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在瀑布底下的旋涡中,大木头一度几乎要停止了,但很快激流又抓住了它且速度渐增,像一艘大战舰一样,沿着泰塔水潭前行。
尼古拉斯曾有一秒钟的间歇,他环顾泰塔水潭,看到通向墓穴的地道口全然不见了。从洪水达到四面崖壁的高度来判断,墓穴地道口应该在水面十五英尺以下或者更深。一股欣慰之情涌上他的心头,这个墓穴再也不会遭到其他任何盗墓者的劫掠了。
他抬头向从悬崖顶垂下,在岩石上的古代壁龛附近摇荡的那半截残损的竹梯望去,看到还有一个人挂在那里,离水面大约二十英尺高。他仿佛是一只被困在暴风摇曳的树枝上的猫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尼古拉斯感觉到他的木头已经漂到了河里,正向竹梯垂下的崖壁方向转向。他本来打算调整方向,顺流向下游前进,此时竹梯上的人正低头向下看着他。尼古拉斯看到他是一个白人,在峭壁的阴影中他的脸色苍白。过了一会,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心中泛起憎恨的涟漪,他大喊出来:
“汉姆!杰克·汉姆!”
他的脑海中立即显现出被压在岩石下的那个患有癫痫病的孩子塔穆尔的惨状,以及苔茜那张被烧得焦烂的肿脸,义愤充满了他的胸膛。他没有调转木头离开竹梯的方向,相反,他调整角度向竹梯驶来。有一会儿他曾担心无法正中目标,但在最后时刻,木头的前端直直地冲向前,正好和软竹梯的末端相撞,挂住了竹梯。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力,再加上木头本身的重力,使竹梯像干柴一样劈劈叭叭地碎裂了,整个梯子从悬崖顶脱落,向木头砸下来。汉姆也大头朝下地飞落下来,他松开竹梯,让自己脚朝下飞入木头旁边的河水中,钻下去很深。在汉姆落水的同时,尼古拉斯挺身坐到了木头上,从他身边飞落的竹梯上拽下一节。
大木头刚才与飞落的竹梯相撞,陷入了河水中水浪的涡流中。现在开始旋转出急流,向相对迟滞的水流飘去。尼古拉斯稳稳地坐在上面,举起那段竹子,像挥舞棒球棒那样击前打后,找着使用的感觉。然后将它扛在肩头,等着汉姆露出水面。
不一会儿,这个德州人的脑袋就露出水面了,满脸是水。他的眼睛紧闭着,喷出了一大口水气,准备再吸一大口气。尼古拉斯瞄准汉姆的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他挥去。但就在此时,汉姆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砸过来的竹棒。
他像水蛇一样低头躲过砸过来的竹棒,竹棒只擦到了他满头金发的头皮,他迅速地游走了。尼古拉斯由于挥舞竹棒失去了平衡,当他调整重心,恢复平衡之前,汉姆已趁机深吸一口气,钻到水下了。
尼古拉斯重新握稳竹棒,盯着混浊的河水,准备第二次进攻。他气愤地骂着自己错失良机,他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他,但至少汉姆已经被警告了。
几秒种过去了,他的敌人并没有露面。他焦急地向身后望去,猜测着汉姆可能会从哪个方向现身。但是足足一分钟过去了,也不见他的人影。尼古拉斯低握着竹棒,调整了握法,准备随时以竹棒破裂的尖头向任何方向袭击。
突然,他的左脚踝在水下被死死攥住了,未等他抓住木头任何一处来反抗,他被仰面朝天从骑坐着的木头上面掀翻到水里。当他被拖下水面时,他感觉到汉姆的手指正向他的脸抓来。他攥住其中的一根手指头,猛向下按去,直到感到在他的重力下,那根手指已脱臼了。汉姆像被电流击了一下,脱臼的手指使他疼痛难忍,但他用另一只胳膊紧紧缠住尼古拉斯的脖子,好像是一只大章鱼的触手,紧紧勒住了尼古拉斯。
两个人都冒出水面,快速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汉姆将尼古拉斯的头勒向后边,河水灌进了尼古拉斯的嘴里。尼古拉斯感到汉姆的胳膊勒得更紧了,他的颈椎骨都能感到压力。如果汉姆能找到一个固定支撑点的话,他就会使尽最后一口气折断他的脊椎骨。他是想把他往死里勒。但尼古拉斯始终向后挣扎着,不给汉姆任何使出全身力气的机会。他向后挣扎的时候,看到了汉姆的近在咫尺的脸,在污浊的洪水中,这张脸被放大了,扭曲变了形。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恶魔。
当汉姆翻到尼古拉斯上边的时候,尼古拉斯用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同时抬起右膝,向汉姆两腿间的跨下狠狠撞去,正中要害,撞到他那软软的生殖器上。汉姆疼歪了身子,卡在尼古拉斯脖子上的胳膊松了劲。尼古拉斯趁机向下,用手抓住了他已受伤的睾丸,狠狠地拧着,他看到眼前汉姆的脸由于疼痛已扭成一团。汉姆松开尼古拉斯的脖子,向后躲,用双手攥尼古拉斯的手腕。
两个人再一次来到漂浮在水面的圆木旁边喘气。尼古拉斯分辨出他们又回到了河水的激流中,正在被冲出泰塔水潭的出水口,向河水汇入。尼古拉斯松开捏着汉姆睾丸的手,同时用另一只手揍向他的脸,但是他们俩距离太近了,拳头缺少力度,只沿汉姆的一侧脸颊滑下。尼古拉斯想就势用伸出的那只胳膊勒住汉姆的脖子,好再次袭击他的脸。但是汉姆一缩脖子,躲过了他的胳膊。突然他像一只进攻的毒蛇一样向尼古拉斯扑来,咬住了他的下巴。
这一招太突然了,而且牙齿穿透皮肉的疼痛也使尼古拉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疼地大喊,用手抓向汉姆的脸,想用手指抠进汉姆的眼珠。但是汉姆紧紧闭上了眼睛,更狠命地咬他的下巴,尼古拉斯下巴上的血涌了出来,顺着汉姆的嘴角淌下。
那根圆木还漂浮在他们旁边,就在汉姆的脑后,尼古拉斯抓住了汉姆的耳朵,一手一只,在手中拼命地拧着。他可以看到汉姆脑后的情况,而汉姆却看不到。就在那根木头上,有一小块支出来的天然木头,那可能是某个枝干被破掉时剩下的,切断的那个角度,正好使它一侧有尖。忍着剧烈的疼痛,尼古拉斯将汉姆的后脑对准了那个尖头。他能感受到汉姆咬在他脸上的牙齿正在穿透他的下巴,因此鲜血开始注满尼古拉斯的嘴巴。汉姆像一只角斗场里的斗兽,晃动着脑袋咬来咬去,很快他就会从尼古拉斯的下巴上咬掉一大块鲜血淋漓的肉。
尼古拉斯忍住疼痛,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推进,用他的上半身和拧住汉姆耳朵的双手,提拉着汉姆的脑袋向那个大木尖冲过去。尖木叉正好插进汉姆头骨和颈椎骨之间,像加固脊椎的铁钉一样将他牢牢钉住。汉姆嘴巴大张,一阵痉挛。尼古拉斯终于得以抽身,下巴上的那块肉低垂着,鲜血从那深深的伤口中喷涌流淌。汉姆被木尖刺穿了,像屠夫肉钩上的宰后除脏的畜体,他的四肢抽搐着,面部肌肉抖动着,眼皮也在跳动颤抖着,就像是一个癫痫症发作的病人。他的眼球向上翻着,只露出了眼白,在阴暗的深渊中显得阴森怪异。
尼古拉斯抓住德州人身边的圆木,带着那只疼痛一直灼烧到胸口的低垂的下巴,随波飘着。由于重量分布不均,木头慢慢地旋转着,汉姆也开始滑下尖木叉,他的皮像被扯开的丝绸一样裂开,他的颈椎骨和木叉摩擦着发出吱吱响声。最终,他的尸体不再动了,脸朝下,开始下沉。