔德先生在卧室,在卧室的柜子里。”
我迅速走到女孩身边,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把花哨的点25自动手枪,放到了她膝盖上。
“以前见过这个吗?”
她的声音紧张、奇怪,但她的深蓝色眼睛冷静地看着我。
“是的。它是我的。”
“你把它放在哪里?”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确定吗?”
她想了想。那两个男人在原地,没有走动。
乔治开始抽动嘴角,她突然头一转。
“不是,我记起来了,我把枪拿出来给别人看过——因为我对枪不怎么了解——然后走的时候把它放在了客厅的壁炉台上。事实上,我确信把枪拿出来了,是拿给杰拉尔德看的。”
“要是有人跟他开了个恶意的玩笑,他可能自己过去壁炉上拿起那把枪?”
她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安。“他在壁橱里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