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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弦

作者:鬼古女 时间:2023-04-24 19:49:20 标签:鬼古女

  “你说的都对,”那兰不知该怎么得体地说出自己的问题,“米治文好像有人格分裂,一会儿玄乎其玄,一会儿又俗不可耐,一会儿又阴森入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因为我是他的受害者,我会比别人更了解他?”

  “你不仅仅是他的受害者,对不对?你在公安局的口述中,也否定和他有任何交往。但我看过米治文的精神病病历和犯罪记录,他在早年多次有被爱妄想,宣称他早就认识受害者,甚至有恋爱关系。但最近数次作案未遂被捕,他却不再这样声称,好像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说了也没人相信。所以我早就有些疑问,你究竟认不认识他?”

  “你是说我对警方撒谎?”

  “以你当时的处境和状态,遭受的打击,选择性地忘却很常见,照你这么说,我在不久前一次大变动后对警方的口述里,可以算谎话连篇了。”那兰想,你不知道,我其实很悲催的,已经算“过来人”了。

  董珮纶沉默了片刻:“你只是凭直觉在猜吗?我是说,认不认识他……”

  “米治文的床头有一摞‘造字’的‘工具书’里,有一本古曲谱,古曲记谱本身就是一个个很古怪的字。而你这儿,恰好有一架古筝,是不是巧合呢?”

  “他教我弹过古筝。”这次,董珮纶没有再沉默中犹豫,脱口而出。

  “然后呢?”那兰问。

  “后面你都知道了,不知道的,想都可以想到。”

  “我还是不明白……”

  “很多事,不是用嘴能解说明白的。至少你可以放心,我保他出来就医,绝不是为了再请他教我弹筝。”董珮纶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阴霾,“我会让秘书帮你叫好出租车,这样的天气里,千万别暴露在外面。”

  16.诡行逐秘

  米治文第一次强奸未遂的作案是在二十八年前,当事人名叫崔愈红,红颜薄命,四十不到就因为乳腺癌去世了。二十二年前的一位受害人李静在案发后不久出国留学,后来在美国定居,和伤心之地绝缘。十七年前的受害人巫宁,出事后抑郁了数年,最终还是没有走出来,自杀身亡。这些都是楚怀山获得的资料,除了董珮纶外,还有两位受害者,实在是查不到了。那兰直接找楚怀山帮忙,是因为想避免和金硕过多接触,每让金硕“批准”一次,感觉就是欠了他一次人情,多一分下次去北京还债的压力。

  “怎么查到的?”那兰在微信里问。

  楚怀山:“新江晚报记者。”

  那兰:“我以为你从来不出门的,怎么认识的记者?”

  楚怀山:“我为公安部门效劳,有时也为记者效劳。”

  那兰这才想起,他是高人,能者多劳。

  楚怀山:“那几起案子,新江晚报都有报道,有受害者记录。”

  那兰:“如果大巴在,就不需要麻烦你。”

  楚怀山:“不麻烦,祝你调查顺利。”

  可供调查的只有自杀的巫宁,楚怀山将她父母的联系方式发给了那兰。那兰对着电脑发了阵呆,说是发呆,脑子里其实满满的,该怎么和巫宁的父母联系呢?说什么呢?提到巫宁,他们的心会有多痛?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都因为米治文的一句话,血巾断指案,会继续下去。

  雾锁江京了一天,黄昏时已如深夜。那兰翻出口罩戴上,走入毒霾之中。

  她没有事先打电话给巫宁父母,生怕被一口回绝后再没有交谈的机会,她更是不愿当着两位老人的面提起必定令他们伤心的话题,偏偏她要问的事,还是当面谈更有把握。

  开门的是巫宁的母亲。那兰全然是陌生人,但她的容貌装束,不会引起过高的警惕,巫宁的母亲衣着朴实,面容祥和,大方地问:“姑娘你找谁啊?”

  那兰看着老人慈祥的脸,忽然不忍开口去搅乱她的心境,当时就想找个借口说敲错了门,谁知老人顺手打开了走廊的灯,轻声惊呼:“你不是帮着警察破案的那个研究生吗?”

  “五尸案”后,那兰的确上过江京当地的新闻,之后她在江大就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走到哪儿都有耳语和异样目光。万没想到今天在一个陌生的小区被一个陌生的老人认出来。巫母凑上前将那兰又仔细端详过,说:“真是你,我认人准,错不了……”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你不会是来……”

  那兰想,这倒好,省去了不少自我介绍,老人家已猜到了几分。

  “我是那兰,”那兰犹豫着,“如果您不介意,我想问问巫宁的一些事。”

  “那得让你失望了。”巫母一叹。

  那兰心一沉,闭门羹这么快就熬好了?

  “阿姨,我只是……”

  “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想说你可能想岔了,宁宁的确是轻生,她得抑郁症好一阵子了,我磨碎了嘴皮子,怎么都劝不好。”巫母再一叹,开始用袖子抹泪。她招呼那兰进屋坐,嘴里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兰走进门,很快将门带上,生怕楼外更多的毒雾飘进来。

  “我实在不愿意提宁宁的事让您难受,但这和另一个案子有关。”

  巫母怔了怔,她显然是个思维活跃的老人,随即若有所悟地点头、然后摇头:“你是说那个老变态?”她联想到了米治文。

  那兰说:“如果您不方便谈他……”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是个老变态,精神病人,宁宁命不好,撞见了这么个人。”巫母的脸上又挂上泪水。

  那兰再次想住口,但硬着头皮问:“您说‘撞见’,是怎么个‘撞见’呢?我所了解的案情记录是,宁宁在财经大学读大三,腦在社团活动里认识了米治文,看上去有些随机的事件。”那兰大概是天下最后一个相信随机事件的人。

  可是命运弄人的时候,又有多少次是按照科学规律行事?

  巫母反问:“你还知道多少宁宁的事儿?”

  “基本上就这些了,”那兰的确背完了楚怀山查来的所有资料,“噢,还有一个,很早前的一条新闻里提到过,宁宁的同学回忆说,她生前是文艺积极分子,在学校里唱歌跳舞样样都行。”

  “她还会弹民乐器,古琴、古筝、琵琶,都会几下。”巫母淡淡地说。

  那兰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联系,她说:“米治文会弹古乐器。”她也是听说,古琴古筝弹法上相似,一通皆通。

  “不但会弹,而且弹得特别棒。”巫母长吸了一口气,“所以他成了宁宁的古琴老师。”

  又是条不为人知的线索,和董珮纶的经历如出一辙。

  那兰说:“他果然卑鄙,以教琴之便,做下作的事。”

  巫母沉默了一阵,说:“怎么说呢,那家伙是挺变态的,但是,这事儿我们一直没跟别人说,今儿破天荒告诉你吧,宁宁也是鬼迷心窍,那一阵,竟然……竟然喜欢上了米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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