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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来·法拉先生

作者:[英]约瑟芬·铁伊 时间:2023-04-12 10:31:46 标签:[英]约瑟芬·铁伊

  “还有西蒙啊。”她这么说。

  “但事情发生的时候,西蒙还是个孩子。孩子是健忘的,不是吗?而你则是个成人。”

  这一来,责任全落在她的身上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她很疼爱柏特,可是到现在她也不记得他十三岁时的长相了。她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考验呢?或者,她能不能一眼就看出那个人就是柏特?——或者不是?如果他根本不是柏特,却坚称他就是,会怎么样呢?他会去打官司吗?会去法院采取行动吗?会让媒体播得人尽皆知吗?如果他真的是柏特,西蒙会有什么反应?他如何去面对八年未见、似乎是死而复生的哥哥?还有,这一来,他原先能继承的家业也都落人柏特手中了。他会高兴,或是痛恨这个哥哥呢?成年礼势必得延期了。日期已经这么逼近,不可能在此之前作任何决定了。可是她能找什么籍口呢?哦,可是,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生,那个人真的是柏特的话,她就可以摆脱那团挥之不去的噩梦了——她常常想:当柏特在过深的海水中开始后悔时,已经没有力气往回游了。

  当她步上柯史诺律师楼的楼梯时,脑子仍是这样起落回旋不止。

  “啊,亚叙别女士,”桑度先生招呼道:“这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怎么样也没想到,请先坐下吧。你一定是累坏了。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考验。请坐、请坐。阿瑟,请帮亚叙别女士泡点茶。”

  “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这许多年来他都没有写信回家?”她一开口就问,这是她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他说什么‘也许我比较希望我真死了’这一类的话。”

  “哦。”

  “我想,这无疑是心理上的困难。”桑度先生带着安慰的口吻说。

  “那么你相信他就是柏特喽?”

  “我是说,如果他真是柏特的话。他所说的‘也许我比较希望我真死了’无疑地就和他离家出走一样,都是由于心理上的困难。”

  “是的,我明白。我想有道理。可是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写,这真是太不像柏特了。”

  “是啊。他本性上真的不是个会离家出走的孩子。他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可是也相当勇敢。一定是有什么很难承担的事情发生。”她坐在那儿,停了半晌,接着说:“现在,他竟回来了。”

  “希望是,希望是。”

  “你觉得他看起来很正常吗?”

  “正常得很。”桑度先生回答,可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干涩。

  “我想找几张柏特的照片,但找不到比这一张更晚拍的。”她拿出那张家人的合照。“孩子们从小大约每隔三年就会去照相馆拍一张照片。这是他们所拍的最后一张了。

  再过来应该是比尔与娜拉去世那年的夏天去拍的,那一年柏特也——失踪了。这一张是柏特十岁的时候拍的。,,她仔细看着桑度先生端详着照片上柏特稚嫩的脸孔。

  “没办法。”过了好一阵子,桑度先生终于说:“从这么久以前的照片里实在看不出什么。就像我前面说的,他真的长得很像府上的人。在那个年龄他们反正就是亚叙别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个人的特色。”他的眼睛从照片上抬起来继续说:“我希望当你亲眼看到那个孩子——或者说那个年轻人——时,你可以一眼看出来是或不是。毕竟,问题不只是像不像,还得看看他的性情,对不对?”

  “可是可是如果我也不太肯定呢?如果我也不肯定,该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昨晚我和我的朋友马克文吃饭。”

  “是侦察员马克文先生吗?”

  “是的。那时我心里烦透了,所以我就把我的困难告诉了他。他安慰我说,要指认出真假其实是很简单的。看牙齿就知道了。”

  “牙齿?可是柏特的牙齿挺普通的。”

  “没错,没错。可是他总看过牙医,而牙医都会保留纪录的。事实上牙医对他们看过的牙齿都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往往一看到牙齿就能认出是谁。况且他们的纪录一定能显示——”他注意到碧翠的表情有异,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孩子看的是赫曼医师呀!”

  “赫曼医师?怎么样?那很简单,不是吗?如果你不能很肯定他是柏特,我们只要——”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恍然大悟地叹道:“赫曼医师!天啊!”又小声地叫出来:“真糟糕!”

  “是啊!”碧翠说,回应了桑度先生的“糟糕”。“天啊,真不巧,真是太不巧了!”

  原来赫曼医师的诊所早已被那年一场大火烧个精光了。

  一段沉默之后,桑度先生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马克文认为那个男孩是个骗子。”

  “马先生怎么晓得?”碧翠听了,很生气地说:“他根本没见过他!”看到桑度先生又陷入沉默,她又加了一句:“那么你说呢?”

  “这只不过是他根据假设所做的判断罢了。”

  “我知道。可是他凭什么这么想呢?”

  “他说,直接去找律师——这么做太矫情了。”

  “他那么说太荒唐了!这么做很有道理啊!”

  “是啊。他的想法就是这样。太合理了。太有道理了。

  马克文说,每一件事都太有道理了。他认为,一个孩子在离家好几年后,一回到家乡应该会先回家才对。“

  “那他就太不了解柏特了。这十足是柏特的做事方法。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先到家庭律师那里,告知真相,然后再间接让家人知道。他一直都是设想很周到,而且一点都不自私的。我并不觉得马先生的分析有道理。”

  “我只是觉得应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桑度先生说,他的样子还是很可怜。

  “当然,当然,”碧翠很同情地说,她的脾气好了许多:“你有没有告诉马先生柏特——或者说那个男孩甚至记得在奥林匹亚哭出来的事?我是说,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来?”

  “我告诉他了”。

  “这样他还是认为他说谎?”

  “这也是他认为太矫情、太作假的部分。”

  碧翠哼了一声。“这是哪门子想法!”她说:“我认为法院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所谓的分离法。情感上一点都没有介入。这样做可以把我们的理智和感情分离开来。”

  “是的。”碧翠回答,神情很严肃。“如今,赫曼先生也没办法帮我们忙了——你知道吗?他们一直没找到他。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了。可怜的家伙。”

  “现在我们什么身体方面的证据都没有,看来我们得依赖那孩子说的故事了。我是说,如果要查证的话。我想这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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