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国之城
昭彦口气急躁地回答: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早上,出现了外地来的陌生人在村子里闲晃,应该就是黑道份子没错!虽然我不清楚真通是不是在帮派里出了什么差错,但他一定是因为惹出了麻烦,所以才逃回神仓老家的。那个外地人,一定就是追杀而来的杀手!”
“不会吧!又不是黑帮电影……”
如果昭彦所言不幸言中,而导致延误侦办让嫌犯脱逃的话,这可就是椿先生的责任了。但是,这个案子并无他杀的可能。案子一发生,两人就立即赶赴现场,并未发现有可疑的嫌犯,加上命案现场的门,是由房间内侧挂上锁链的。
“我不管是不是黑帮电影。该不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吧?”
昭彦并不认同椿先生的看法。一想到未寻获作案用的手枪,椿先生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假设枪击玉塚真通的杀手,仍握着枪口发烫的手枪在村子里闲荡的话,那极可能会危及其他的村民。
“天川,”椿先生边观察四周的树林边说,“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回去一趟,帮我联络警方?就说你和我发现了一具意外死亡的尸体,我目前正留守在现场戒备。如果是杀人事件的话,我必须维持命案现场的完整,直到辖区其他人员赶过来为止。所以就麻烦你了。”
“意外死亡的尸体?是这么说没错吧?好,我知道了。”
昭彦立刻离去,只留下椿先生一人。
他就站在可以看到小屋的位置,思考着如何顺利报告发现遗体的过程,以及发现遗体后的种种来龙去脉。
就这样,椿准一遇上了他警官生涯中最重大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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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个半钟头左右,尽管昭彦并未提及事件内容,但听闻案发消息的村民,就已纷纷聚集而来了。当然,他们是不准接近现场的。远远围在四周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些声音。‘有个可疑的家伙在附近晃来晃去’、‘好像就是那家伙干的’……众人都在一旁胡鼠猜测,其他还有“他好像身上还带着手枪’、‘可要尽快逮到那家伙才行啊’之类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害怕而返家关上门窗的。虽然有人担心小孩的安全而外出寻找,但多半还是认为凑热闹聚在一起反而比较心安。当时那些警方人员,不是我说大话,他们还真细心呀!至于我,这还是头一次经验呢!到底有何蛛丝马迹,我完全不清楚,结果却是现场身系命案责任的唯一关键人物。不仅感到孤独,而且还一直站在那儿讨论案情,真的是累死人了。还好富惠端来了美味的茶水,到现在我还是很感谢她。”
冗长地东扯西扯之后,椿先生叹了一口气。昭彦则是在中途虚应几声,喝了一些啤酒露出微微的醉态。
“那后来手枪呢?”荒木宙儿在抽第三根烟时问道。
“最后,并未找到手枪。原来的想法是,如果在遗体下方发现的话,就以自杀案件结案;但因为没找到,后来就朝向他杀案件的方向侦办。”
“这个案子还真离奇呀!”望月用笔尾搔头,“虽然只不过是用锁链挂在门后,但在推理小说中,这已构成了密室杀人的要件。……凶嫌像烟雾一般消失,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吗?”
说着说着,最后成了独白。现在,慢慢能理解在开田庭园咖啡那儿听到的一些说法了。忠实的本格推理迷身旁,属冷硬派推理迷的织田正侧耳倾听。
“这样就算是密室杀人啊?我不认为这个谜团有多了不起。这案子让警方很头痛啊?”
“喔?才一下子就解开谜团了?真厉害!”
“别这么夸奖我——刚才是说锁链挂上了,房门微启的意思吗?”椿先生与昭彦同时点头,“那么可以利用微启的门缝吧?行凶时,被害人在房间内,凶手在房门外,虽然无法得知当时的细节,但双方一定分别靠在锁链的内外侧交谈。嫌犯巧妙地运用说话技巧,将被害人叫到门边,然后一手伸进狭窄的门缝,开枪击毙被害人。整个过程不就是如此?”
如此容易的答案,椿先生听完之后立刻否定。
“事实并非如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害人应该会直接倒在门边,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玉塚真通死亡倒下的地方,距离房门有二公尺。而且,现场并未发现他遭枪击之后,步行至该处的脚印。另外,经过解剖验尸后发现,他是遭枪击当场毙命的,因此你说的情况并非事实。将手伸进门缝,用手枪将二公尺之外的被害人击毙,那也是不可能的事。门缝宽度不到五公分,连手腕都不容易伸进去。”
情况大致如此。但是,织田并未显现出沮丧的神情,反而是接受这样的说法。
“喔,说的也是。不了解到这样的程度,应该就不会陷入杀人事件谜团之中。”
麻里亚向椿先生要求发言。
“我想确认一下,死者是遭手枪击毙的没错吧?被害人倒卧在距离房门二公尺的位置,而且右侧太阳穴遭到枪击而当场死亡,遗体是朝向窗户倒下的。”
“是的,没错。”
“也就是说,子弹朝窗户的方向,从站立的被害人右侧飞来。那么,当时除了窗户之外,还有其他的开口或出入口吗?”
“完全没有。另外别忘了,被害人是遭到极近距离开枪致死的。死者倒卧的位置,距离右侧的墙壁还有二公尺四十公分。”
数字记得如此正确,看得出他对该案件的执着。不久之后,整个案子便从辖区移转到长野县警本部搜查一课,身为第一位发现者,同时也是地方的一名警官,自此却与该起案件无缘。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嫌犯在犯案时是在房间里了?案发之后,难道无法从房间外将锁链挂上吗?”
“虽然只是一条锁链,但那是不可能的。听说那条锁链是死者的父亲在从事木工作业时,为了不被家人打扰好专心工作而加装上去的。也许是长年未使用了,状态并不是很好。我踢门而入时不很困难,但锁链已经锈蚀了,所以在扣上拖拉时并非很顺畅。就算利用多重弯折的‘魔手’特殊工具,我也不认为可以从门外挂上锁链。”
也就是说,利用物理性的力量,加上机械式的技巧,想要挂上锁链还是很困难。
“窗户怎么样呢?”
“窗户是从内侧以旋扭式的扭拴关上的,而且还镶有木格子。但是,并未发现有卸下木格子然后再钉回去的痕迹。”
这应该是经过绵密的调查之后得到的结论吧!然而,以推理小说迷而言,一定会思考,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心理上的盲点?于是望月问道:
“椿先生,你们是否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嫌犯可能藏匿的位置?若是能瞒住二位的眼睛,他就一定有办法从现场逃离。”
这个问题意味着,你的观察有遗漏之意,是个不礼貌的质疑,但椿先生似乎并未被这个质疑所影响。
“是这样的,针对是否让嫌犯逃走了这件事,本部的刑警也巨细靡遗地问了我很多话,但结果还是束手无策。毕竟像这样成为杀人现场第一位发现者,我还是第一次有此经验,或许总让人觉得不可靠。不过,我该看的也都看了,该保留现场完整性的也都保留了,关于这一点,我非常有信心。至于我漏失了什么重大迹证,或者在什么地方错失了什么,希望可以指出具体的可能要点。不,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针对望月的质疑而不高兴。刚才那句话,是我向当时第一课的刑警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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